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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也有其他聲音傳出。
「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我的表哥說今天要去郊外玩,也不知道他是否躲過了災難。」
「唉,太糟糕了,上帝真的要清洗人類了嗎。」
逐漸有人傳出小聲的哭泣,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了上帝出現的傳聞,以及天空出現的異象,此刻,一種怪異的氣氛逐漸在庇護所里蔓延。
只有身處絕望的境地,才會在淤泥中盛開出信仰的花。
而現在,不正是最合適的出現大規模信仰的時候嗎。
「大家不用擔心,上帝是不會傷害勇敢純善的羔羊,」有信徒低聲勸慰,「祂會拯救我們的,讓我們一起來向上帝禱告吧。」
不只是奧爾蘭都,其他庇護所里也是一樣,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在宗教人士的帶領下默念著向上帝祈禱,祈禱自己和家裡人的平安。
對於他們的行為,玩家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們能捂住嘴,總不能捂住心吧,只要這些原本不太相信宗教的人也開始信仰上帝,巴德爾就達成他的目的了。
求偶數:麻了,我這邊好多人開始禱告,而且這些人還是我救下的(抓狂)我救人不是讓他們增強boss的啊!這本來就是上帝做的!為什麼他們還要向上帝祈禱???
夜夜:我這邊也是一樣,mad真是瘋了,這些個信徒明顯看得出這是啟示錄名場面,這tm不都一模一樣嗎,這些天災都是上帝做的啊,這怎麼說得出口向上帝祈禱啊???
不瘋:呵呵,因為啟示錄上就是這麼說的啊,最後死亡的都是非信徒,殉道者可以上天堂享樂的,信徒最後可以復活和上帝、天使生活在一個沒有任何階級差距的城市裡的,現實越是和啟示錄一樣,那成為信徒確實是個好法子啊,打不過就加入唄。
阿龍:唉,沒法說,我們救人,結果他們去向敵人祈禱?我是真的難受。
阿龍:@神在人間@黑貓,就沒有點其他的辦法了嗎?
神在人間:沒有……
黑貓:在天災面前,我們個體實在是太渺小了啊。
說實話,難受的不只是阿龍,其他玩家也是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倖存下來的人,或者他們救下的npc絕望地向上帝禱告。
玩家腦中的各種騷操作,在天災面前是那麼無力和弱小,現在就算是玩家都只能乖乖縮在庇護所里,還待在外面的玩家都已經打出gg,不過在死前都拍到了滿意的照片和畫面,順便給待在庇護所里的玩家直播下外面的天災有多嚇人。
在真正的偉力面前,人類才能警醒自己有多弱小,也不難理解為什麼npc只能向上帝祈禱,因為除此之外,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只是玩家依舊看得難受,不僅是因為他們救下的人增強了boss,還有種面對這種敵人的無力。
這種情況在阿卡姆市和新港口的庇護所里還要好上一點,因為這兩個城市一個是蘭恩的大本營,一個是經歷過特殊的黑死病事件。
布利切斯特大學的庇護所內,如今也有人在低聲哭泣,旁邊的人都在安慰她:「沒事的,吉姆一定已經被別人帶去其他庇護所了。」
吉姆是哭泣的女人的弟弟,災難降臨時對方在城市另一邊露營,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女人忍不住一邊哭一邊說:「上帝保佑他,我可憐的吉姆,上帝一定不會忍心帶走他的。」
「上帝?哼。」弗斯聽後撇了撇嘴,「神才不會拯救新港口人。」
「好了弗斯醫生,人家只是有個心理安慰。」
「我當然知道,只是實話實說。」弗斯站起來,「你猜怎麼樣,之前找上我們的傳教士,我過來的時候在車上看到他被路邊傾倒下來的樹生生砸死,看來他的神也並沒有保護他,神不會保佑任何人,只有人會救人。」
說這話的時候,弗斯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神在人間,神在人間有些不明所以。
「與其待在這裡向上帝祈禱,不如去找找有什麼可以做的,省得東想西想……這座庇護所的水源和食物設置得怎麼樣?我之前看到水源有被污染,這裡的水是連接的哪裡的系統,有沒有被污染的可能。」
神在人間這才回過神來:「我去看看。」
說到至關重要的水源和食物,其他一心擔憂外面的人也轉移了注意力,神在人間帶著幾個玩家和npc去庇護所的貯備水系統看了下,臉色有些難看。
這裡的水也變紅了,和之前在外面看到的一樣。
血徒嘗一口,嘴唇立刻麻痹了,皺眉吐出來:「又毒又苦。」
正好對應了第三聲號角的內容,有一個巨大的隕石落在地上,裡面的毒草污染了所有水源。
這樣的水顯然是不能喝的,在場的人,尤其是npc的表情一下變得難看起來:「萬一外面的災難持續時間長,我們該怎麼辦?」
玩家們也沉默了,他們之前都沒有思考過那麼詳細的問題,主要是因為他們不把這裡真的當做災難現場,帶著副本思維思考問題,經過弗斯的提醒,才發現現在的問題遠比他們思考的要嚴峻得多。
生存,永遠是至關重要的問題,沒有水,這裡的人能挺過多少天?
「如果沒有辦法出去外面,我們豈不是要活生生困死在這裡?」有人絕望地低喃。
奶茶狗:「往好處想,按照啟示錄來說,水源污染的範圍是全世界,那即使是出去也沒有多大用……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