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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辰釗理虧,便由著她瞪。
「怪我,下次我把東西收好。」
因李幼白常來,故而她的墨寶也在書房中安置,兩人各坐一側,東西也都會在離開前仔細收拾好。李幼白的這支紫毫,上回走的太急,忘了帶走,沒成想今日險些被踩斷。
看著兩人面色緊張,雲莘莘跟著著急:「是李大人的東西嗎,若壞了,我可以賠你。」
盧辰釗有些不悅:「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錢銀買來的。」
雲莘莘咬著唇,眼看著就要哭起來。
李幼白收起毛筆,擺手道:「不怪雲娘子,是我自己沒把自己的東西保管好。」
說罷,她將毛筆用絹帕包裹好,重新放回胸口處。
雲莘莘坐在那兒,小臉可憐兮兮,李幼白於心不忍,便又與她說了無妨,誰知她竟啪嗒掉下眼淚,眼圈跟著紅了。
「我只會闖禍,不討喜。」
李幼白不擅安慰人,便坐在那兒專心傾聽。
雲莘莘抽了抽鼻涕:「李大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所以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李幼白點頭:「好。」
雲莘莘又坐了少會兒,便藉口離開,離開時盧辰釗臉色低沉,似乎不打算與她好好開導,以至於雲莘莘爬上馬車,撩開帘子哭的淚人一般。
風吹來,氈簾四下擺動。
「好巧。」李幼白開口,手指摸著茶盞緩緩抬起眼睫。
盧辰釗疑惑,在她對面落座:「什麼好巧?」
「你的這位雲妹妹來的好巧。」
盧辰釗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便知不簡單,遂往外瞟了眼,靠近問:「你是不是看出什麼?」
他知道雲平升官不簡單,畢竟能從京外調到京城,且是肥的流油的部門,必然上下打點,就說那封考核報告,他也有幸看過,實在是做的精美無暇,仿佛這戶部的官職就是為他準備的,換做任何人都不配與之爭搶。
李幼白搖頭:「直覺,沒有任何證據的猜忌,都只是猜忌。」
盧辰釗笑:「你去萬年縣,要自己多注意,圈地案不是小案子,定會引來四面八方的眼線。」
李幼白道是,又說:「你家雲妹妹的母親姓什麼?」
「不是我家雲妹妹,只是...」盧辰釗握住她的手,想解釋又見她淡淡地笑著,似乎並未吃味,便覺得很是無措,只好怏怏道:「你真是一點都不吃醋。」
「我為何要吃醋,你又不喜歡她。」李幼白回答的理所當然。
盧辰釗:....
「那如果我有一點喜歡她呢?」
「你喜歡她?」李幼白微微一怔。
盧辰釗目不轉睛,想要糾纏出個說法,又怕她誤會,便索性直言:「假如,我是說假如,不是事實。假如我喜歡她,你吃醋嗎?」
李幼白哦了聲,下意識縮回被他握住的手,回道:「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利,你可以喜歡我,也可以喜歡雲娘子,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倘若你真的有一日變心,喜歡上別人,或者你一面喜歡我,一面也喜歡別人,那麼我願意捨棄你的喜歡,從此與你劃清界限。
我仿佛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心胸算不得開闊,只想讓我未來夫郎只我一個,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在。」
盧辰釗聽完,眸中閃過一絲悵惘,極短,李幼白沒有看見。
「我喜歡你的克制,但我又妄想你變得善妒,至少會讓我覺得你對我有多歡喜。」
李幼白笑:「喜歡便一定要嫉妒嗎?嫉妒會使人面目全非,美好也會變得醜陋,興許我真的變成那副模樣後,你會厭棄,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李幼白,你放心,我絕不給你機會拋棄我。」
「好啊,我記性好,一輩子都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李幼白忽然甜甜一笑,他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將人抱入懷裡。柔軟恬淡的芬芳,像是蝕骨的迷藥,令他無法鬆手,下頜埋入她的頸間,她伸出雙臂環過他的肩,任憑他索取,沉迷。
「盧開霽,你的自負去哪了?」
她笑,呼吸噴在他耳畔,痒痒的。
盧辰釗悶聲:「我才不要那沒用的玩意兒。」
不知多久後,兩人依著彼此急促的呼吸,那繾綣的聲音仿佛來自半空。
「我只要你。」
....
蕭氏和盧詩寧五日後入京,彼時天色陰沉,正醞釀著一場大雪。
盧辰釗安置好她們後,雲莘莘便來了,裹著一襲厚厚的白狐裘氅衣,兜帽下的小臉將將露出,烏溜溜格外精神。
她和盧詩寧年紀相仿,又愛玩愛熱鬧,故而很快脫了鞋子挪到榻上,圍著小泥爐吃起炙羊肉來。
蕭氏與盧辰釗在外間說話,得知他要進宮,便催促他趕緊去,也不必搭理她們,橫豎之前來過,也不急在一時。
盧辰釗臨走不大放心,又將雲莘莘叫到一邊,囑咐了些話,雲莘莘點頭表示會記得,他這才離開。
「我哥跟你神神秘秘說了什麼?」盧詩寧捧著溫熱的紅棗湯,小臉紅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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