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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實在不是我想刁難兄長,實在是嫂嫂想聽啊。」說罷,故意伸長脖子問李幼白,「嫂嫂,我說的是不是?」
李幼白輕輕挪開一點園扇,露出半張傅粉的小臉,聞言輕輕一笑:「確實如此,便有勞夫君了。」
這一聲夫君,卻是將盧辰釗叫的皮肉酥軟。
便是再急,也不得不停下腳步,開始靜心琢磨詩詞。
「黑山青雲綠翡翠,白霧清河朱畫舫。忽然捲地北風起,芙蓉美人要入堂。」
「混作的什麼詩!」李幼白倏地挪開團扇,小臉漲得通紅。
這首詩,也只他們兩個聽得真切,外人卻不知個中名堂。那時他們之間還有芥蒂,回濟州時盧辰釗親自相送,還勸著李幼白不要妄想自己。
天寒地凍,陰沉似水,可不就是他嘴中的場景,而且那時李幼白為了嘲諷他,故意勾/引過他,但不走心,全走形。故而他此時說到這個,倒叫她惱羞成怒了。
明晃晃的目光灼灼看來,帶著他獨有的深情,就像周遭有那麼多人,她也只能看到他一個而已。
在喜娘的指引下,兩人完成所有儀式。
盧辰釗卻坐在她身邊,如何都不捨得離開,喜娘催促再三,道前廳還有賓客等著應酬,他才在盧辰瑞等人的簇擁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屋內恢復了安靜,半青鬆了口氣,抹著滿頭大汗說道:「緊張死我了。」
扭頭看到李幼白起身,便跟著過去倒了盞水,遞過去,「好多人,好多做官的都來了,我都不敢說話,唯恐給姑娘丟人。還有那炮仗噼里啪啦比過年還要熱鬧,他們悄悄說姑娘被封公主的事,道你與世子爺這回可是門當戶對了,雖是在理,可我聽著不舒服。
姑娘本來就跟世子爺郎才女貌,便是沒有外在那些稱號,也是佳偶天成。」
「你卻是同白毫在一塊兒久了,說話也會用詞。」
半青不覺羞,笑道:「他還說,叫我跟著姑娘嫁過來後,儘量少走動,最好捱到回京。」
李幼白怔愣了瞬,忽然明白過來,卻沒點透。
半青和白毫還有蓮池那點事,她置身事外看的清楚。半青爽朗豪放,直來直去的沒有半點心眼,白毫和蓮池都喜歡她,也愛她的性子,但她不知道,只是與白毫,心中從無想過別的男子。
蓮池待半青的好,安靜沉默,從不示人。
原以為要等許久,不成想盧辰釗一個時辰後便搖搖晃晃回來,推開門,蓮池扶著他,將人小心送進房內,又朝半青使了個眼色,半青後知後覺出來。
剛站定,蓮池小聲道:「小廚房那邊已經備了水,咱們便在外面待著吧。」
「那裡頭不用伺候嗎?」
「便等主子喚我們,不急。」
月明星稀,薄軟的帷帳從楹窗處若隱若現,兩人坐在廊廡下,聽蟲鳴鳥叫。
屋內,盧辰釗走到李幼白面前,他解了自己的腰帶,定睛朝她看去。
那面團扇猶如一層薄紗,遮住他心愛的妻子,他怕驚了她,輕輕走過去,右手握住扇柄,往旁邊移開,他不知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就像期盼許久的寶物,終於落到自己手中。
他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像看著世間最美好的珍寶。
金冠上綴著幾顆名貴的紅珠,壓在烏色發間,她小臉純白,明眸若水,殷紅的唇恰到好處地啟開,似在等著他的親吻。他咽了咽喉嚨,雙手有些打顫,他笑了下,握著她的雙肩。
李幼白無端端跟著緊張起來,忽然而來的情緒,在他從門口走到床榻前,忽然潮水般涌了過來。
她的臉開始滾燙,發紅,像一棵熟透的果子。
他低下頭,想親她,然金冠勾住了他的發,他扯了下,李幼白跟著低呼,「疼。」
「我...不是故意的,你等等。」
盧辰釗覺得喉嚨發乾,說話時像是賊一樣心虛。
他用餘光看著李幼白,憑著本能去解金冠與發的糾纏,但他看不到,髮絲勾的更緊。李幼白摁住他的手,柔聲道:「我來。」
盧辰釗便果然不動了。
李幼白深吸一口氣,隨即雙手舉到半空,摸索著,從他後腦一點點挪到紫金冠上,細長的手指在他發上輕觸,像是點了穴,令盧辰釗紋絲不動。末了,她箍在他的髮簪處,輕輕一拔,髮簪和發冠拿掉,墨色長發順勢散落。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盧辰釗,除去往日的硬朗外,多了幾分陰柔之氣。
她愣了瞬,隨即被他摟住雙肩屈膝放倒下去,他的吻充滿了急切和掠奪感,很急,卻又能覺出他刻意壓制的粗魯,他儘量小心,又難以避免的衝動。
取下她的金冠,反手放在小案上,撞到合衾的酒盞,叮鈴一聲,打碎在地。
他褪去靴履,雙臂撐在她身側,李幼白知道接下來會如何,她睜大眼睛,既期待又害怕。
盧辰釗忽然放緩了動作,烏亮的眼珠露出一抹笑,唇印在她額頭,吻她,「李幼白,我喜歡你。」
接著,唇吻在她發間,「特別特別喜歡你。」
李幼白被他親吻的發癢,卻又咬唇忍著,然後他便啄開她的齒,將舌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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