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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源笑:「就算你恨我,難道就能抹去你是我妹妹的事實?我再壞,也是你哥,當年的事我試問自己沒做錯,若重來,我還會那麼選。」
「出去。」賈念之冷冷說道,「別髒了我這地磚。」
「我髒,這天底下誰不髒?我憑自己本事一步步爬到今日的地位,我哪裡錯了?」
「你今日若是來題合歡殿請人的,大可不必輾轉敘舊,我只一句話回你,我不去。」
「賈念之,他人都死了,你給他守身如玉作甚?瞧瞧,這麼多年把自己弄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守著個破道觀便能表明你的真心?他活著的時候都不喜歡你,何況已經死了。」
賈念之睜開眼,恨恨地瞪著他。
賈源嗤了聲:「我也想知道陛下和長公主為何非要殺他,但此事極為隱秘,我不知情,問長公主也從未得到答覆。當年長公主讓我打斷他的手骨,我只能聽從,你...」
「走狗。」賈念之咬牙切齒。
賈源一愣,抱起手臂笑:「隨你怎麼罵,我只要自己逍遙。咱們兄妹這輩子,看起來都註定無後了,那麼活著時候,有一天是一天,我總要讓自己舒坦,不是嗎?」
他走時,一腳踹到了供案。
不能朝賈念之動怒,也不能揣著怒火離開,待看供案上的果子咕嚕嚕滾了滿地,心情瞬時大好。
賈念之去探望崔
慕珠,崔慕珠剛起身,只穿了件及胸襦裙,外面沒加半臂,酥軟雪白的肩頸猶如暖玉雕刻而成,只是沒入巒線處,有幾粒殷紅的印子。
賈念之給她診完脈,崔慕珠遣退了宮婢,柔聲道:「你怎麼哭了?」
說著,崔慕珠起身用帕子給她擦拭眼尾,那是來不及抹掉的水痕,賈念之低頭,接過帕子摁了摁,道:「只是有些傷懷。」
「你哥哥又去氣你了?」他們兄妹的事,崔慕珠多少知道。
當年也不知怎麼了,忽然就變得水火不容起來,瞧著像是因情所困,不然也不會在爭吵後,賈念之斷髮明志,入道觀做了女冠。
據說是為了個男人。
「別提他,他根本不是個人。」
崔慕珠眸光淡淡掃過她的臉,「你哥哥送到仙居殿的幾樣東西都有毒。」
聞言,賈念之倏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睜開嘴巴,「多久之前的事?」
她觀崔慕珠脈象,不似中毒的跡象。
「很久了,我也叫人防備著,便沒告訴你。」
賈念之僵住,她明白崔慕珠緣何沒有告訴自己,畢竟她是賈源的親妹妹,不定也知道賈源給仙居殿下毒的事,想到此處,她便覺得一陣難受。
「你做的對,是該好生防備。」
但崔慕珠今日告知自己,便是還相信她的。
「今日請你過來,實則是有事麻煩你。」
「跟我不必客氣。」
「前些日子東宮鬧了不小陣仗,陛下也屢次親臨,雖說有太醫在照料,但你不過去,我終究是有些懷疑的。我想讓你幫我去看看,太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姜皇后雖針對崔慕珠,但兩人與賈念之的關係卻都是極好的。
賈念之是醫者,師從龐弼,醫術和任憑在宮中受到讚譽,便是姜皇后也時常請她過來診脈調理,從沒出過差錯。
「好。」
燕王從勤政殿過來,賈念之便起身告辭,他躬身行禮,親自將人送到殿門外。
回頭折返,梅梧和梅香已經侍候崔慕珠穿好衣裳,從屏風後繞出。
「母妃,父皇今日帶我去巡營了。」
他意氣風發,躊躇滿志,說話間眼眸泛著點點亮光,「京郊大營,十萬兵馬,可謂水美草肥,人強馬壯,的確是一支威嚴整肅的軍隊。」
崔慕珠皺眉:「你父皇是要將你推到明面上了?」
那東宮儲君,豈不是危在旦夕?
也就是說,劉長湛想在自己在位時,將劉識推到那位子上,為其保駕護航,他是要明著同劉瑞君宣示了吧。
「你去看過你大哥?」
注意到崔慕珠的用詞,劉識緩緩點頭,太子病入膏肓,藥石無醫,父皇卻將此事瞞下,便是姑母也以為父皇根本不知情。
畢竟姑母以為東宮的太醫都是她的心腹,便是太子無救,他們也會告訴父皇他沒有大礙,只是看起來虛弱罷了。
姑母操縱著一切,殊不知父皇才是那個最高掌舵人。
大理寺內,崔鈞從宮中回來後,神色異常凝重。
盧辰釗與他稟報完最近案件詳情,正要走,他忽然叫住自己,使了個眼色,盧辰釗將門合上,同時警覺地瞥了眼四下,確認沒有人經過。
「知道我姓什麼吧?」
他忽然問,抬起臉來時目光幽沉地看著盧辰釗。
這一瞬,盧辰釗回味過來,當即拱手一抱,道:「大人姓崔。」
「自打你來大理寺上任,我仔細觀察過,覺得你是難得的人才。遂與三郎舉薦你,他也早有招攬的意向,我與他一拍即合,如今時機快到,有些事除了你,沒人能替他做到。」
「大人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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