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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回屋裡了?」李幼白站在分叉口,指了指春錦閣方向,「照顧夫人難免疲憊,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轉身便走。
盧辰釗扯住她手臂,怏怏:「他是誰?」
半青早就被白毫拉著走了,分叉口處的燈籠剛剛點上,映得兩人面龐發紅。
「不是不想知道嗎?」
「我改變主意了。」
「但我不想回答你了。」李幼白掙開他的束縛,笑盈盈說道,「我在公府住了兩日,像只金絲雀兒一樣在那等你,你做了什麼,說實話,我對你有點失望。」
盧辰釗面色一滯。
李幼白又道:「第一夜,我等你很久,但你沒來。第二夜,我同樣等你,你還是沒來。今日,我不想再等你,你卻來了,盧開霽,你是怎麼想的?」
「我沒有逃避,我只是想在事情圓滿解決後來看你,對你有所交代。」
「你一日解決不了,我便要一日苦等嗎?」李幼白反問,「我可能先前沒同你說清楚,我其實沒甚耐心,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定數的事情上。雖然我跟你來了,但你這幾日的表現令我失去等待的信心。」
「李幼白,你別這樣。」盧辰釗想抱她,但她神色冷下來,他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不敢觸碰。
李幼白往後退了步:「我再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後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是要走的。」
「你想去哪兒?」
「往南,走走停停,最後去江州,我還是想看一眼我爹娘生活過的地方。」李幼白難得有如此長的休沐時間,離開京城前,崔鈞便告訴她,往後接任大理寺卿,她會很忙,也鮮少會有這樣的機會四處遊逛。
「其實我去了。」
「嗯?」李幼白忽然明白過來他說了什麼,少頃笑道,「那這麼說來,你還不如卷卷
呢。」
她轉身離開,走的堅定決絕。
忽然,她回頭,朝他笑了笑說道:「你們花房的花匠最近做事不得當,連夫人最愛的蝴蝶蘭都養不好。」
人走後,盧辰釗與身邊人低聲吩咐:「去查查,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蓮池道:「是。」
屋內,半青剛給蝴蝶蘭澆完水,又冒出兩個花苞,鼓鼓的。
李幼白進來,卸下神氣後渾身像是被抽掉骨頭,無精打采地歪在榻上。
「姑娘,方嬤嬤剛來了趟,還問我要不要再去搬兩盆花。可她看到咱們的花開的極好,又有些納悶,我說不用,她才走的。」
「嗯,這花卻是不嬌貴。」
「方嬤嬤說,花房每日死好幾株呢,都是夫人送回去的。」
李幼白沒說話,盯著那蝴蝶蘭想:蕭氏的病,怕是一時半會好不起來了。
她翻了個身,神情懨懨,她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做什麼都沒把握。不像讀書,只要努力勤勉,便能獲得應有的回報,她不習慣把主動權遞到對方手中。
盧辰釗去了趟花房,幾乎立刻會意李幼白的提示。
他走到正院門口,舅舅蕭盛汝也在,跟蕭氏抱怨前段時間的損失,像是不甘心,還想藉此接下雲家的生意,話里話外是要蕭氏幫忙同盧辰釗開口。
蕭氏在公府多年,自然知道該幫什麼,不該幫什麼。
「你能順利脫身已經不易,雖說損失了點,但本錢回來了,你也少賺了一筆。不像是其他幾家商戶,跟著雲家倒霉,如今怕是賠的哭天搶地。
做人要知足,你怎麼還這般貪心呢。阿釗本就難為,你還要藉機去弄雲家的生意,腦筋不要太糊塗。」
蕭盛汝嘆氣,但知道姐姐的脾氣,遂也只是抱怨,沒敢再央求什麼。
出門看到盧辰釗,背就駝了兩分,聽的那聲「舅舅」也是頭皮發麻,沒說幾句便做賊心虛的跑掉。
「阿釗,你也不用天天來,我的病是小事,若京里忙便趕緊回去。我知道如今宮城防衛嚴苛,離不開你。」蕭氏靠在軟枕上,發間沒有佩戴珠釵,神情倦倦但還撐著笑意。
盧辰釗壓下心內的火氣,從身後平底托盤上端來湯藥,「母親的身子最重要,兒餵母親服用。」
蕭氏瞟了眼,驚訝:「今兒的碗怎麼這麼大,足有平日的兩倍多了。」
盧辰釗把藥遞過去,神色如常:「我想,既是對症抓藥,母親身子卻遲遲不好,想來是劑量輕了。母親放心,我詢問過大夫,說是加倍分量也無妨,咱們權且試試。」
他語氣雖淡,態度卻很堅持。
蕭氏端來藥碗,表情很是焦灼。
「母親快些喝吧,待會兒涼了藥效也會變弱。」
蕭氏見推脫不過,只好端起來喝了小口,苦味沿著舌尖漫開,她立時挪走藥碗,用帕子擦嘴說道:「過會兒再喝吧,等欒嬤嬤去找些甜蜜餞。」
盧辰釗卻沒想如她所願,使了個眼色,蓮池端著平底拖上前,裡面擺著幾個小碟,各種蜜餞應有盡有。
「母親想吃哪個味道的,青梅還是櫻桃,或者杏子?」
蕭氏:....
盧辰釗臉色驟然變冷,起身負手而立,那凌厲的眼神看的蕭氏無端一緊張,下意識便垂下眼皮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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