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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崔貴妃產子,可謂險象環生,若非恩師出手相助,怕是今日沒有崔貴妃和燕王殿下。
也正因如此,崔貴妃對恩師是很感激的。
清晨傍著微寒,將點點薄光撒入帳內。
凌亂的大床上,滿是褶皺的衣裳,堆疊在床尾處,綢被遮住的人,趴伏在枕間,露出來的一雙玉臂滑膩如脂。劉長湛支著身子看她,從眉眼到腳趾,不放過每一個角落,薄被勾出豐腴的曲線,他喟嘆著,又吻上她的唇。
她被迫仰起頭來,雙眸微眯,承著清早的雨露。
崔慕珠雖瘦,但該瘦的地方瘦,該有的地方全都飽滿,譬如那盈盈一握的腰,最得劉長湛喜愛,他吻她的時候,手便一直放在她腰間,隔著薄薄的衣裳,感受暖玉般的柔滑。
崔慕珠被他折騰散架,歪在床榻上由著他繼續擺弄,也不知他昨夜飲了什麼酒,竟比往日還要長久,三番五次變換姿態,仍不覺得疲憊,看起來興致昂揚。
「陛下再耽擱下去,可就誤了朝事了。」
崔慕珠實在受不住,回頭啞著嗓子說道,手腕被他攥住,腰肢酸疼的抬不起來。
劉長湛抬眼,對上她慵懶靡麗的面容,湊上前去親她的眉心:「今日不朝,只是要與阿姊在勤政殿見幾位大臣,不打緊。」
「陛下快去吧,省的長公主說妾身是禍水,擾的陛下忘卻朝政。」
劉長湛愣了瞬,旋即抱著她躺在枕間,笑道:「貴妃國色天香,當得起禍水一說。」
「陛下...」崔慕珠的嗓音帶著沙啞與軟弱,讓劉長湛甚是喜歡。
合歡殿內,滿殿壓抑。
昨夜長公主發了好大的火氣,還將最愛的長頸玉瓶摔了,新折的梅花凌亂一地,他們收拾的小心,卻還是惹長公主不快,叫她們在冰天雪地里站著,一夜北風吹得個個受寒,然又不敢告假。
今兒一早,長公主看著菱花鏡中略顯憔悴的臉,又將那精美的嵌螺鈿匣子推落在地,鴉雀無聲中,只有孔嬤嬤敢上前伺候,她接過長公主的梳子,為她篦發,後又綰好髮髻,簪上一對牡丹金釵,一對紅寶石攢珠步搖。
「奴婢給您壓壓眼下的烏青吧。」孔嬤嬤取來玫瑰珍珠粉,劉瑞君瞥了眼,沒有推拒,她便小心翼翼塗在她眼底,將那痕跡遮住。
劉瑞君道:「嬤嬤,陛下在仙居殿睡的。」
是她的主意,叫人將陛下領去仙居殿,但卻不是為了讓陛下和貴妃睡在一處。
明明沒有看到李幼白從仙居殿出來,為何陛下會看不到她?她那麼張臉,那麼大個人,難不成能從眼皮子底下消失?
既看見,又豈能無動於衷,再去抱著崔慕珠同宿?
回來稟報的宮人告訴她,陛下跟崔慕珠一同沐浴,而後又在那雅室各處折騰,大案上,裘毯上,最後又裹著被子上了軟榻,熱水叫了多回,可想而知,這一夜是何等精彩。
劉瑞君坐在鏡前,手指捏著衣裙,眸中露出三分狠辣。
「殿下,您用膳吧。」孔嬤嬤沒有接話,攙著她手臂往膳桌走。
劉瑞君面容平靜,掃過桌上的珍饈美饌,忽而一笑:「她也不過是個替身,不配跟我爭。」
「我真是被氣昏頭了,跟個替身生氣。」
孔嬤嬤暗暗鬆了口氣,附和道:「殿下這麼想才對,當初陛下看中她,不就是因為她長得跟您像嗎?要不然怎會一眼就將人弄進宮裡,說到底,她就是憑著臉得寵的,但女子的花期不長,她也會有老的一日,等她衰敗,陛下的恩寵自然也就沒了。
您何苦自降身份同她置氣,您是長公主,自幼尊貴。在陛下心裡,您才是不可取代的。」
話都說到劉瑞君的心坎上,她滿意地笑笑,拿起箸筷吃了幾口,便先去了勤政殿。
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
陛下身邊的內監匆匆趕來,告訴她今日陛下要陪貴妃用午膳,便不來議事了。先前約好的禮部和工部官員,奏疏業已批閱完畢,只叫長公主與他們協商安排便是。
內監剛走,劉瑞君的臉驟然冷肅下來。
殿中坐著四位官員,俱瞧見劉瑞君的神色不對,便都噤聲,但少頃後,劉瑞君又狀若無事地拿起奏疏,與他們講解陛下圈出的事宜,都是些繁瑣俗事,無非為著,明年開春主考和修築行宮的事,簡單幾句話便吩咐完,官員相繼退出大殿。
孔嬤嬤端來茶水,意識到劉瑞君壓抑的怒火,不敢貿然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瑞君冷冷一笑:「嬤嬤,你瞧,他變了。」
崔慕珠總算將劉長湛送走,隨即扶額揉捏,叫梅香找了件新襦裙換上,梅梧來報,道燕王已經候在外頭多時,她便又將人召了進來。
「確定是李娘子的衣裳?」
劉識回道:「已經同明旭確認過,他向來仔細,邊邊角角也都檢查完整,說是昨夜宮宴她穿過的。」
崔慕珠嗯了聲,吩咐梅梧去稍作清理,她穿著這衣裳進的宮,合該穿著回去才對。
進偏殿時,李幼白剛醒來,望著陌生的環境,她很是警覺。
「起來吃點東西。」
「貴妃娘娘?」
李幼白便要下床行禮,誰知剛動,頭便暈沉沉的,險些栽下來,虧的梅梧趕忙扶住,將人放在軟枕上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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