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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賞月聽曲無意思,對著臣弟也沒心情,這和以往的皇兄很不一樣啊,想不到我們的皇上風流萬千,還有敗給一個女人的時候。我真想見見了。」廉王笑得人畜無害,舉起酒杯輕啜了一口。
皇上把玩酒杯的手停頓給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正了正神色:「皇弟胡說的本事越發好了,裝瘋賣傻久了,是該叫御醫好好瞧瞧了。」
「林氏已被奪了王妃封號流放,你身邊也不能沒有人,過段日子……」
廉王笑容僵住,「皇兄,莫要再提此事了,臣弟自罰三杯。」言罷就令鄔耀祥斟酒。
「你還在怪我嗎?」皇上抬眼瞟他,眼底划過一絲黯然。
「臣弟豈敢。」廉王垂眸,面上是雲淡風輕,「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替代始終是替代,因為我而害死了別人,何必呢。臣弟只想做個閒散王爺,一個人云游四海,逍遙自在。」
他羨慕皇兄,無論那個女人愛不愛他,至少她還在。
皇上微微動容:「是林氏那毒婦,與你何干,能做想做的事也是福氣,何時啟程?」
「過兩日吧。」
廉王走後,皇上一個人在殿內坐了很久。
人人都羨慕這個位置,可是誰能知道他少時連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都被太傅說是不學無術,高處不勝寒,連一份手足親情都留不住。
鄔耀祥適時提醒:「皇上,估摸著人到承天門外了。」
皇上點點頭,起身,嫌棄地蹙了一下眉:「換身吧。」鄔耀祥會意,隨即吩咐小太監拿來了那件新制的龍袍,伺候皇上更衣。少年時做過,現在也尚算熟練。
皇上抬眼瞥了他一眼笑笑,「還是你最懂朕。耀祥啊此番你也有功,可想過要升一升品階?」
「為皇上分憂是為人臣子義不容辭的事,況臣資歷尚淺,還須多加歷練,實在不敢談功勞。」鄔耀祥道。
皇上挑眉:「客套話就不必了,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臣想求一個恩典。」鄔耀祥神色嚴肅了起來,俯首揖了一禮,「允許臣娶張小小為妻。」
「朕道是什麼事呢,你何時這般審慎了?准了,倒時候朕命人擬一道賜婚聖旨給你。」
皇上不客氣地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擠了一下眼睛,「之前你不願找對食,是因為她?」
「謝皇上。」鄔耀祥又行了一禮,臉色微紅,起身回道,「也不是,是沒有想過。臣這樣的人,何必耽誤別人。」
即便他放不下那個記憶里的小女孩,可年少不知心動,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況且山水遙迢相隔,一別經年,也未曾預料到還有再見的機會。
遇到她之前,他以為自己會孤獨到老。
遇到她之後,他害怕孤獨,害怕失去,害怕的東西很多,卻依然感到這樣的一生值得慶幸。
僖昭儀回來了,皇上親自迎接的,很是風光了一把。
尤其她肚子裡懷的是當朝的第一個皇嗣,不論男女總是與眾不同的。
原以為這位主懷孕了,他人就有機會了,誰想皇上幾乎寸步不離地伴著哄著,偏偏當事人不很在意,恨得一眾女人牙痒痒。
好幾個想要挑釁的都吃了虧,譬如僖昭儀同永和宮的福美人在御花園爭執一朵花,不知怎的起了疹子,福美人被皇上罰了禁閉。
這罰禁閉沒多久,又出了一件大事。福美人與人私通,被去永和宮看淑妃的皇上撞了個正著,當即打入了冷宮。
「呸,這飯是冷的,菜是臭的!撤下去給我換一桌!來人哪小順子,狗奴才死哪去了!」啪啦一聲,碗碟碎了,失卻光鮮衣著的福美人對著門口謾罵。
一個小太監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半低著頭站在安全距離外,尖尖的嗓音帶著譏誚,「冷宮,可不就是冷的麼,您還以為自己是主子嗎?」
司公可是特意關照過的呀,說不定他也能認個乾爹。
不多久,有人撤下去了清掃了,卻沒有再送來,只剩下女人尖銳高亢的叫罵,被擋在高高的圍牆內。
一日,福美人正在啃冷飯時,冷宮來了熟人,那口飯就這麼噎在不上不下,半晌才猛烈咳嗽起來。
「你……來幹什麼?」
「嘖,這飯菜連狗都不吃!」千慧走進來,搖了搖頭,從食盒裡拿出一碟糕點。
福美人抓過一個糕點,停在了嘴邊。
「怎麼了不敢吃,怕我下毒?」千慧冷笑,搶過她手上的糕點,扔到了地上,用腳碾碎。
「你!」
一個個的踩碎了,像是連眼前人的尊嚴一同踩在腳下。
福美人搶過最後一個護在懷裡,使勁往嘴裡塞。
千慧嘲諷地笑了笑,笑得眼淚也出來了:「哈哈哈你也會有今天。」
「千慧,千慧你幫幫我!對對,姑媽她一定有法子。屆時一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福美人緊緊抓住了她的袖子乞求,這裡她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千慧瞪著眼睛怒不可遏:「孫福兒你夠了!我為你做了多少事,你是怎麼對我的?」
「你和他做出那種事!」
福美人:「他早就不愛你了,你我姐妹何必為了一個男人……」
「你住口!」什麼姐妹說得好聽,她算看透了把她當槍使,若不是如此……她成了幫凶,她們都脫不了干係。千慧捏緊了拳頭,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文秀怎麼死的你還記得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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