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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我?」李幼白愣了瞬,旋即說道:「那你路上要保重身體,切莫貪功貪急,凡事緩著來。」
他要查的案子牽連甚多,不僅僅與當地商戶有關,更可能有官員參與其中,所以也不可大意,行差踏錯。但李幼白覺得,他辦事沉穩,從不心浮氣躁,關鍵時候自己都能拿捏住分寸,所以她的提醒實則沒有意義。
「還有呢?」
盧辰釗靜靜看著她,她也看過來,漆黑的眼眸像清泉里浸過,又亮又水潤。
「沒了。」
她說的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甚至一臉茫然和理直氣壯。
盧辰釗扶額,少頃抬頭:「所以那日之後,你沒有想過咱們兩人的對話,沒有想過咱們往後的關係?所以如若我今日不來,你也不打算主動同我說話,對不對?」
李幼白愣住。
盧辰釗又道:「我既過來尋你,便不準備讓你就此略過。我要一個答案,讓我安心去往淮西的答案。」
「李幼白,平心而論,你喜歡我嗎?」
李幼白捏著手心,後背開始出汗,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法回答,會讓她覺得很是為難。
盧辰釗笑:「你喜歡我吧。」
語氣變得篤定,李幼白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否認。
盧辰釗觀察她的舉動,在她默默垂下眼睫時,心里倏地輕鬆。
「你也喜歡閔裕文,對不對?」
李幼白驚訝地抬起頭,隨後很快搖了下:「這不一樣。」
對閔裕文,她是喜歡,但那種喜歡她還分得清,是欣賞和矚望。但是對於盧辰釗,她仿佛習慣他在自己身邊,她也享受跟他在一起時那種無拘無束的心情,是從內到外都願意同他在一起。
可是,她不想因為這種感情將自己置於被動之境。
所以她寧可不回應。
「哪裡不一樣?你都允他親你,還不止一次。」
「我們畢竟有婚約,總要做給旁人看的,而且我不知道他會突然親我,下回我會注意,也會讓他換種方式。」
「那日你說禮尚往來,其實我想了很多。」盧辰釗伸手,在她沒反應過來時握住她的,她掙了下,他拽到自己手邊,兩手同時握住。「根本就算不上禮尚往來。「
「我...」
「我親你多少回,你呢,才只回親我一次。我抱你多少回,你連一次都沒主動抱我。何謂禮尚往來,你欠我的,還很多,若真要細算,怕是輕易算不明白。」
李幼白被他這番說辭驚得睜大眼睛。
「李幼白,你說得對,你跟他是逢場作戲,跟我不是。因為你喜歡我,你不習慣跟旁人太過親密,也不喜歡依賴對方,你想要的東西,都想靠著自己去爭取。所以你覺得我對你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甚至不需要承諾,你便不會有負擔。」
李幼白深深吸了口氣,他說的都對。
「我小時候不這樣,也曾有過奢望,想著母親有朝一日也會像喜歡妹妹一樣喜歡我。越是渴望,越是失望,即便再來多少次,母親永遠會把偏愛給與妹妹。
所以,不要把情緒的主動權交給對方,也不要為著暫時的興致拋出弱點,往後若要收回,便很難了。其實我們這樣很好,來去各自歡喜,不必費心費力。」
盧辰釗多少了解馮氏對那幼女的偏愛呵護,也知道李幼白便是去往公府後,每一筆帳目都同他們酸的清清楚楚,生怕欠人情。她是自小到大養成的習慣,是刻在骨子裡的下意識。
這讓他覺得心疼,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李幼白。
當今的局面,著實不尷不尬,他們明明對彼此各自有意,卻因著這種下意識而無法坐實身份。
那無緣無故的定親已經叫盧辰釗暗暗著急了,再加上她不願明確的態度,他當真有些火燒眉毛。
他決計於今夜逼李幼白往前。
「跟我在一起時可高興?」
「我高興的。」
「上回玉堂殿和孫少輝的案子,可有為我擔心?」
「有過。」
「我親你時,你是反感還是緊張?」
「我...沒有反感。」
「那便是喜歡讓我親,對不對?」盧辰釗循循善誘。
李幼白的耳根開始發燙,面頰亦是如此,聞言稍微不自在些,想往後坐,他卻是拉著她的手半步不讓。
「你親我的時候,亦不是被逼無奈,應是滿心歡喜的吧。」
「是。」她承認。
「那如果有一日,我定了親,成了婚,你再不能隨心所欲想親我便親我,到時你該怎麼辦?」
「你要定親了?」李幼白小臉一白。
盧辰釗道:「我是說如果。」
「我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眼前足以,能盡歡時便盡歡。」
「那往後你不許再親我了。」
李幼白抬起眼睫,頗為觸動,但也只是一瞬,便點頭:「好。」
「李幼白,你該說不好。」盧辰釗惱她,「你心里想什麼,想要什麼,便只管說,得不到便也罷了,萬一能得到呢?你都不肯試,只怕聽到拒絕或是自己不想聽的,便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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