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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哥不知道平南世子妃就是我的嫡姐,他以為結交到姐姐,便能通過姐姐,結識京中考官,對於他的大考有利。」
「姐姐,是他信里唯一提及的外人,也是他提及最後見面的人,姐姐一定知道點什麼!」容音的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可是……他要怎麼從容薇嘴裡探聽出事情來?
來了王府也快一個月了,無論他怎麼旁敲側擊,都沒有聽到容薇提過林明之這個名字,甚至他有意說到落鳳山這個地方,容薇似乎也沒有反應。
「讓忠叔再去查查,明之哥生前住的客棧,問問還接觸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容音吩咐完,只覺得心浮氣躁,抓著那封書信便去了明府後山的英慶湖,想吹吹風。
不說容音此刻如何悲痛和煩躁,且說明千秋那邊,同樣也是煩躁不安。
他從邊關回來後,邊疆敵國已經被掃平,他一年半載也不用出征,皇上便封了他中州刺史,一個月後前往中州赴任。
此刻他手裡拿著的是中州的地方官送來燕京的書函,信中提及中州近期出現大批邪教異徒,名喚「太平道」。
太平道的徒眾在中州迅速蔓延,中州許多富貴世家都遭了毒手。
明千秋越看越沒有頭緒,心情煩悶之際,平南王爺明一舟的隨從卻來了書院,說王爺有事要找明千秋商議。
一向與父親生疏,明千秋聽了,眉頭皺了起來,扔了書信就跟著隨從來到王府主院,長賢堂。
第26章 平南王爺明一舟有請
平南王爺明一舟年方四十五,由於常年征戰,也與京中那些貴族不同。
他身材同樣高大魁梧,留著絡腮鬍子,顯得威武霸氣,明千秋與他爹相比,就顯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多了。
「父親找我何事?」明千秋語氣淡漠,臉上神色也冷漠。
明一舟看著自己兒子這副模樣,氣得磨牙,「昨天你母親來跟我告狀,說你不肯納妾,這是為何?」
明千秋聞言,眼神越發冷了,「為何?父親難道不知道嗎?」
「你!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想明白嗎?」明一舟吹鬍子瞪眼睛的提高聲音,「我一直跟你說,男人三妻四妾是尋常,更何況你身份尊貴,別說三妻四妾,你看京中那些世家貴族,哪個男子沒有十幾二十個妻妾通房?」
「原來父親一直是這麼想,也難怪當年你會背著母親與她的貼身宮女苟合,把母親氣得落了胎!」
「什麼苟合!」明一舟面色漲紅,「你林姨是你母親的試婚宮女,我與你母親大婚前,本就跟你林姨有過光明正大的肌膚之親,是光明正大的!」
明千秋冷笑:「你也說是試婚宮女,那她就該恪守規矩,下床後便杜絕懷孕的可能,而她居心叵測,竟然懷上了明家的種!」
「你竟然還認了!」
明一舟:「當年她有孕,我也不知道,待知道時,孩子都已經三歲了,她出了宮,含辛茹苦帶著孩子三年,卻沒來尋我,要不是我在街上偶爾與她相遇,她還不肯認呢!這種賢惠的女子,你怎麼能說她居心叵測?」
明千秋冷笑:「所以你知道後,就嚷著要納她入府?」
「父親,你可還記得當年你迎娶母親前,向皇上承諾,一生一世只愛護母親一人,此生只有母親一位妻子?」
明一舟冷哼,「我只是為了明家的子嗣傳承,這才納她進門,這不代表我就三心二意,我這心裡一直是敬重愛護你母親的。」
「再說了,我納的是個妾,不是娶平妻,你母親還是明家唯一的正妻,這也算不得我食言!」
「倒是你,就為了我當年那點事,就把自己的終身性福給掐滅了?你就算不為自己的性福著想,也要為明家的香火著想吧?」
明千秋看著明一舟臉不紅氣不喘的辯駁,明知父親是不會為當年的事後悔的,心裡卻還是再一次失望。
「父親擔心明家香火,只管再去在外面多開幾個院子,多養幾個外室,你只管看看,那些女子能不能順利生下你的種!」
「你!」
明一舟不敢置信的瞪著明千秋冷峻的臉龐,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我若在外頭還有孩子,你難道還要像當年把林氏母子逼得離家出走一樣,也去逼迫她們嗎?」
「父親大可以試試!」明千秋站在那裡,像一座山一般,威壓重重,「而且你也不必勸我納妾,我不是你,做不到言而無信,也不想看著明府雞飛狗跳。」
「容薇只要恪守本分,操持明家,我就絕不會納妾!」
「父親若是沒有別的話交代,我還有公務處理,便不久呆了!」
明一舟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官帽椅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瞪大了眼睛,看著兒子決絕離開的背影……
第27章 本王有那麼混帳嗎?
外間的張管事急忙跑了進來,看著明一舟似乎瞬間蒼老的臉,也不知道該如何相勸,只能倒了一杯茶,端給明一舟。
明一舟大口喝下,眼裡透著迷茫與憤怒,「老張,你跟隨本王這麼多年,你說說,本王有那麼混帳嗎?」
張管事哪敢說主子壞話,「王爺,你是京中少有的愛妻好男子,別的世家主子身旁女子數也數不盡,你這麼多年,除了王妃,也就是那位柳姨娘……」
「自從十四年前柳姨娘帶著大公子突然離家出走,你就再沒納過妾,府里這十幾年就真的只有王妃一人,整個燕京城,乃至整個大周,你都是特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