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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父親讓她進京見面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閔弘致。
第58章
李幼白在閔弘致的示意下, 將自己的玉佩解開,便見他從胸口處摸出白絹包裹的物件,仔細打開來, 正是另一枚彎月形雲紋玉佩。
李幼白怔愣間,閔弘致已經取過她的,將兩枚玉佩放到一起,交由顧樂成呈到劉長湛面前。
劉瑞君的眼神陰冷至極,閔弘致狀若未聞, 只躬身朝向劉長湛,半分眼神也不給她。
兩枚玉佩年歲久遠, 質地溫和柔潤, 不論是物料還是刀工雲紋,顯然是出自同一師父之手,也就是說,這兩塊玉佩的確如閔弘致所言, 是滿月佩, 是婚約信物。
殿中便有人開始議論。
「對了, 我早就聽過傳言, 說是媒人登閔尚書家門為小郎君求親,他們打發媒人出來時, 說的便是閔小郎君早有親事。彼時還當是推拒的說辭, 不成想竟是真的。」
「我也聽過, 實不相瞞, 當初為我家女郎也曾登門拜訪, 可惜, 嘖嘖...」
劉瑞君只覺腦中抽疼,抬手摁在太陽穴處, 賈源擔憂地看去,那曹陸是個遲鈍的,見狀也不知攙扶,反而一臉納悶地張望,時而看李幼白,時而看閔弘致,倒是置身事外了。
賈源暗道不好。
下一瞬,劉瑞君的眼神便如刀子般朝他瞥來,他不敢避開,也不敢迎上,對上去時,也不知用的何等決心。
「既如此,朕不便勉強為之,阿姊所求之事,再另選吧。」
劉長湛擺擺手,顧樂成又把玉佩奉還給兩人。
李幼白的手抖了下,閔弘致低聲道:「小心,那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只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完,李幼白握住那玉佩,心情複雜地將其收進荷包里,卻沒再系上腰間。
盧辰釗不知自己是怎么喝下那杯酒的,酒水入喉,辛辣刺激,毫無提防下嗆得他咳嗽起來。
李幼白在他身邊坐下,手還攥著那荷包,情緒尚且沉浸在那意外之中,自然也沒注意到盧辰釗的反常,待聽見咳嗽聲,她抬起頭,對上盧辰釗微紅的眼眸。
她的心倏然一顫。
他卻飛快低下頭去,手摸到酒盞,仰脖又是飲盡,他眼眶裡浮起水汽,很淡,可李幼白看的清楚,水汽中的瞳仁烏黑明亮,閃著點點光暈,他抬手不經意抹了把,無人察覺。
只李幼白看到了,便也跟著不自在起來。
見他又要飲酒,她忍不住將酒盞拿開,趁別人都在寒暄,沖他擠出一個笑,小聲道:「別喝了,省的喝醉沒法回去。」
盧辰釗望著她,好看的眼眸如同下過雨後的山影,看的李幼白想伸手為他擦去繚繞雲霧。
短短片刻,大理寺的同僚便紛紛與她敬酒,她以茶代替,一一回敬。
大理寺卿崔鈞抬起眼皮,沉聲道:「卻不知你與閔家郎君定了親事。」
李幼白心道:我也不知。
「閔家郎君著實不錯,自打十四五歲後,京里的女娘便都肖想他做自己夫郎,他是個有定力的,名聲也好,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傳言。李幼白,你能嫁給他,不失為一樁幸事。」
崔鈞抬手舉酒,李幼白跟著舉起茶盞,喝下時餘光掃到盧辰釗,他又接連飲了兩盞酒,隨後起身,與眾人道要去外醒醒酒,便轉頭走了。
兩個大理寺評事低頭說道:「寺正仿佛有心事,不爽快。」
「你瞧,半壺酒全給他喝了。想還是為著孫少輝被毒死一事,還有三日便要結案,他心情煩悶本在情理當中。」
「嗨,換我我也煩。」
「得,換你便不只是煩了,你得給孫少輝抵命也說不定。」兩人明白,盧辰釗有這五日期限,不僅僅因為他是大理寺正,更因為他是鎮國公府世子爺。
李幼白不放心盧辰釗,坐了少頃,便也藉口出去雅室,悄悄循著他離開的方向跟過去。
她走得急,怕找不見人,故而提起衣袍加快速度。夏日樹木繁茂,鮮花葳蕤,拐過碩大一片凌霄花架後,她剛要抬頭,便被人扯進花叢下,腦袋撞上堅硬的胸口,她哎吆一聲,接著便嗅到濃濃的酒氣,還有一絲熟悉的陽剛氣。
他扯她進來後,倒沒再動她,上半身虛虛靠在牆上,雙手順勢往腰後一墊,嗓音沙啞。
「你跟著我做什麼?」
酒氣撲面而來,他似乎也有些嫌惡,別開臉朝著左側呆望。
李幼白被他的氣息罩住,沒有躲閃,只在他扭頭時往前挪動腳步,問:「你怎么喝這麼多酒,不難受嗎?」
盧辰釗不語,心道:明知故問。
李幼白等了會兒,沒等到回應,便又自言自語:「我喝醉過一次,還是在公府,你記得嗎?」
盧辰釗沒抬眼皮,她像是毫無察覺,「醒來後頭昏腦漲,難受極了,便覺得這酒其實不該喝,喝完了受罪不說,便是做了什麼事也全不記得...」
「我記得,」盧辰釗忽然開口,熱氣噴到李幼白耳垂,那皮膚霎時變得嫣粉,她跟著看去,盧辰釗道,「那夜你借酒醉,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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