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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還有旁的需要我幫忙,盡可去家中找我,署衙亦可。」
「好。」
「對了,明日姜皇后生辰,照例是要設宴的,燕王的意思是讓你我二人同去。」
李幼白的身份沒有告知燕王,更沒有告知閔裕文,就連貴妃都不確定燕王在得知真相後是會偏袒她,還是他的父皇。在這一點上,閔弘致閔尚書也是如此認為,故而權且瞞著閔裕文。
「必須要去嗎?」李幼白往屋外看了眼,那人不知去了何處。
閔裕文道:「這些場合雖繁瑣,但不便推脫。皇后乃國母,往年我們都會過去,而今你我有婚約,此事朝廷人人皆知,你若不去,難免引人猜疑。
眼下,還不是解除婚約的好時機。」
李幼白:「我其實...」
「皇后的生辰,今年會格外大辦。」閔裕文打斷她的話,「東宮的事情你知道了,昌王那邊也不大好,陛下有意為姜皇后慶賀,不僅僅因為生辰,還是看在太子和昌王的面上,畢竟...姜皇后手底下還有位公主,總要留些情面的。」
點到輒止,李幼白恍然大悟,陛下此舉想必是要東宮安心,想讓姜皇后體面,想用此來表示自己的深情厚意,即便日後太子崩逝,他要另立,朝臣百姓也不會生出非議。
畢竟該給姜家的,該給太子的,他都給了。
那這場生辰宴,必定會宴請百官,當作見證了。
風颳的門板猛一晃蕩,屋檐下的燈籠被吹得胡亂搖曳起來,不過眨眼間,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砸下。
正要出門的人往後退了步,李幼白的手握在傘骨上,甫一抬頭便被風迷了眼,帶著土腥味的氣息撲面而來,方才還晴朗的天驟然變得陰沉。
閔裕文虛虛扶她一把,兩人站在廊廡下,署衙里的人只剩下寥寥幾個,那位新來的評事打眼瞧見他們,給身旁人使了個眼色,身旁人會意,忙把要遞來的傘收好,縮回屋裡。
評事三兩步走上前來,「正好下值,小李大人可以送閔大人回家。」抬頭煞有其事地看了眼天,品評道:「看這黑壓壓的雲,一時半會停不了,不只是停不了,還有可能越下越大。」
李幼白:....
她把傘遞給閔裕文:「那你拿著傘回去吧,我過會兒再走。」
閔裕文接過傘來,儒雅地將其撐開,轉眸道:「一起走吧。」
評事:「就是就是,署衙里都沒傘了。」
人走了盞茶光景,盧辰釗舉著傘從外頭疾步趕回,一進門沒看到人,評事拐到門口笑道:「盧大人回來了。」
盧辰釗瞟他一眼,準備去另一間房找李幼白,誰知那評事覺得今日幹了件成人之美的大事,遂跟在他身後自言自語:「都說閔大人俊俏,不成想見到本人還是震驚意外,那眼睛那鼻子還有那嘴巴,無不像是畫中謫仙,更別說他舉手投足斯文....」
「他走了?」盧辰釗聽不下去。
評事愣了瞬,點頭:「走了,還是小李大人送他走的,兩人撐著一把傘...哎,盧大人,你去哪,我還沒說完。」
盧辰釗的袍尾全濕了,因為風大,側面衣裳也都濕噠噠貼在身上,他舉著傘跨過門檻,卻又不知該往哪走。
往左是閔家,往右是李幼白住處。
他略一思索,決定去李幼白家瞧瞧。
果不其然,他趕過去時,李幼白正從閔裕文車上下來,閔裕文撐著傘站在外面,抬手去接她,她順勢扶住他的手臂,跳下車轅,從盧辰釗的角度,就像整個人撲進閔裕文懷裡似的。
沒多久,閔裕文便折返車上,那傘留給了李幼白。
馬車濺起水花。
李幼白目送他出了巷子,轉身走到門前,手剛要叩,忽聽身後傳來幽怨的腔調。
「他送你回來的。」
李幼白哆嗦了下,扭頭朝後看去,那人站在風雨里,傘被微微吹動,衣裳全濕透了。
「你走過來的?」
「你往常上下值不也是走回來的嗎?」
「不一樣,今日下雨...」
「對,下雨,所以他來送你。」
空氣里的濕意也冒著酸氣。
李幼白彎起眉眼,笑道:「一半一半吧。」說罷推開門進去,盧辰釗收了傘跟在後面。
「什麼一半一半。」
「傘是我的,車是他的,我送他傘,他又將我送回家。」在李幼白的概念里,這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也算作互不虧欠。
但盧辰釗可不這麼想了,「你們就這麼眉來眼去了?」
李幼白一愣,半晌沒說出話。
半青提著熱水從小廚房出來,看見兩人,詫異道:「盧世子,你怎麼來了?」
盧辰釗:更生氣了。
半青是個藏不住事的,當著盧辰釗的面便開始喋喋不休。
「姑娘,過兩日白毫回來,說是已經同大公子回稟過。也是巧了,表公子也要進京,便順道將他帶過來,只是你也知道表公子身體一向不大好,想來是得在路上耽擱些日子的。
不過等白毫來了,我也能省不少事,前段時間幫你整理書籍,看的我頭疼腦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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