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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如此堅決,赤誠,就算認為李幼白和閔裕文真的在一起了,也沒有改變他的決心。
說不動行,必然是假話。
她從未被如此堅定的選擇過,在李幼白十幾年的生活記憶里,盧辰釗給與她的驚喜和震撼,足以填補她有時受冷落的空虛。
這種情感,甚至在找到母親後也不曾有過。
環境如此,使得她養成冷情的性子,凡事都能拿得起放得下,就算難過也只給自己短暫的時間,擦乾淚還要繼續往前,她總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可盧辰釗讓她徘徊了。
「怎麼能沒想好呢,眼見著便要年底,轉過年來三月三,如今閔尚書尚未往外發請帖,還有時間去反悔。若等到明年開春,請帖一旦發出去,便很難有轉機了。」
盧辰釗是當真著急了,握住她的左臂搖了下:「李幼白,你若不好意思去,我可以代替你去。就算閔尚書發怒,我也不懼,該承受的我來承受,這件事斷然不能再拖。」
李幼白站在原地思索,她越是冷靜,盧辰釗越是急躁,偏表面上不敢表露,五內竄火又生生壓在喉間,鬆了手在屋裡走來走去。
李幼白被他晃得眼暈,轉過身又去想。
他繞到她面前,湊上頭問:「你想好了嗎?」
李幼白:「想好了。」
「想好什麼了?」盧辰釗一愣,看著她依舊淡然的面龐,不由提起心來,「你想好怎麼跟閔家交代了?」
李幼白嗯了聲,盧辰釗拽住她的手腕,低聲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可以和你一起承受。」
李幼白拒絕:「你有你要做的事,我希望我們兩個是勢均力敵的感情,能夠旗鼓相當,而不是我依附於你,只能在你的保護下去完成我該完成的事。
這件事錯在我,父親與我定下的婚約,閔尚書又在我危難時候挺身助我,閔家人對父親,對我有大恩大義,我亦是真心覺得對不住閔家,所以你不要摻和,我自己去,至少我會心安一些。」
盧辰釗抱住她,想要將自己所有能量傳遞給她一樣。
「李幼白,你要記住,若是覺得委屈,回頭沖我發火,別一個人悶著。」
李幼白靠在他胸口,嗯了聲。
「還有,我之前說過,讓你等我,不是一句空話。」
李幼白抬頭,他親她髮絲。
「根據之前查王嬤嬤的線索,我無意間知道了一件事,關於姜皇后的秘密。」
他附唇於她耳上,聲音小的只有兩人才能聽到:「她時日所剩無幾,卻是打算在臨走前帶走許多她想帶走的人,包括當今陛下。」
.....
將作監受命修葺皇陵,崔泰與一眾下屬吩咐完要務後,進宮見了趟陛下,又因長子崔鈞在,陛下便著人去請貴妃,也算是一場家宴。
崔慕珠雖坐在劉長湛身邊,但到底前段日子爭吵過,而劉長湛因此一直不去仙居殿,故而她低頭用飯,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崔泰和崔鈞瞧出其中關竅,便也沒有插嘴,只在劉長湛發問時回話。
「崔卿,皇陵東側的襄陵修的如何了?」
襄陵挨著帝陵,若是依照祖制應該是給皇后的,而劉長湛在修葺皇陵時特意吩咐崔泰整修襄陵,其中意味不用說便都知曉,都傳姜皇后病入膏肓,太醫陸續前去診脈,雖沒對外宣揚,但此事在後宮算不得秘密了。
姜皇后為五公主劉冷潤看了門好親事,對方是前朝老太傅的孫子,雖說家門式微,但好歹都是讀書人,規矩本分,也好拿捏。
崔泰回道:「陛下,幾場大雪後,襄陵修整難度增加,將作監調撥過去兩批人手,應當能在明年春日完工。」
「好。」
劉長湛瞥了眼崔慕珠,見她神色怏怏,心裡也不是滋味,遂伸出手,在桌下攥住她的,崔慕珠一愣,劉長湛又握緊了些。
「貴妃瘦了,梅香和梅梧照顧不周到嗎?」
梅香和梅梧忙跪下。
崔慕珠抽出手來,「陛下說的哪裡話,是我脾胃不和,怪不得她們伺候。」
「找太醫看過了嗎?」
「都是經年累月攢起來的小毛病,不需要看。」崔慕珠實在沒空與他在這兒裝腔作勢,起身便要往外走,劉長湛咳了聲,拉住她,「貴妃再坐會兒。」
「不...」
「崔鈞,大理寺那位小李大人做事如何?」
崔慕珠立時頓住,回眸對上劉長湛微笑的眼神,手指被用力握了握,她轉身坐回原處。
劉長湛夾了箸魚肉,「貴妃吃點。」
崔鈞掃了眼,沉聲回道:「她聰慧幹練,勤勉克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麼,也不枉費朕欽點她為狀元郎了。」
劉長湛拍了拍手,用巾帕擦掉指縫間的油膩,抬眼:「今日起,升她做大理寺正吧。」
崔鈞怔了瞬,道:「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此乃正六品職,她雖有才卻也未免太過年輕。」
「唯才是舉,唯才是用,若她有能力,也不在乎她年輕與否。」劉長湛衝著崔慕珠一笑,問:「貴妃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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