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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爹的意思,淮王是想和五皇子爭一爭申國公府的支持?」卓霖眼睛一亮,問,「那我們要不要……」
他未說完,申國公就猜到他想什麼了,搖頭道:「上京城形勢不穩,幾家皇子爭鋒,這樣的局面不會太久,太子如今備受冷落,前兩日在朝堂被陛下當堂駁斥,說他還不如自己的親弟弟。」
「太子的弟弟的確不少,可若是親弟弟?你猜他說的是誰?」
卓霖瞪大眼睛,「這麼說,陛下是明確自己屬意淮王!」
「陛下屬意誰,我們猜不到。但是太子的耐心,恐怕已經到了極限了。」申國公道,「太子一動,五皇子和淮王都不會閒著,申國公府雖然在陛下眼中不甚重要,卻也是勛貴百年,他們自然不想錯過我們的助力。」
「這是我們的機會。」申國公看著卓霖,「但一臣不事二主,五皇子和淮王,或者任意哪個皇子,我們只能挑一個戰隊。否則,日後無論誰登基,我們都只有被處死的份。」
卓霖幾乎沒有猶豫,道:「那自然是淮王。」
申國公看著自己的兒子,十分欣慰,「這些年,申國公府式微,無非是沒有一個重視的主子,若你能在淮王身邊謀得一個位置,日後,還怕沒有我們風光的時候嗎?」
從很小的時候,卓霖就知道,卓家雖是公府,卻也只是表面光鮮,內里早就沒有了支撐的肱骨。他拼命讀書,就是想重塑申國公府的輝煌。
他鄭重地朝申國公揖了一禮,道:「父親放心,孩兒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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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讓本該是帶著姜毓寧去城外馬場騎馬。卻因為宣叢夢遞來了一封請她聽戲的帖子,姜毓寧一下子就把騎馬拋到腦後了。
沈讓看小姑娘頭也不回地跑上馬車,知道她是面對自己還
有些害羞,便也由她去了。
只吩咐樊肅好好保護她。
目送姜毓寧的馬車離開,沈讓亦帶著樊際出門,往申國公府去。
申國公官職不低,卻只是沒有實權的散職,因此平日連早朝都不用去,整日在公府無所事事。
申國公在書房招待的沈讓,卓霖陪侍在側。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淮王,確實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同處一室說話,莫名的,竟然有些緊張。
申國公悄悄打量著眼前的淮王,長身玉立,氣度不凡,一看便是天生的上位者。他給兒子遞眼神,示意他開口。
沈讓一邊喝茶,一邊將這父子倆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心內輕嗤。
他沒功夫陪他們繼續消耗時間,撂下茶杯,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張薄紙,擱在桌子上。
「本王還有要事,不能多待,至於這個……」沈讓屈指輕敲了一下,溫和笑道,「希望卓公子能接受。先前卓公子曾為本王辦過差,本王想,你能勝任。」
卓霖雲裡霧裡地走過去,狐疑地拿起那張紙,打開一看:禮部儀制清吏司,正六品。
他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沈讓卻沒答,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起身走了,並且叫樊際攔住了他們,沒讓他們送。
沈讓走後,申國公立刻起身,走到卓霖身邊,一眼就看到了紙上的字,亦是有些驚訝。
按理說,卓霖還未中進士,就算靠著祖輩蔭封得了官,也只能從八/九品做起,而淮王一出去,竟然直接就是六品,還是六部的官。
日後晉升,豈不是要步步往內閣去了。
這一刻,父子倆只覺得申國公府是苦盡甘來,前途一片光明。
公府大門外,沈讓坐在馬車裡,輕撩起車窗上的竹簾,抬頭看向申國公府門口的牌匾。
他分明是抬頭仰望的姿態,卻讓人覺得,那是一種蔑視。
卓霖算個什麼東西,他殺了他只嫌髒了手。
他轉了轉手指上的扳指,道:「去平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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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正是盛夏,天氣又悶又熱,姜毓寧和宣叢夢沒有去外面的戲場,而是在公主府里叫的戲班。
姜毓寧以前沒這麼看過戲,只覺得十分新奇,兩人湊在一處玩鬧了整整一日,當晚姜毓寧便沒有再回去。
實際上,休沐日一共也只有三天,翌日,其他幾位姑娘也都陸續回了公主府。
人一多起來,姜毓寧就不能和宣叢夢單獨待在一起了,看著圍繞在宣叢夢身邊的人,她有一點點失落,但更多的是替她高興。
郡主這麼好的人,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宣叢夢面對這麼多人,卻極其地痛苦。
和姜毓寧湊在一起,是單純的說笑玩樂,她為人天真單純,有一就說一,從來不會遮掩什麼,宣叢夢有時候看著她,就覺得自己大致能猜到沈讓為何喜歡她。
越是經歷了太多的陰謀算計,越是知道這天真的可貴。
所以宣叢夢也喜歡和姜毓寧待在一起。
可是面對其他人,一句話總是藏著八百個心思,她實在懶得一一去猜,好在身份擺在這,一人敷衍幾句,倒也沒有不長眼的來糾纏。
飛快應付完這些人,宣叢夢擠出人堆,對坐在遠處的姜毓寧說:「你不是說,有東西要交給姨母嗎?走,我帶你去見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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