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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山別墅案……」
「錦哥,這兒,證據卷在這裡。」
一行人正在討論案情的時候,門開了。
裴玉走了進來,一手拿著一沓文件,另一隻手端著一隻泡著茶葉的雙層玻璃保溫杯。
他看向魏八錦的時候,眼神頓了一下,魏八錦卻發現,他居然一點兒也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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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裴玉朝魏八錦點了點頭,拖了把椅子,坐到他們中間去,將手裡的紙頁往桌子上一放,「法醫屍檢報告出來了。」
林超心急,當即去夠那份文件,然後大家忙成一團,只剩下裴玉和魏八錦兩個人還在位置上坐著。
魏八錦側過頭,「裴隊知道異管局裡派來的人是我?」
裴玉搖頭:「不知道。」
沒等魏八錦再次發問,他又道:「但我知道今天會見到魏老闆。」
「……」難道是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哈,人就禁不住念叨。」
「……」
魏八錦想問下是誰在念叨他,但又感覺這個話題實在是太奇怪,於是住了口。正巧林超念道:「屍體皮下有利器剮劃的痕跡,或呈現不規則鋸齒狀,創口表面殘存不明粘液,經檢驗確定成分……」
一個警察問:「剝皮的工具是鋸齒狀的?會不會是那種電鋸殺人魔之類……」
另一個人懟他:「虧你還是人民警察,怎麼不說是天蓬元帥的九齒釘耙。」
裴玉:「異管局的同志有什麼看法?」
魏八錦猝然間有種上課被老師提問的神奇感受,接過屍檢報告,端詳了片刻,回答道:「這個不明成分的粘液……是什麼東西?」
「檢驗科在其中檢查出了腐蝕性物質,還有一點生物酶,正在嘗試從其中提取DNA,但是這實在不像是兇手遺漏的。」
「粘液是無色的?」
「不,有些發黑。」
裴玉:「只有腐蝕性,但是沒有毒。」
魏八錦:「現在我們有懷疑對象嗎?」
林超點點頭:「審訊科的同事們正在訊問兩個和被害人有密切關係的人。一個是男性受害人生意上的對頭;另一個和男性受害人的妻子一直保持著緊密的聯繫。」
「男性受害人的妻子?」
林超解釋說:「是這樣的。男性受害人楊友升一共有兩次婚史,第二次是在去年九月十五號前往民政部門辦理的婚姻登記。在發現屍體之後,我們第一時間聯繫了男性受害人的妻子,但是她人在國外,而且不願意前來認屍。」
「之後在調查中我們發現,楊友升的第二任,也就是現任配偶和一個叫劉子牧的年輕男性聯繫密切,存在不正當關係。」
魏八錦點頭示意了解,又問:「那女性受害人呢?」
林超:「女性受害人曲明慧是男性受害人楊友升的秘書,剛剛大學畢業不久,家住在外地,社會關係非常簡單,暫時沒有發現她的關係網中有什麼可疑的人。但是據楊友升公司的員工說,曲明慧和老闆關係曖昧,經常去他郊外的豪宅里過夜。」
裴玉敲了下桌子,示意魏八錦,「我帶你去審訊室看看。」
走廊的另一頭便是審訊室,其中並排的兩間分別有兩名警察在進行訊問。
魏八錦自審訊室鐵門上的玻璃窗向內看,右手邊的屋子裡是一名人高馬大、頗為帥氣的年輕男子;左手邊的審訊椅上坐著個稍稍肥胖的中年男人。
「右邊的是劉子牧,左邊的是長陽地產的老闆陳向陽。」
裴玉繼續道:「技術部已經復原了劉子牧手機里和楊友升妻子的聊天記錄,兩人曾經合謀要殺死楊友升,侵吞他的資產。」
魏八錦思考了片刻,「但是殺人戮屍一般存在很重的報復心理,如果是為財,應該不至於會有死後剝皮的操作;而且劉子牧和楊友升的秘書並不認識,也沒有必要用殘酷手法殺害曲明慧。」
後面跟著的林超「嗯嗯」了兩聲,「我們審訊了多次,劉子牧一直堅持自己還沒有動手實施犯罪,從聊天記錄來看,他和楊友升的妻子商訂的動手時間也在十天之後。」
另一邊的交鋒顯然更加激烈。陳向陽雙手緊扣,肩膀不自覺地抖動,留得長長的、用來遮蓋地中海的頭髮也掉落下來,被風扇一吹,海藻般舞動,顯得有些滑稽。
走廊里的空氣粘稠而凝滯。
林超:「陳向陽答話一直支支吾吾,含混不清的。而且他家就在南山別墅區,和楊友升的宅子只相隔幾百米,我們還在他家裡發現了種花鬆土用的耙子,和兇器的形態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並沒有在上面發現血跡。」
魏八錦:「會不會是他事後做了清洗?」
林超搖了搖頭:「錦哥你有所不知,那把耙子上有繡斑,如果是兇器之一,應當會在屍體上留下鐵元素的殘餘,但是一點兒也沒有,實在是太乾淨了。」
魏八錦突然上前了一步,凝視著小玻璃窗里的陳向陽——他顯然是很久沒睡好了,兩個眼袋大得像紫面兒的饅頭,兩隻眼珠子飄飄悠悠的。
「他的表現雖然有些反常,但看起來不像是心虛,身體顫抖,眼神遊離,倒像是……」
「恐懼。」裴玉說。
「對,恐懼,」魏八錦肯定地道,「就像是走夜路的時候,撞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