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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陽長大了。」
皇后斜睨了莫名吐出這麼一句的皇上一眼,拍拍他的手,「他成婚登基,就是您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朕知。」
將傳國玉璽交給越梧晟,自動成了太上皇的老父親便在群臣高呼「萬歲」之時,帶著皇后去到了李宵聽和蕭禮身旁,絲毫未管朝臣瞠目結舌。
兩位卸任的大佬想去他們那兒玩?那完全沒問題啊!
李宵聽答應的爽快,甚至已經在期待家裡的老一輩聚到一起,碰上兩位退休帝後,會撞出怎樣的火花了。
正式登基後,越梧晟的第一把火,便將群臣燒得暈頭轉向。
「輔君?」群臣懵了半晌,抬頭看到新君眼底的堅持,想到這幾年來,益朝百姓蒸蒸日上的生活,也說不出反對之語。
輔君便輔君吧,與帝王有同等權利又如何?
反正兩人本就好的穿一條褲子,現在還成了一家人,跪哪個都一樣。
越梧晟的第二把火,燒到了寧嘉頭上。
從伯爺突然就成了王爺的寧嘉怔了許久,張張嘴想拒絕,卻被不知何時站在身旁的昌陽侯輕言阻止。
「這是當今早就決定的事,不止輔君知曉且認同,太皇太后也認同,本侯,也認同。」昌陽侯微微一笑,看向如今圓滿快樂的三兒子,「如今天下一統,有些事情,王爺之權方可幫上當今的忙。」
「……」所以,還安排了說客?迎上吳炳驚愕的眼睛,寧嘉嘴角一抽,跪下,接了王印。
第三把火,才真正燒出了君王之威。
猝不及防被摘了烏紗帽的官員跪地還不及喊冤,便被如今已經晉升成為大統領的凌統領將他買賣官位,貪污受賄的證據扔了一頭一臉。
不過一刻,金鑾殿便少了近一半官員。
尸位素餐的,貪污受賄的,乃至結黨營私的,都在其中。
明眼人看了半晌,悄悄拽住想出言勸誡皇上的官員,輕聲言道,「別去瞎出頭,你自己好好看看,凡是被皇上摘了烏紗帽的,哪個貪的是小打小鬧?」
見這名官員發熱的腦袋終於冷下來,明眼人才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你以為皇上不知?沒看見那幾個都還在?」
幾個小打小鬧的官員冷汗濕透了整個後背,慶幸自己膽子小不敢多貪從而逃過一劫的同時,心底對新皇的最後一絲輕慢也徹底消失。
當今是順風順水登基的不假,但也絕不是那等可以糊弄的君主。
沒看太上皇好像都很驚訝嗎?證明此事絕非太上皇授意,而是新君在登基前,便已經掌握了群臣的動向。
這手段,這魄力,就連太上皇在位時,都做不到如此。
摘了太多烏紗帽,自然就得有人補位。
老總管親自教出來的徒弟站在一側,攤開明黃色聖旨,念著一個個人名,才剛剛摘下來的烏紗帽,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有了新的主人。
隨著新總管的尾音一收,金鑾殿內又再次站滿了人。
莫名被皇上親衛帶到皇宮的眾多官員,直到此時,才知曉自己究竟撞上了多大的運道。
這其中,別說連升三級的,連升十級的也不缺。
不是沒有官員想要阻止,然而想到當今的行事作風,最終還是閉上了自己的嘴。
罷了罷了,皇上自有打算,這些人能被皇上這麼提拔,總歸不是隨意而為。
總比,總比只會扯後腿的污糟之輩好。
第四把火,是出了遠門的古南楓帶回來的。
「臣,幸不辱命。」收到消息,一路上緊趕慢趕,才趕上這一刻的古南楓笑得見牙不見眼。
顧不上自家老爹吹鬍子瞪眼嫌棄他在皇上面前失了禮數,得意洋洋道,「讓泗國帶走一車,臣帶回來十車奇珍異寶。」
來自前豐國隱藏的國庫里,眾多財物瞬間就堆滿了益朝的國庫。
見狀,縱使還有少數臣子的心裡惴惴,也被這些奇珍異寶安了心思。
燒完了四把火,越梧晟便放了心情複雜的群臣回府休憩一二,好應對晚上的婚宴。
「可有累到?」
剛回到寢宮,越梧晟便下意識給秋聞瑾脫了這一身繁複的外袍。
「不累。」秋聞瑾笑笑,直到此刻,心裡才有了些實感,「為何會想到讓我當輔君?」
歷朝歷代不乏恩愛帝後,但也不曾有過一國兩君的先例,哪怕是秋聞瑾,也因越梧晟這一出,驚了半晌。
「想要當好一國君王,並非易事。」看秋聞瑾熱得臉色發紅,越梧晟索性讓宮人去來摺扇,不假他手,親自給人扇風,「你就當,我想更輕鬆些?」
兩人低聲細語時,李總管站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喚,「皇上?古統領在偏殿覲見,他還帶了一個江湖女子,說有要事跟皇上說。」
尚未更衣的古南楓身上還頗有些風塵僕僕的味道,他帶來的女子,一身灰綠色的勁裝,身後背著一把長劍,一頭長髮隨意挽起髮髻,目不斜視,英姿勃發。
秋聞瑾兩人剛進門,首先注意到的,便是這位江湖女子。
「這位是?」
「草民冬晚,胞妹冬月,曾是宮女,因越家兄妹而慘死。」
簡單一句話,秋聞瑾便明白了她的來歷,眉梢上揚,「越氏一族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想必你報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越氏那兄妹倆蠢的不像是經過精心培養的,想必,今日我等會得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