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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弛順著他的話說道:「我是晏弛,聞卿的雄主。」
姜潤好奇地看了他兩眼,笑著說道:「我也記得您呢,您和聞卿學長的的事在我們年級都傳開了。」
晏弛已經能想像到是傳開的事跡大概是什麼樣,他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
一直沉默地裴寂終於開口,只是惜字如金:「二十分鐘前。」
姜潤笑了笑,補充道:「對,我們是第二個到的。確定地點是這棟別墅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呢。」
第一組到的顯而易見就是那位鼻孔朝天的雄蟲家庭了。只是他們沒有要來打招呼的意思,晏弛和聞卿也懶得上趕著去問。
「你們領養的是雌蟲蟲崽嗎?其實最開始我也想領養雌蟲蟲崽的,但是太糾結了,最後還是由福利院分配的雄蟲幼崽。還沒跟你們介紹吧,我們領養的蟲崽叫做裴雪,已經領養快半年了。」
不遠處,看起來十分清秀瘦弱的雄蟲蟲崽好像聽到雌父叫了他的名字,朝姜潤那邊看了過去。
只是雌父好像並沒有叫他過去的意思,裴雪又垂下小腦袋,悄悄離旁邊兩隻蟲崽挪遠了兩步。
姜潤沒等晏弛和聞卿有回應,就壓低聲音接著說:「其實我是主動報名這個節目的,我和雄主都不太知道怎麼教蟲崽。聽說那個育崽專家秦澈會作為嘉賓參加,我想跟他學學。」
一旁沉默了半天的雄蟲裴寂站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姜潤,說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話:「喝點水吧。」
姜潤忙地接過,一臉甜蜜地對裴寂說:「謝謝雄主。」
「……」
晏弛和聞卿對視一眼,都不打算插話。就在姜潤喝了杯水準備繼續聊天時,三隻幼崽那邊發出一陣很大的響聲,好像發生了肢體衝突。
三對家長同時朝聲源看去,就看到裴雪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旁邊是晏橙和被推倒在地的雄蟲蟲崽。
這下那個家庭可沒法裝淡定了,雄蟲和雌蟲一起衝過去扶起倒地的蟲崽,雌蟲緊張地一疊聲問:「小簇,你有沒有受傷?發生了什麼?」
雄蟲則面色不善地在裴雪和晏橙之間來回打量,聲音冰冷:「誰推的他?」
裴雪嚇得臉色發白,後退一小步,躲在了晏橙身後。
地上的雄蟲幼崽指著晏橙,大聲對著雄父喊:「那隻雌蟲!是他推的我!」
比那個家庭慢了一步的裴家和晏家都圍了過來,聞卿心裡一揪,想站出去說什麼,被晏弛拉住。
四面八方的目光聚集到小橙子身上,尤其是那隻雄蟲的雄父,瞪著小橙子。小橙子卻不慌也不忙:「是他先嘲笑我的翅膀,還想搶我的玩具熊,我只是想躲開他,誰知道他就摔倒了。」
那隻雄蟲幼崽不服氣地叫道:「誰稀罕你的破熊!而且你的翅膀本來就不好看,那麼黑一個洞,醜死蟲了!」
這話一出,一直安撫他的雌蟲面露不贊同,想說什麼卻畏懼雄主一般,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小橙子卻驕傲地一仰頭:「你懂什麼!這是我的勳章!」
勳章?這個詞讓所有蟲都聽得一愣,除了聞卿抿唇笑了笑。
小橙子將雌父給他講的翅膀傷痕的來歷和勳章的含義洋洋灑灑講了一通,周圍的成蟲啞口無言,早就躲進雌父懷裡的裴雪和那隻雄蟲幼崽都聽呆了,又不可思議又羨慕地盯著晏橙的翅膀。
那隻雄蟲皺著眉頭,冷笑著嘲諷道:「一隻雌蟲,不管怎麼說都應該讓著雄蟲,只是分享一下玩具而已,就把別的孩子推倒,這麼沒有教養,你們不覺得應該道歉嗎?」
小橙子跑到晏弛和聞卿身邊,在雌父和雄父面前終於流露出一點點委屈。他睜著又大又的圓眼睛看著他們,吶吶地小聲問:「是這樣嗎?」
聞卿摸了摸他的頭,晏弛站在小橙子身前,慢條斯理地對上那隻雄蟲:「這位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見剛剛我的孩子說的話。」
「他說,沒有推你的孩子,只是想躲開他。」
晏弛走到他身前:「如果要說道歉,那麼也該你家的蟲崽也應該跟我的孩子道歉。先不說分享的問題,比起不想分享,上手去搶一個看不上的玩具好像更沒有教養吧?」
隨後他壓低聲音朝他說了句什麼,那隻雄蟲眉頭皺的更深,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大步離開,甚至沒等一等雌君和幼崽。他身後的雌蟲抱歉地看了一眼晏弛幾人,帶著雄蟲幼崽跟上了他的雄主。
那隻雄蟲幼崽看起來蔫蔫的,耷拉著翅膀牽著雌父的手慢吞吞地走著。
這段小插曲算是過去了。
晏弛回頭,看見姜潤正轉著圈夸小橙子,把小橙子誇得暈頭轉向。聞卿迎上來,想問他什麼,只是就在這時,房門又一次打開,是兩組嘉賓家庭到了。
姜潤帶著雄主和蟲崽招呼晏弛他們去迎接,聞卿悄悄問晏弛:「你剛剛跟那隻雄蟲說了什麼?」
晏弛輕笑,慢悠悠地說:「我只是告訴他,我猜直播會從我們進入房子開始,現在你的言行說不定已經被記錄下來了。」
聞卿恍然。
小橙子聽不懂,但他牽著聞卿和晏弛的手開心地說:「雄父最厲害了!」
聞卿低聲笑著說:「是呀。」
晏弛從進來別墅起就發現了沒藏好的幾個懸浮監控。那時候他就有預感,這個直播綜藝,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