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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眉目間的官司蓆子燁全然無知,花燃直白問道:「就這樣放任不管?你什麼時候這麼菩薩心腸了?」
爛心爛肺的岑南雙竟然嫁給一個赤子之心的蓆子燁,若不是親眼見到,她這輩子也想像不出來這個場景。
最近飛雲宗周邊熱鬧,也多了不少騙子盜賊,蓆子燁乾坤袋不知道有多少好東西,那個乞丐真是賺大發,也不知道飛雲宗少宗主怎麼會養成這樣一個傻白甜的性格?
正在說話的蓆子燁一愣,「啊?」
岑南雙站起,「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蓆子燁下意識接話:「好。」
沒等太久,岑南雙就返回來,手從蓆子燁腰間的乾坤袋撫過,連氣息都沒亂一分。
花燃:「死了?」
岑南雙:「死了。」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蓆子燁不解。
花燃輕描淡寫道:「我們在說之前路邊看到的一隻賴皮狗。」
蓆子燁感嘆:「我很少見南雙和誰如此聊得來,她跟誰都冷冷清清的,但是我感覺對花道友就不一般,我想勞煩花道友在宗內多住一段時間。」
「阿燃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必為難她。」岑南雙淡淡開口,目光落在為花燃剖橘子的湛塵身上。
「走吧,飯吃完了。」
飛雲宗內,岑南雙獨自找到池塘邊餵魚的花燃和湛塵,語氣莫名,「你們倆這麼分不開嗎?」
「他有點粘人。」
花燃毫不忌諱,抓一把魚料扔進池塘,引得一隻只圓滾滾的魚兒爭相搶食。
湛塵看一眼岑南雙,自覺起身,「你們談。」
等湛塵走遠,岑南雙毫不客氣道:「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如此能耐,能拿下淨光寺的佛子。」
花燃:「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會嫁給一個小傻子。」
岑南雙看著水中自由遊動的魚,「你打算怎麼做?我感覺得到,千殺樓的氣息很近了,你和我不一樣,即使是死,樓主也會找回你的屍體。」
抓著魚料的手一頓,花燃想起那張暗藏殺機的字條。
類似的話她在聞驚風口中聽過,卻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是特殊的?
她抬起頭,半是玩笑地問道:「為什麼我不一樣?難不成我還是樓主的私生女,他想鍛鍊我,所以才不告訴我我的真實身份?」
岑南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說道:「你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他會注意到我。」
「放心,不會太久。」花燃垂眼。
「那便好。」岑南雙離開,走之前還扔下一句話,「別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花燃看著水中遊動的魚,忽然失去餵魚的性質。
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在倒數,數著她回歸正軌的日子。
離婚禮已經過去一段時間,有些宗門的弟子還沒有離去,而是留在飛雲宗進行切磋學習,藥谷的三人離開,孤月影因為花燃的緣故也留在飛雲宗,簡容舟依舊跟著她盯緊花燃。
元宵節,飛雲宗下的城鎮舉辦燈會。
街道的攤鋪上賣著各色彩燈和面具,屋檐上方用繩子連起,掛上一盞盞小燈,一眼看去五光十色。
路上的人都戴著面具提著花燈,大約是這裡的習俗,節日氣氛濃厚,張燈結彩。
花燃和湛塵並排走著,臉上都戴著面具,是在一個攤子上隨手買的。
花燃臉上是一張狐狸面具,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小巧的嘴和圓潤的下巴,眼睛部分用紅色顏料在外殼勾勒,細長上挑,中間部分是她黑亮的眼睛。
她給湛塵挑了一個兔子面具,湛塵沒有異議,任由她將面具戴在他臉上。
兩人手中沒有提燈,街上花燈琳琅滿目,花燃看了許久都沒有挑選到比較滿意的花燈,便一直空著手往下逛。
兩人並排走著,暖色的燈光落在湛塵臉上,明暗交錯。
鴉睫翩躚,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花燃身上,周邊萬般色彩皆不入眼。
路邊還有猜燈謎的逗趣遊戲,猜一次一個靈石,一次性猜出十個謎底就任選一盞花燈,中間有答錯則算輸了。
輸了也不要緊,根據答對個數的不同,都有小禮品相贈。
湛塵停下腳步,詢問花燃:「有想要的花燈嗎?」
語氣溫柔繾綣,各色燈光晃動,從他漆黑的眸中掠過,眼中的人影始終不變,他就站在那裡,周邊千千萬的景色好像都成了陪襯。
花燃移開目光,「不好看,還是算了。」
湛塵:「我去猜幾個。」
「你還對猜字謎有興趣?」花燃納悶,「那就去唄,要是沒靈石我可以給你。」
湛塵搖頭,交了錢,走進猜字謎的範圍中,對著貼在繩子上的字謎一張張看過去,神情認真。
花燃見他一直沒摘下字謎,周圍又人多嘈雜,她乾脆也交錢進入場中,走到湛塵身旁。
目光隨意掠過一張字條,她伸手將謎語摘下,謎面是:有言在先寸土不讓。
「這謎底不就是『詩』嗎?」她又看向其他字條,這些謎面都不算困難,也不知湛塵在挑什麼。
「你不會是不擅長猜謎吧?你看中哪一盞燈,要不我來?」
湛塵仍是搖頭,「等一等。」
花燃不滿,神神秘秘的,這兩天都這樣,也沒有之前那般黏人,也不知道背著她在偷偷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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