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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白,就算是朋友, 我也是最愛的你的那個。」
李幼白臉微微發紅,想抽出手, 他卻握得更緊。「所以呢, 你怎麼想的?」
「我什麼都沒想。」李幼白終於沖他笑起來,知他又想趁機坐實身份,遂打斷他,不叫他往下渾說。
盧辰釗跟著笑:「沒名沒分我也願意。」
俊朗的臉近在咫尺, 李幼白垂下眼睫, 手指蜷了蜷, 他低頭, 兩人掌心溫熱,沿著指腹傳到心口, 有種奇妙的感覺跟著擴散開來。
「我生父是當年的那位狀元郎言文宣。」她沉思少頃, 對他開口, 「根據你方才這些話來判斷, 我的生母極有可能是宮中那位貴人。
這便是我的秘密, 只告訴你一個人的秘密。」
饒是盧辰釗做足準備, 卻也沒想到李幼白的秘密如此驚人。
狀元郎和崔貴妃,不管是哪一個, 都不好拿到明面上來承認的。
「那塊玉佩,是生父留給我的東西,他讓我帶著玉佩進京赴考,我猜玉佩是憑證,或許在禮部有他的故友,能為當年之事梳理解惑。」
「你找閔裕文,想通過閔尚書進入禮部,便是為了這個?」
「是,恰好長公主讓我做起居郎,便也是去找他的契機。但我沒想到閔尚書如此堅決,甚至沒有聽我陳述便拒絕了我,閔大人也盡力了。」
聽她不忘為閔裕文開脫,盧辰釗低低哼了聲,道:「盡力和盡全力還是不一樣。」
李幼白笑:「我知道,沒人比你對我更好,謝謝你。」
盧辰釗壓了壓唇角的笑,握著她的手又揉了揉那掌心,「那你...」
「你不要再說了。」李幼白抽出手來,這次他沒再阻止,跟著起身走過去,道,「我都沒說完,你怎知我要說什麼。」
「總之你不要再說那種話,我不會給你答覆。」
「知道,橫豎是握過手親過唇的朋友,好朋友。」他陰陽怪氣,「那你別忘了,有一日不想做朋友時,你得給我一個暗示,知道嗎?」
李幼白咬了咬唇,忽而點頭:「好。」
盧辰釗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她又補了句:「但此事需得等我處理完所有事之後。」
「哪些事?」
「我爹娘的事,還有在朝中站穩腳跟,能靠著俸祿買自己想住的房子,總之我需得能靠自己做所有想做的事的時候。」李幼白說完,或許覺得有些漫長,便抬頭沖他說,「我們畢竟只是朋友,中途你若是有了旁人,只管離開,不必覺得對不住我。」
「李幼白,你真是個沒良心的。」
盧辰釗憤憤開口,末了冷哼一聲:「我偏不如你所願,我偏要讓你內疚,今兒我只告訴你一句話,我盧開霽既喜歡你,便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你放心,遲早你都得進我盧家大門。」
說的信誓旦旦,底氣十足。
李幼白摸著臉頰,轉過身去沒說話。
崔慕珠沒有幫姐姐,待孫映蘭把話傳出去後,孫家便關起門來便是一通叱罵,說崔慕珠不通情理,分不清里外,還說她早晚有一日會失寵,到時也別指望他們。
人在窮途末路總會拉上旁人墊背,尤其是在無能為力時,總是會把希望寄託給旁人,而一旦得不到回復,所有過錯責備也就有了發泄口。
現下的崔慕珠,成了孫家咒罵批判的對象,仿佛正是因為崔慕珠的無動於衷,才導致孫少輝被關進大理寺。
他們全不會去反思自己錯在哪。
孫家四處托人,便是大理寺內也塞過銀子,起先獄卒還因為崔鈞的緣故,稍微給崔家留了顏面。後來孫映蘭母親去找崔鈞求情,許是鬧得不痛快,崔鈞當即嚴斥獄卒,要他們看好孫少輝,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探訪。
孫家見不到人,徹底慌了神。
他們這才明白,孫家早就將崔家上下全得罪遍了。經營這麼久,最終落得個誰都不搭理的下場,孫德成覺得跟做夢一樣。嫡子困在大理寺,再這麼打下去,人沒死,孫家就得玩完。
賈源便是在孫家走投無路時找上門的。
深夜,孫家廳堂燃著燈,賈源坐在上首位,喝著極品碧螺春,餘光慢慢掃視堂中人。
孫德成躬身站著,額頭冒了一層一層的汗,他自然知道賈源代表著誰,是長公主,而長公主許久不與孫家聯繫,此番登門也必定沒有好事。
果然,賈源一開口,孫德成便癱坐在地。
「死一個,或是死一窩,孫大人自己個兒選。我將殿下的話帶到了,但殿下也說過,孫大人是明白人,明白人不會幹糊塗事。還有,孫少輝這次,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與其被牽連,不如早些決斷。省的遲了,想摘都摘不乾淨。
孫大人,你說是不是?」
尾音裹挾著譏嘲和試探,狹長的眼眸猛地眯起,賈源盯著堂中人,不放過他任何舉動。
孫少輝的價值在他入獄那刻起,便徹底沒了。他活著,長公主不安生,只有死了,事情才能無疾而終。怎麼死,也得好生琢磨。
此時的大理寺,尤其防備外人,劉瑞君不好動手,但孫德成是孫少輝父親啊,父親擔心去看兒子,何其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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