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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在她從海島歸來的當天去世,被病痛折磨多年他早就心存死志,見到威脅女兒的人都死光才放心地離去。
黃樂嵐沒有沉浸在痛苦狀態中太久,死亡何嘗不是對父親的一種解脫。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望潮城除去斷天幫和海島外的威脅,是時候重振旗鼓,好好經營。
深夜,兩天沒合眼的她被程楚淵勸去休息,她短暫休息了兩個時辰便睜開眼,穿戴完畢要繼續去工作時,注意到房間的桌子上多了一個小盒。
在她睡著的期間有人進入她的房間?!可城主府內外都有守衛巡邏,誰能無聲無息地潛入進來?
她拿起盒子,巴掌大的盒子輕飄飄沒什麼重量,她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顆綠色的丹藥,和一顆散著微光的……聚月珠。
天空泛起魚肚白,暗淡的光線讓人看東西時有些模糊不清,她左右張望,沒見到任何一點異動。
她衝出房門,匆匆跑去隔壁院子,將還在睡夢中的程楚淵搖醒。
程楚淵半眯著眼睛,有氣無力道:「天都還沒亮,你讓我再睡一個時辰行不行?」
「別睡了,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黃樂嵐將聚月珠舉到程楚淵面前。
程楚淵睜大眼睛瞪著聚月珠細細觀察,「這是什麼?特殊品種的珍珠?挺好看,也大顆,成色不錯,想必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黃樂嵐恨鐵不成鋼,「這是聚月珠,花燃他們來過!」
「花燃?」程楚淵眼睛又睜大一分,隨後抬手打了個哈欠。
「我早說花燃一看就命大,怎麼可能死海里,你還不信非要出海找,找了兩天也沒找到,你看人家這不就回來了,說不定他們兩個只是跑去哪玩了兩天。」
黃樂嵐掐住他的耳朵,「重點是聚月珠,這可是聚月珠!」
「聚月珠是什麼?」程楚淵目光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是能夠治好你身上暗傷的東西。」黃樂嵐冷靜道。
程楚淵一愣,不說話了。
他的身體狀態黃樂嵐再清楚不過,自從十年前受傷之後經脈破碎,暗疾就一直沒有治好過,被無數醫修判定無藥可解,一旦運轉靈力,全身就會刺痛難忍。
可黃樂嵐不會隨便用他的傷開玩笑,十年了,離君子劍消失在夢蓬萊已過去十年,他竟然還能有再拿起劍的那一天嗎?
「還有這個。」黃樂嵐神色複雜,將盒子打開,露出裡面的綠色丹藥。
程楚淵脫口而出:「三清洗髓丹?!」
黃樂嵐點頭,她見到這顆丹藥的時候,心中的驚訝並不比程楚淵少,這是她父母餘生都在尋找的東西,她的母親還因此而喪命。
她生來根骨絕佳卻經脈淤堵,身體像一個漏洞的氣球無法存儲靈氣,幼年時不服輸經常強行運轉靈力,把自己弄得一身傷,父母就開始尋找三清洗髓丹。
在她九歲的時候,父母費勁心思終於拿到一顆,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服用,有賊人衝進城主府奪走丹藥,還殺死她的母親,重傷她的父親,望潮城就是在那之後開始被斷天幫腐蝕。
這麼多年過去,她對三清洗髓丹早就不抱有希望,而今這顆價值不亞於聚月珠,能讓人洗髓重生的丹藥,就這樣突兀又輕易地躺在她手中。
只需一個吞服的動作,困擾她半生的問題將就此解開,從此海闊天空,沒什麼再能阻礙她。
程楚淵:「他們人呢?」
黃樂嵐搖頭,「我沒見到。」
程楚淵心中已有猜測,此時也不失落,他暢快一笑,面上的落魄與頹唐一掃而空,露出幾分劍修的鋒芒來。
「樂嵐,不要辜負花燃的心意,努力修煉,總有一天我們會再遇到的。」
被討論的花燃和湛塵這邊,兩人正挑選代步的馬車,花燃不願步行,強烈要求坐馬車。
湛塵:「歷練修行是要靠雙腿行走。」
「難道馬走就不是靠腿走嗎?反正都是走路,馬走和人走有什麼區別?要不然你一路背著我走也行,反正我不走。」花燃無賴道。
「我才不守淨光寺的破規矩,你走你的路,我騎我的馬,不妨礙你修行。」
湛塵頭疼,不得不依了她。
兩人挑選馬的過程中,湛塵問道:「那顆聚月珠哪來的?」
「就是水凇送的聘禮盒子裡面的啊。」花燃理直氣壯,「我想了想,一顆聚月珠換海妖少主的命還是有點虧,怎麼說也得兩顆。」
湛塵:「就這樣送給程楚淵?」
花燃挑著馬,隨口道:「程楚淵變成半個殘廢,說起來也有我的一點原因,就當是做個好事,我這個就是如此心善。」
在茶館見到程楚淵的時候她還沒認出來,後面在海島上,她才從對方驚鴻一現的劍中想起來對方是誰。
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她十三歲的時候,那時她才剛加入千沙樓,跟著組織里的人去做任務,說是做任務,其實也就是讓她看看世面,不用她動手。
當時要殺的人不是程楚淵,而是他的一個朋友,兩人都是劍修,千殺樓的刺客只有一個半,她算半個,戰鬥場面不占上風。
嗯。
她原先躲在遠處觀望,眼看千殺樓的人失誤要被殺,她急忙衝出來,程楚淵下意識要轉劍刺向她,又在看清她的時候一愣。
當時她黑矮瘦小占了個遍,說是十三歲,看上去也就七八歲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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