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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此,江闊才敢告訴阿七。
錢袋子被推來推去,總算被阿七收進懷裡,但江闊卻覺得他徹底被賴上了。
他要在天黑前趕回城中,要走的時候,阿七又牽著他的衣角送出了十幾丈地還不肯撒手。
第7章 淨土
卡著關城門的時辰,江闊回到城內。
春宵閣的生意應當才剛剛開始,江闊趕回來是為了確保崔斂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胳膊腿俱在。他看不上崔斂本人,但生意是生意,他不能辱沒十二樓的名聲,況且若真出事他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將將人定時分,城內寂靜無聲。
遠遠的,車馬聲在烏衣巷外響起。不用看便知道是崔斂從城外回來了。這個點早過了宵禁,尋常人敢在外面亂竄早當盜賊逮起來了。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崔斂,女的瞧著打扮是春宵閣的姑娘。紅檀還扮著賢惠主母的角,親自打水來給崔斂擦臉擦手,崔斂顯然是醉了,用力攬著紅檀的腰在她臉上唇上親了好幾口。又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紅檀聞言啟唇一笑,伸手指了指屋頂。
紅檀做完一切出來,將崔斂和那位姑娘留在屋中,走到庭前的時候抬眼看了一眼江闊,滿是戲謔。
片刻後,崔斂在屋內大著舌頭喊江闊的名字。
江闊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崔斂是在問紅檀自己的位置,屋中的人沒得到回應,喊得更加大聲,像唱戲一般放開嗓子喊起來。
和醉鬼計較最是無用,江闊隨手掀開腳邊的瓦片,敲擊兩下。
崔斂分辨了半天,仰頭在那一小塊縫隙中看到江闊的臉。神色陡然變得痴迷起來,他舔著乾燥的唇,視線飽沾情慾,先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江闊本想蓋上那瓦片,但崔斂拿出了殺手鐧。
「若是這女子要殺我,你難道只聽聲音便能知道她是想咬斷我的脖頸?還是想拿刀捅進我的胸膛?」
這話其實不錯,再好的耳朵也有聽不到的時候。江闊聽力已是樓中一絕,但也不能絕對保證崔斂的安全,若是真有個萬一,等他出手或許只能為崔斂報仇了。但崔斂的意圖傻子都能看得懂,他想讓江闊全程看著,只是聽著還不夠,他這是打算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演一場活·春·宮。
那女子在一旁候著,垂著臉不敢說話,崔斂滿臉挑釁地等著。
江闊平生最沉得住氣,死士這行當什麼場面沒見過,他將手中的瓦片放在一旁移開了眼。
崔斂輕輕一笑,伸手攬過一旁的女子,徑直壓在桌上。
桌上茶水燈燭被盡數掃在地上,崔斂迫不及待地動手撕了那女子的衣裳,惹來驚呼陣陣。江闊被茶盞落地的聲響引得掃了一眼,一眼便看到那女子的容貌,五官說不上多相似,但那雙眼睛和周身的氣度確實有五分像他。
真叫人反胃。
崔斂埋首到那女子胸前,一雙大手肆意揉捏著掌下嬌軀,女子許是在意頭頂上還有一個人,聲音都哽在喉頭。
「小江兒~怎麼不叫啊?」崔斂笑著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聽到女子輕聲呼痛,又咬了一口,「接著叫,大點兒聲,喚我大人!」
江闊當做沒聽見這花名,崔斂卻一聲聲叫得歡。
單薄艷麗的衣衫已經被撕碎扔在地上,崔斂口中不斷催促,各色手段都施展開來。
女子經不起折騰,棄了羞恥,依照崔斂的吩咐叫出聲來。曖昧的,柔弱的,勾人的,單純的嬌*還不足,崔斂偏要在推擠纏磨的時候讓這姑娘喚他崔公子、崔大人、知府大人。
喚了之後崔斂眼中瘋狂更甚,他一把攬著女子的腰翻身坐到太師椅上,掌下把著楊柳細腰上下起伏,眼中卻一直盯著屋頂的江闊。
這些稱呼都是往日江闊喊的。
饒是崔斂如何撩撥捉弄,江闊都不肯鬆口,只是淡淡地喊他大人。
但此刻,這聲大人在潮濕難耐熱氣熏蒸的語調下喊出來,即便是藉由旁人的口,崔斂也只覺得腦中酥麻身下燙熱。
一刻鐘後,女子癱軟下來,崔斂仍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屋頂上的江闊整個人都浸潤在月色里,清冷而禁慾。他不知看著何處,整個過程中,那漠不關心的神色都未曾鬆動半分。但就是這樣的求而不得,崔斂幾乎日思夜想到有些瘋魔。
似乎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崔斂用力掐了一把身上人的腰側。女子許是被掐疼了陡然驚呼出聲,和方才的嬌*卻不甚相同,帶著折騰之後的沙啞熱氣。
江闊本顧著賞月的心思突然一頓,這聲音,怎麼好像是個男人?
就這一時片刻的關心,叫崔斂鑽了空子。他手上使勁兒將身上的小江兒翻過來,像是展示戰利品一般,曖昧的紅痕和淤青交錯,他竟確乎是個男人。雖只一眼,足夠江闊看清一切,他像是被蜜蜂蜇眼睛一般立刻收回視線,神情中總算顯出一絲不自然來。崔斂將這視為難得的勝利,更是徑直用這樣的姿態再戰。
這人生的不算高大又著女子衣衫,進門後一直低眉順眼,江闊嫌惡崔斂的惡趣味連帶著人也不曾細看。崔斂帶回來的竟然並非姑娘,是個小倌兒。
「江闊——你可看清了?嗯?嗯——」那人方才被折騰狠了,現下不過任由崔斂擺弄。
崔斂掐著他的腰和脖子,一下一下地用力狠鑿,間隙還不斷地試圖引江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