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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瞪大眼睛,呆滯了一瞬後,他伸手推開了季修楊。
剛後退了半步,他就被季修楊一把撈了回來,錮在懷裡,溫熱的唇再次貼了上來。
唇舌間浸染著酒氣,季修楊強勢的撬開了他的唇,吻的極為認真。
陸念被他緊緊錮在懷中,自知掙脫不開,便不再反抗。
季修楊一反常態的喝醉了酒,拉著他在此擁吻,也不知清醒後會作何感想。
這短暫的放縱想來不會有多大影響,再說這是季修楊主動的,他反抗不開,權當是被逼無奈迫然接受。
陸念這麼勸慰著自己,安然的接受了季修楊熱烈的吻,在這長久的深吻中,他逐漸淪陷,擁上了季修楊的腰,回應著他。
帳內,陸念和季修楊先後出去有一會兒了,步夢遙便想著去找陸念問問方才和季修楊到底說了什麼。
她起身出了帳門,一眼就看到外面有兩道身影抱在一起,正在親吻。
眼前這場景無疑是在她心頭來了一記重擊,她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漲紅著臉回了帳內。
桌上的兩人見她剛出去就面色赤紅著回來,一言不發的坐著,似是受了什麼驚嚇,都以為外面出了事,要出去看。
步夢遙連聲說著沒事,卻只來得及攔下馮冀州,沒攔住譚紹清
於是乎,正當陸念意亂情迷之際,就看到帳簾掀開,譚紹清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看著他。
大腦瞬間清醒,陸念慌忙去推季修楊。
季修楊察覺到陸念想要掙開的動作,不悅般收緊了手上的力道,雙手牢牢錮在他腰間,吻的更深了些。
陸念推了好幾下,腰上的力道還是紋絲不動,季修楊就是抱著他不鬆手,他羞憤欲死,卻只能就這麼任由季修楊抱著親吻。
緊接著,步夢遙從帳中探出半個頭,伸手把譚紹清拉了回去。
兩人回了帳內,季修楊也停下了動作,整個人沉沉的壓在陸念肩側睡了過去。
陸念咬牙,一時氣憤不休,他懷疑季修楊剛才是故意的。不過人都醉倒了,他也無從質問。
季修楊掛在他身上,他得把人扶進去,但一想到裡面的步夢遙和譚紹清,他就滿臉窘迫。
猶豫了半晌,他還是走到了帳簾前,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扶著醉倒的季修楊進了帳里。
譚紹清和步夢遙都把頭偏向別處,臉色怪異的沒說話。
陸念也沒好意思去看他們兩人,只自顧自的道:「他喝醉了,我扶他進來休息。」他說著,把季修楊扶到木席上躺下,就要出去。
馮冀州卻叫住了他,笑著提議說要把酒桌換到別的地方,繼續著這場還沒結束的清宴。
陸念尷尬的笑了聲,藉口說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馮冀州才作罷,讓他離開。
陸念趕忙出了大帳,逃也似的離開了那詭異又尷尬的氣氛。
他躺在木席上翻了個身,煩躁的閉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無語,季修楊突然來了這麼一出,讓他以後怎麼面對師兄師姐。
好在他向來坦然,什麼都能看得清,事到如今,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第二十九章 終覺情意
陸念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了躺在他旁邊的譚紹清,譚紹清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看。
他心裡一驚,擔心譚紹清會因為看到他和季修楊的事就此疏遠他,張口想要解釋,譚紹清卻一把拍在他的肩頭,面帶同情的道:「師弟,真是苦了你了。」
陸念滿臉疑惑的停下了想要說出口的話,他聽不懂譚紹清說的是什麼意思。
譚紹清憤慨出聲道:「往後我便時刻都跟你待在一起,絕不會再給那個姓季的一點可乘之機。」
聽著他頗為豪氣的話,陸念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譚紹清以為帳外的事是季修楊逼迫著他做的,他剛想解釋,就意識到譚紹清想的確實沒錯,他還真不是自願的。
於是他便沒有出聲,默認了下來。
譚紹清會這麼想,是因為得了步夢遙的分析,他們兩人暗自商討了許久才得出這麼一個結論,見陸念承認了下來,他們兩人都對季修楊都產生了不小的怨念,只是礙於輩分和修為不好發作。
季修楊答應馮冀州要留在北境幫忙應對鬼尊,陸念和譚紹清自然也跟著留了下來,暫時不用離開。
日前鬼尊戰敗退走,此處鬼物便恢復了常態,接連著幾日都沒再有異常。
馮冀州擔心季修楊離開,每日都尋找時機去找他,時不時勸慰著,想讓他多留幾日。
季修楊是真不樂意有人這麼煩著自己,奈何馮冀州每每都笑臉相迎,態度極好,他也不好出手趕人,只能冷著臉表示自己暫時不會離開,然後用術法把帳門封了,閉門不出,也隔絕了外人進入。
陸念刻意迴避,季修楊也閉門不出,自那日事後,兩人連著十幾日都沒再見過面。
這日,陸念照常跟在眾修士身後參戰,他遇到一隻很難纏的惡鬼,一時難忍戰意,便追著惡鬼往前,入了戰場深處。
季修楊斂起氣息,隱匿在戰場外的黑暗中,隔著不近的距離凝神望著戰場上陸念的身影。
那日馮冀州邀他喝酒,他忽的想到了陸念之前醉酒與他在一起時的場景,不知怎得,他莫名就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