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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寧恍然,「對啊。」
宣叢夢的生辰在十一月初,眼下已經是十月底了。
她高興地彎了彎眼睛,又忽然想到,生辰宴就在幾天之後的話,宣叢夢定然會提前告知的,怎麼她完全沒有接到帖子,反而是從哥哥這裡知道的消息?
「郡主一定給了我貼子,是不是被哥哥攔下了。」她頓時仰頭看著沈讓,做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沈讓不否認,撂下手裡的摺子,只不說話。
姜毓寧說:「郡主寫給我的帖子,哥哥怎麼能私自攔下?」
她自覺很有氣勢,卻不知看在沈讓的眼裡,就像是兩腳站立的小貓兒,撒嬌一般,他壓下唇邊忍俊不禁的弧度,垂了眼,竭力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說:「寧寧來了東宮之後,連哥哥都不怎麼能見到你,怎麼不見你說一句想我?」
姜毓寧一噎,氣勢頓時散去,試探地問:「哥哥,你生氣了?」
其實,自從沈讓帶她去過去了平州草原之後,她和沈讓之間的氣氛就一直有些別彆扭扭的。
這樣的彆扭,不是說兩人誰的心思變了,他們依舊親近,哥哥對她依舊溫柔。
哥哥會抱她,會哄她,甚至會躺在她身邊和她同床共枕一夜。
但卻不會再像最開始那樣,肆無忌憚的與她擁抱,親吻。
她知道,這是平州那夜之後,哥哥對她的承諾,他答應再也不會嚇到她,不會冒犯她。
所以,在他如今的溫柔里,處處都是點到為止的克制。
但沈讓如約退開,姜毓寧反而有些不滿足。
她喜歡沈讓的親吻,也喜歡和他那樣的親密,可哥哥不做,她又怎麼好意思開口。
於是,她的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較勁似的情緒,怎麼也不肯再往前進一步。
她在等,等沈讓先開口。
眼下她等到了,沈讓先開口了,她一下子心虛起來,兩隻胳膊抱著沈讓的手臂,悄悄地往他懷裡貼。
沈讓只當沒看見,垂眸斂目,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
這下姜毓寧便真的有些慌了,她以為沈讓真的生氣,很是擔心地問:「那,哥哥總不會不讓我見郡主了嗎?」
這個時候還敢再提別人,沈讓發覺自己實在是太縱容懷裡這隻小兔子,每日跑出去不見人影也就算了,今日好不容易主動來見他,竟然還是為著宣叢夢。
他心底暗暗給她記上一帳,口中卻問:「怎麼,難道哥哥在你心裡,就是這么小氣的人?」
姜毓寧自然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連忙搖頭,「哥哥是世界上最寬容的人!」
沈讓低嗤一聲,掐掐她的小臉,「自然不會不讓你去,多和清河公主府走動,不會有壞處。」
不過,姜毓寧自然是不懂那麼多的,可是無論她懂不懂,將來都是要做太子妃的,要做皇后的。但她身份低,只怕壓不住人,到時候有清河長公主站在她這一邊,應當能鬆快不少。
她可以什麼都不必管,一切都有他替他鋪路。
他捧著姜毓寧的小臉,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好似落下一個堅定的戳。
-
十一月初三,寧壽郡主十八歲生辰,清河長公主大辦壽宴,整個上京城內所有的官眷貴戚幾乎都來了。
只有兩家例外,申國公府出了事,連帶著景安侯府也都跟著大受打擊。
雖然說是刺客,可是兩家的人都不是傻子,聽到卓氏說起姜毓寧和太子殿下的關系不同尋常,且景安侯只因為說錯了一句話,就被當眾掌嘴了五十下。幾乎所有人都能認定,這是太子殿下所為。
更何況,卓霖出事當天,姜賀今平白遭了橫禍,灌了藥又被人當眾扔到了大街上,成了整個上京城的笑柄。
兩家最出色的兒郎在同一日被毀掉,申國公府和景安侯府這兩個本就扶不起來的府邸,終於還是倒下了。
他們知道是誰造成的這一切,知道都是因為太子,可是所有人都被太子狠毒不留情面的手段嚇到了,每日除了龜縮府中,再不敢出門見人。
好在這樣還能保住頭頂的這個爵位,否則,若是再得罪了太子,只怕連現在的爵位都保不住了。
因此,兩家雖然收到了帖子,卻沒有一個人來。至於姜毓寧,她不可能再跟著景安侯府的馬車,又不能坐著東宮的車駕,當天晨起,宣叢夢親自派了公主府的馬車來接她。
等馬車到了門口,姜毓寧扶著竹葉的手下車,一眼就瞧見了等在門口的宣叢夢。
「郡主!」
姜毓寧高興地喊她,宣叢夢也主動迎過來,拉著她的手,「終於把你盼來了,現在想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自從申國公府一別,兩人已經有小一個月沒有見面,相比於從前幾乎日日都能見到,實在讓人不能不想念。
兩個姑娘手拉著手,一道往公主府里走去,姜毓寧說:「郡主,今日是你十八歲生辰,我專門給你挑了許多好東西呢,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宣叢夢笑得眉眼彎彎,她手持一柄團扇遮住唇角,一邊指揮身後的迎春跟著竹苓去馬車上搬禮物,一邊揶揄道:「什麼好東西?總不會是把表哥給你的首飾頭面拿來借花獻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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