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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房門關上,齊叔忙躲到堂前去了。
來的路上,他還在心裡暗罵崔斂和紅檀這一對還真是瘋子配蠢貨,天造地設。做過刺客的人到底是心狠手黑,竟然連下媚藥情毒這種事情都能幫崔斂做。還真不知道是用情過深沒了腦子,又或者是被高門宅院的那些算計洗了腦子。
可是現在阿七他在面前難耐地扭動著身子,他也像個無賴騙子一樣,哄騙阿七自己褪去衣衫。
「哥哥······我難受······我熱······」
滾燙的手纏繞上來,江闊握住了,手指一點一點擠進去,十指緊扣。江闊並不靠近床榻,兩個人只是握著手,阿七的眼眶已經盛不下那麼多的淚,落下來,滾在鬢角。
江闊低聲道:「乖,哥哥在,脫了衣衫就不熱了。」
阿七半數神智都已縹緲,剩下一半全然信任江闊,他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一手仍糾纏江闊的手指不肯鬆開,單手解了許久才將那鬆散的腰帶解開,露出的胸膛上也都被汗浸濕,水色朦朧。
這是他們第一次坦誠相待。
阿七的身上也有一些傷口,都在背上。很小,日久年深,只剩下淡淡的痕跡,能看到清晰的肩胛骨的輪廓,在後背正中有一處狀若松枝的疤痕。江闊伸手去碰,指尖才碰到濕熱的皮膚,他的喘息便亂了節奏,再動兩下,他便抑制不住地渾身一抖,輕哼出聲。不等江闊描摹完一半的傷疤,阿七再也按捺不住,轉過來將江闊抱了滿懷。
灼熱的,年輕的身軀緊密相貼,江闊的克制和清醒徹底報廢。
藥物催生的情慾折磨著彼此,阿七不得法門,像個小獸一般在江闊的脖頸的胸膛糾纏。明明彼此身上都是熱的,但仿佛只有撕去這層衣物,貼合在一起才能舒服。腰帶被解開,衣裳褪下扔在床邊,待到江闊反應過來的時候,阿七已經將他壓在床上。深色的帳幔放下一半,遮住外面恰好的春光。
「哥哥······」
「哥哥······」
阿七什麼都不會,濕熱的唇抵在頸側,盤桓在下巴和嘴角,反反覆覆地喊著江闊。鹹濕的胸膛被阿七的手寸寸撫摸,略過腰側時更不願離去,他憑著本能和江闊親近,純情的不能再純情。
江闊伸手撫上他的頸側,一手濕汗,引著他和自己額頭相抵。看著那雙被慾念折磨的眼睛,一聲輕嘆,江闊輕聲說:「閉上眼睛。」
阿七依言閉上眼,江闊側首吻了上去,另一隻手也往下探去。
「唔!」阿七渾身一震,撐在江闊身側的手臂頓時暴起青筋,但他依舊乖乖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唇分,牽出水線,江闊看著緊閉雙眼的人,笑他的乖巧,手上加緊了動作。
飲鴆止渴,未入腸胃,已絕咽喉。
第15章 玉令
床榻上滿是濕汗,另一半帳幔被扯落,春日的好光景被徹底隔絕在外。
江闊後悔了,他不該去攪擾一個尋常人的生活。貪心是暗夜裡不斷滋生的慾念,此刻鋪天蓋地襲來,他毫無抵抗之力。身在十二樓多年,江湖恩怨未了,他的命懸在刀口上卻偏來招惹了人家。
阿七的手箍著他的腰不放,滑膩的汗水止不住,但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江闊怎麼都掙不開。床上,身上,都已是濕濘不堪,哪兒哪兒都算不上乾淨,江闊掌心發麻,指尖黏膩不堪都是方才折騰出來的東西。
可身上的人還不足,瘋勁兒一起將彼此身上最後的布料都撕爛了,江闊的腿根上抵著燙熱的物件,此刻正不知疲倦地聳動著。
但怨不得阿七,這是方才他教的。
「哥哥······哥哥,親······再親······」沙啞的嗓音在熱氣的裹挾下略過耳尖,江闊想躲開,但整個人陷在他懷裡,無處可逃。阿七上了癮,一手扣著他的腰,一手學著江闊對他做的事原樣奉還。下巴靠在江闊的肩窩,一聲聲地喊他哥哥,要親要吻。
前後夾擊,進退維谷。
他從未這般狼狽過,被捏著命脈提要求,不能打也躲不了,只能像現在這般予取予求。
阿七吻到他想吻的人,不過兩刻鐘的功夫,他從全然不知情慾為何物變得貪婪而放縱。懷中人死守著牙關壓抑喉頭的聲音,但他不喜歡,偏要撬開他的唇齒,狩獵他四處躲避的舌尖,將他逼到無路可退攪得地覆天翻。水聲和低聲的嗚咽交纏在一起,曖昧又撩人,像是春日的貓。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江闊,無路可逃,卸下偽裝的江闊。
他不再說話,肆意占有江闊的唇舌和全部感官,江闊已經被那情毒折磨的不剩幾分理智,他更是將殘存的那幾分徹底碾碎。移開唇舌,他又將帶著濕的耳垂銜在齒間折磨,江闊受不住刺激弓起腰,被他壓下,纏住,前後擠壓。下面的手指掌控著力道,碾磨推擠,眼睜睜地看著江闊的眼角划過水痕,唇上多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在江闊徹底卸了力的時候,阿七沉著聲線喊他的名字,尾音沒入彼此交織的喘息中。
歇了一會兒回神,阿七已經抱著他睡過去了。身上床上都是濕的,眉睫鬢角還沾著水汽,面上的紅卻總算是退下去了。江闊支起身子,雖還有些不適,但起碼神智回籠。
他撥開阿七臉上沾著的頭髮,扯過被子來給他蓋好。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起身從柜子中翻找出新的衣裳一件件穿好,從地上交疊的衣裳中翻找出一個火摺子,燃了一根香。江闊開門出去,又變回那個冷靜的江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