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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沈讓早就預料到了他的下一步動作,身形一晃,右手直接側著捅進他的喉嚨。
同時,沈讓沒有拿劍的左手飛快抬起,捂住了姜毓寧的眼睛,噴涌的鮮血飛濺而出,鮮血盡數灑在了沈讓的手背上,弄髒了他纖塵不染的衣袖。
而被他護在身後的姜毓寧,連衣擺都沒有弄髒。
外間的打鬥聲也逐漸停止,沈讓卻沒有鬆手,只撩開車簾看向車外,著黑衣的暗衛除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基本已經看不見人影。
樊肅倒提著劍過來,拱手回稟道:「殿下,刺客共有十二人,跑了兩個,已經派人去追了。」
沈讓點點頭,說:「把外面收拾乾淨。」
樊肅看了一眼沈讓滴血的右手手臂,想說什麼,可是對上沈讓警告的眼神,最終什麼都沒說,拱手退下去。
小巷子裡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來個人,鮮血橫流,一片狼藉,樊肅知道殿下是不願寧姑娘看到這腌臢場景,吩咐人把屍體抬走,又去外面借來水桶,將橫流的污血潑乾洗淨。
這是一個大工程,要耗費不少的時間。馬車內,沈讓抬起的手臂都有些發酸了,姜毓寧聽到他變粗重的呼吸聲,想要拉著他的胳膊,讓他放下手,結果一抬手卻摸到一片濕潤。
她頓時一驚,「哥哥,你受傷了?」
沈讓看了一眼手腕,安慰道:「別人的血,哥哥沒事,別擔心。」
聽著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姜毓寧稍稍放下心,她扶著沈讓的手臂,說:「哥哥你把手放下來吧。」
「我已經不怕了,你一直舉著胳膊,手臂會累的。」
沈讓卻沒聽她的,說:「外面太髒了,你別看這些。」
他還記得兩人初相識的時候,姜毓寧才不過六歲,和她的婢女一起被明雪園的管事欺負,他看不過去一箭射死了管事。
鮮血在姜毓寧眼前炸開,小姑娘嚇得不住做噩夢,以至於這麼多年膽子都小。
沈讓知道外面有多亂,不願讓她再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不挪開手,姜毓寧也不能硬把他的手掰下去,終於等到外間收拾好,樊肅的聲音傳來,「殿下,已經清掃乾淨了。」
姜毓寧連忙道:「哥哥,快放下手把,我沒事……」
話未說完,腰間一軟,她被人打橫抱起,然後就這麼抱著走下了馬車。
巷子的確已經清理乾淨,樊肅不知從哪牽來一匹馬,沈讓扶姜毓寧先上去,然後自己做到她的後面。
馬車已經不能再做了,沈讓說:「抓緊鞍橋,
哥哥帶你騎馬回去。」
至於這邊,留了幾個人處理馬車後續,樊肅帶著剩下的人護衛左右,拐出小巷,一路往東宮行去。
途徑一條熱鬧的長街,飛奔而過的幾匹馬分外顯眼,長街上,一家不起眼的酒肆二樓,沈議手持一把摺扇立在窗前,看著沈讓的打馬而過的背影,沉默未語。
屬下站在他的身後回稟,「殿下恕罪,都是屬下等無用,派出去的幾個人都死了。」
沈議握著摺扇在手心裡輕輕敲擊了兩下,蹙眉道:「死了?」
「那查到了什麼沒有?」
來回話的手下聽了將頭低得更深,回道:「什麼都沒查到,屬下有罪。」
沈議卻沒有再說什麼問罪的話,只轉開話題,問:「老六那裡,你去查過了嗎?」
屬下回道:「從昨日落水的事發生之後,六殿下就將自己關在府里閉門不出,有擺貼也全都回絕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
沈議蹙了下眉,「那清河公主府那邊呢?」
屬下道:「六殿下親自給清河長公主寫了信,具體內容是什麼不清楚,但是屬下派人去寧壽郡主那裡探查過,應當是不敢攀親的意思。」
「甚至連公主殿下派過去的太醫都盡數退回了,只顧著藏在府里龜縮不出。」
「本王還當老五沒了之後,他的心思野了,也想學著老三那樣出頭冒尖。」沈議冷笑一聲,「餡餅砸在手上都不知道接,果然是跟在老五屁股後面這麼多年,一樣的廢物。」
屬下解釋道:「聽人說,成王當時是聽說您落水,下水是為了救您。想必是是近來處境實在艱難,他原本是想在您這搭個人情的,沒想到陰差陽錯救了郡主。」
「這下,反而落了刻意。公主殿下會懷疑他也是正常。」
「蠢貨。」沈議深吸一口氣,眼底怒氣未消,「若不是老六出來橫插一手,現在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尷尬的境地,寧壽,也是我的女人了。」
說著,他狠狠一掌拍在眼前的扶手上,眸色陰鬱狠厲。
身後的屬下感覺到他四散的怒氣,全然不敢說話。
-
東宮。
沈讓帶著姜毓寧直接回了臨雀殿,竹葉和竹苓早已收到消息,等在殿外,沈讓把自己受傷的手臂往身後藏了藏,然後對姜毓寧說:「叫竹葉和竹苓他們伺候你沐浴,再換身乾淨的衣裳。」
姜毓寧看他這個架勢,有些急切地問:「已經快到晚膳的時間了,哥哥不留下來一起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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