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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劉識可以拿到玉璽,貴妃也可以活。
朝宴上,諸大臣得知陛下龍體抱恙後沒多久,便又傳來姜皇后崩逝的消息。
禮部官員與宣徽院聯合處理,幸早就備好了儀禮,故而收拾起來不慌不亂。等到後宮妃嬪前去跪拜時,皇后的寢宮已經變成了靈堂,堂中擺放著一具楠木棺槨,厚重的棺蓋壓在上面。
劉冷潤出嫁不到一月,便將紅衣換成白衣,駙馬也陪她一道兒進宮,只是兩人之間關係明顯疏離。當劉冷潤撲在棺槨上痛哭流涕時,駙馬只在旁邊站著,雖低頭也傷心,但明眼人都能瞧出他的不情不願,身為前太傅的孫子,自然也做的一副好面子。
故而妃嬪便有議論,道不知劉冷潤是為著姜皇后哭還是為自己哭。
劉長湛雖「病」的嚴重,卻還是在劉識的扶持下去了姜皇后寢宮,聽聞他站在棺槨處停留了許久,回去後夜裡便病的臥床不起了。
太子監國,朝堂一片穩定。
盧辰釗駐守宮中,與羅雲負責宮內外進出安全。
因著沒有查明是誰加大用毒分量,他一刻不敢鬆懈,但唯一的慶幸,便是找到了龐弼,來人說是從土匪窩裡搶出來的,龐老太醫和夫人只受了驚嚇,並無大礙。
經過龐弼的診治,貴妃清醒,當日便開始用膳。
李幼白連著三日沒有回家,半青急的直打轉,她和白毫去了幾回宮門口,雖說去朝宴之前姑娘便吩咐,可能宿在宮中,她也沒多想,只是等了一日又一日,姑娘始終不見人影,她覺得似乎出事了。
「麻煩你幫我問問吧,我們家大人是大理寺正,是不是還在宮中?」
年關時節,官員休沐,半青不知該去哪裡,只能巴巴守在宮門不遠處,不敢近前,總有面目冷肅的侍衛巡邏驅趕。
天很冷,陰沉沉的像要下雪。
盧辰釗到城門上巡視,不經意往下掃了眼,便看到宮門對面樹底下有人,之所以看的清楚,是因為那人對著那柳樹樹幹搗拳。
那麼粗的樹,被她打的瑟瑟發抖。
半青心急火燎,打完樹也沒出氣,偏那侍衛又來趕她,她快哭了,抱著人大腿坐下,根本不顧及形象:「大人,你幫我去問一聲,我們家姑娘到底在不在宮裡,她若是不在,我好去別的地方尋她。」
她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說是另尋,也是沒有法子。宮中不知出了什麼事,好些個官員臨時留宿,便是盧世子和蓮池也不在府中,她去問過盧家下人,都道蓮池如今和盧世子住在宮裡,想是有些日子才能回。
白毫見那侍衛要拔刀,忙伸手阻攔,陪著笑臉道:「您多體諒,實在是我家姑娘走了太久沒有消息,我們太著急了,我馬上拉開她。」
半青哪裡肯,一甩手臂,衝著侍衛破罐子破摔:「你殺了我吧,我家姑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她故意嚎啕,惹得不少人都看來。
侍衛被她纏的沒法,近日來宮中嚴旨,他們也只能聽命行事,拔出來的刀收起不是,砍她也不是,只能懸空舉著。
「半青?」
盧辰釗的聲音傳來,半青胡亂抹了把臉,看見他後,立時跳起來拔腿衝過去。
「盧世子,盧世子,你可算出現了!」
半青衝到他跟前撲通跪下,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盧辰釗皺眉,問:「怎麼了,為何在此喧譁?」
宮中正忙著新老君王更替的事,進出都要更加嚴格,他與羅雲各自守著南北和東西宮門,愈是臨近事成,愈是不敢鬆懈。
故而忙起來,根本無暇他顧。
「姑娘已經三日沒有回家了!」
盧辰釗的心一下揪起來,「她一直沒有回去?」
「沒有。」
盧辰釗身形晃了下,半青哭著追問:「您也不知姑娘下落嗎,她會不會...我做了個夢,夢到姑娘她出事了,我害怕。」
四個城門,所有人進出都要憑腰牌,不可能有任何疏漏。
他強行令自己冷靜,肅聲道:「你在此等一下,我很快回來。」
第89章
半青坐在地上, 爬不起來,白毫去扶她,她捂著臉一通狠哭。
「姑娘若是出事, 我就跟她一起去了,都怪我,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跟著她一起來了。」
白毫將她攙到車前,安慰:「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待會兒姑娘回來看見你,定是要笑你的。」
半青嗓子啞了:「笑便笑吧, 只要姑娘好好的。」
說話間, 蓮池匆匆出來,看到半青的模樣,嚇了一跳:「擦擦。」他遞過去帕子,半青把鼻涕擤在上面。
白毫與蓮池將這幾日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蓮池皺眉:「我最後一次見到李娘子是在朝宴上, 但今年朝宴沒進行完, 姜皇后崩逝, 眾人哀悼,之後禮部與官員去往儀禮堂布置, 我好像..好像沒看到李娘子。」
半青抓住他袖子, 急了:「你是說我們姑娘在朝宴上沒的?」
蓮池被她抓的猛一踉蹌, 連忙解釋:「不一定, 當時人太多, 或許是我看錯了。」
半青的心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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