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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裕文凜眉,少頃道:「跟著燕王殿下,咱們在馬車上說。」
劉識在車上聽完兩人的話,又聽閔裕文冷靜分析:「兩種可能,其一毒是長公主下的,那麼無非為分燕王殿下的神,令你無暇多思。其二,...」他抬頭看了眼,沉聲道:「之前查出宣徽院送的東西有毒時,仙居殿便比往日更加嚴苛,其實依照娘娘的心思,是不會讓長公主有機可乘的,也就是說,這毒還有可能是娘娘自己下的。」
話音剛落,劉識和李幼白紛紛朝他看去。
雖稍有震驚,但很快反應過來,也認為此說法極有可能。
貴妃不是個粗心的,何況先前便有經驗。
那麼若她自己下毒,到底在傳遞什麼訊號呢?
三人各懷鬼胎,尤其是李幼白。
閔裕文蹙眉:「但,我有一點不明,長公主讓幼白的母親進宮,又是為了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幼白,你可知道?」
李幼白搖頭:「我不知。」
除了閔尚書,她不能將生母身份告知任何人,哪怕是閔裕文。
閔裕文效忠燕王,而燕王不僅僅是貴妃的兒子,更是陛下的皇子。
她不確定在燕王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斬草除根。
馬車從宮門進入,經過重重大門後,燕王去往後宮仙居殿,閔裕文則領著李幼白去找閔尚書。
閔弘致比任何人反應都快,在李幼白朝他投來求救目光後,他便知道該如何謀劃。
「明旭,你去宣徽院找聞人望。」他招手,閔裕文上前,接過遞來的腰牌後,閔弘致又道,「告訴他,時機已到,可以對賈源動手。」
閔裕文離開,他又與李幼白說:「你應當知道她為何這麼做。」
「我知道。」李幼白咬著唇,內心震撼不已,為著崔慕珠的決絕和義無反顧。她一定是得知了劉瑞君召見馮氏的消息
,然後猜出劉瑞君對自己的身份起了懷疑,這才鋌而走險。只有讓劉瑞君率先步入下毒殺人的陷阱中,才能讓她暫緩調查李幼白身份的計劃。
沒有實證,劉瑞君便不能拿李幼白怎樣。
「合歡殿那邊應當已經問完話了,你回李家,務必囑咐你爹娘不可輕舉妄動。」
「長公主呢?」
「單憑貴妃這一劑藥不成,我需得為其添把火,能讓陛下對劉瑞君痛下決斷的,還要觸動他不容撼動的皇權。」
閔弘致冷冷看著前方,「在此期間,你與李家人皆不得參與其中。」
李幼白知道,貴妃和閔尚書此舉,是在竭盡全力保其性命,更是在緊要關頭絕地反撲。
她隱隱感覺出,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第66章
京郊兵馬異動, 消息傳到宮裡時,劉瑞君正暗中安排人去往濟州和江州兩地打探消息。
「賈源病了?」
她皺眉,修長的手指捏著杯盞, 眼皮倏地抬起來:「何時病的?」
「說是昨日晌午,賈大人病後,宣徽院暫時交由聞人望來主理。今兒奴婢過去找人,便被那守門侍衛攔住,說是沒有聞人望的手牌, 一律不許入內。」翠喜跪在地上,被人毫不留情拒絕的時候, 她很是震驚。她是長公主的貼身宮婢, 從來進出宣徽院都是堂而皇之,且門口的守衛每次都極其客氣,而這次不一樣,侍衛攔了她, 甚至連句話都不肯多說。
劉瑞君緩緩直起身來, 心中生出些許不安:「侍衛可換人了?」
「沒有, 先前過去也是他們, 只是變了臉。」翠喜覺得,他們大約是看賈源不在, 而聞人望又忽然替代賈源成為宣徽院正使, 即便只是暫時代替, 他們便對合歡殿的宮人鼻子不是鼻子, 眼不是眼。想著自己在那被幾個小宮女圍觀, 私下里指不定如何嘲笑, 翠喜便覺得鬱憤委屈,遂嚼著碎牙恨恨道:「都是見風使舵的狗東西, 眼見著咱們失勢...」
她忽然禁口,合歡殿最近不大熱鬧,無非為著陛下的冷落。宮人們都傳,陛下和長公主殿下生出齟齬,怕是不會像從前那般親密了。此事他們也都聽說,但不敢當著長公主的面提及,翠喜巴不得咬掉舌頭,懊惱死了,也是自己蠢,怎的受了點委屈便沒看到殿下陰沉的臉,此刻怕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果然,劉瑞君站起來,睥睨著她冷笑道:「你又算什麼東西,還不就是一條狗!」
孔嬤嬤瞪她一眼,翠喜癟了癟嘴,趕忙起來躬身退出去。
「殿下何故生氣,平白弄壞身子可不值當,奴才便是奴才,沒讀過幾本書,沒見過幾次大場面,哪裡懂得那麼多,口無遮攔了些,可翠喜到底忠誠。」孔嬤嬤上前勸著,說罷倒了盞菊花茶,「這是濟州的茶,您嘗嘗,消消火。」
濟州那邊倒是有消息,但還在調查當中。
劉瑞君打聽到個令她很是意外的傳言,說是李幼白並非馮氏和李沛所生,而是李沛養的外室跟他鬼混生下來的。旁人便也罷了,劉瑞君卻是不信的,李沛是什麼人,木頭一個,官場沒甚長進,卻唯獨有一個好處,那便是疼娘子。這樣的人豈會在外面養外室女?大抵不會。
那麼李幼白的來歷便有問題。
劉瑞君心中有懷疑,覺得李沛很可能在當年同言文宣有聯絡,那麼會不會是為了同科之情,李沛救下李幼白,認作自己孩子?那麼認定李幼白的生身父母便尤其重要,若劉長湛知道崔慕珠跟言文宣生過一個孩子,他會是何反應?一定很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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