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若非還有皇子身份,早在兩人退婚之時,越梧桐便會被昌陽侯府列為拒絕往來戶。
可惜,哪怕皇上已經不滿這個兒子,他依舊不能對皇子不敬,還得將人迎入府上以禮相待。
「聽母妃說,近日昌陽侯府得了不少稀奇吃食,母妃對此很是好奇,本宮便厚顏來此,向聞瑾討要一份。」
「……」秋聞瑾盯著越梧桐看了半晌,輕聲道,「殿下來的晚了,所謂稀奇吃食,都是廚娘突發奇想之作,分量並不多,昨夜便分完了。」
若不是今日太子殿下與他說過金影衛,讓他確定景安伯並不知曉實情的話,越梧桐找上門,還真可能令他自亂陣腳。
何況,他與李宵聽已經約定了暗號,平日裡桌上什麼都不放,只在對上暗號之後,再做打算。
即使景安伯府派人摸上閣樓,大抵也是探不出任何玄機的。
「聞瑾,你與本宮之間,確是本宮對你不起,但只因此事,你我之間便連朋友都不成了麼?」
「殿下說笑了,那些吃食確實都被分完了,聞瑾說的是實話。」秋聞瑾微微一笑,看向二皇子的眼睛坦坦蕩蕩,「再者,寧二公子確實比聞瑾更善解人意,輸給他,聞瑾並無怨言。」
「只是……」思來想去,秋聞瑾便給太子扣了一口鍋,「聞瑾與尋陽哥已交換信物,他醋勁較大,極為介意我與二殿下曾經有過婚約,若是聞瑾今日認了二殿下為友,便不好哄了。」
將越梧桐打發走,待門房將門一關,秋聞瑾便忍不住冷哼一聲。
「少爺,太子殿下的醋勁真那麼大呀?」書白歪著腦袋看向自家少爺。
「本宮的醋勁兒確實大」還未等秋聞瑾回答,府門不遠的樹上便傳來一個帶笑的嗓音。
秋聞瑾瞪大眼睛走到樹下,抬頭看向不知何時半蹲在隱蔽樹枝上的男人,「尋陽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越梧晟跳下樹枝,手中拎著一個紙包,「從越梧桐進門開始。」他說,「你應對的很好。」
迎著秋聞瑾滿眼疑惑,越梧晟笑而不語。
普通人家兄弟倆想吵便吵,想打便打,皇家卻不可。
一舉一動皆被朝臣看在眼裡,若是毫無緣由打上一架,落在外人眼中便是為了皇位相爭。
但今日,聞瑾卻給了他一個極好的理由,那便是醋勁兒。
即便出身皇室又如何?為了心儀之人打上一架亦無不可。
--------------------
第1章 你個糟老頭子
======================
次日清早,如越梧晟所料,他的好二弟真的找去了他的東宮解釋,將越抹越黑詮釋的淋漓盡致。
「皇兄,就算聞瑾之前與臣弟有過婚約,但有婚約之前也是朋友,皇兄大可不必如此忌諱。」
聽著越梧桐還在他面前說個沒完,本帶了三分假裝的越梧晟真的氣笑了,他這二弟,跟寧二公子在一起久了,竟也將裝腔作勢學了過去。
他打量了對方一番,一拳便揮了過去……
一個從小練武,一個打小便文韜武略樣樣稀鬆,一炷香的功夫,皇上下朝移駕東宮之時,已經認不出自己的二兒子了。
「尋陽?!」皇上的怒氣來的很大,「他是你二弟,你把他打成這樣,還讓他怎麼見人?」
越梧桐鼻青臉腫,並不是很疼,卻有礙觀瞻,聽到父皇的怒吼聲時,沾沾自喜以為父皇在為他做主。
可只有許竟,凌侍衛還有立刻認錯的越梧晟知道,皇上的怒氣三分真七分假。
「罰你禁足七日,給朕閉門思過!」
不痛不癢的懲罰令越梧桐有些不滿,無可奈何之餘便想藉此刻慘狀達成目的,「父,父皇,兒臣聽聞昌陽侯府近日獲得些奇特吃食,皇兄的宮中也送了一份,兒臣去昌陽侯府替母妃……」
將越梧晟吃醋捻酸行徑暴露給皇上,又給昌陽侯府上眼藥。
行事偏頗,有好東西只往東宮送去一份,卻連皇上都未曾孝敬。
被打的狠了些,越梧桐未曾看見自家父皇看向他的視線冷淡更甚親近不足。
「尋陽,他說的可是真的?」皇上問的是太子,看的卻是越梧桐。
那日,他差許竟去攔路取食盒之事,他這兒子似乎並不知情。
否則,今日必不會用此事做筏子。
「兒臣的食盒都給父皇了,是不是父皇忘記給明貴妃分上一分?」
他的父皇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確是朕忘了此事,許竟,晚些從朕所得之中分出一份送去月明宮。」
「是,皇上。」
說完這些,皇上便看向越梧桐,「可還有其他?」
越梧桐跪下,臉色蒼白,「多謝父皇,沒,沒了。」
即使再傻,到了現在也該明白,自己方才那番拙劣的舉動,已經引起父皇的不滿。
目送越梧桐蹣跚離去,皇上微微搖頭,毫不避諱,「前朝閔妃,平日裡便愛這般在先皇跟前告狀。」
沒想到他這兒子,行事手段不像他母妃,倒是跟那閔妃一脈相承了。
「寧嘉倒是挺會教?」皇上冷哼一聲,沒好氣地看向他的好大兒,「給朕老老實實禁足七日,將你二弟揍成這般模樣,明日定有官員參你一本。」
越梧晟不以為意,「父皇,您說的閔妃是?」
「還有誰?景安伯他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