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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嘲諷道:「我活到今日,難道靠的是他的重視嗎?」
多少次的死裡逃生,她靠的是自己的直覺和實力,任務失敗同樣會遭受懲罰,從沒有得過任何優待,聞驚風的話簡直可笑。
聞驚風:「你做了那麼多損害千殺樓利益的事,可你還好好地站在這裡。」
「我做過什麼?」花燃反問。
她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做的哪一件事損害過千殺樓的利益?
聞驚風卻不答,換了個話題,「你不會真喜歡那個和尚吧?勸你還是儘快收心,樓主要出手,他活不長了。」
「逢場作戲,為博得信任罷了。」花燃否定道,「樓主打算何時動手?或許暫時不能動他。」
聞驚風:「為何?」
見花燃不答,他又說道:「我只是個傳話人,你說什麼,我便傳達給樓主什麼。」
花燃看著聞驚風,當初同一批進入千殺樓的人死的死,叛的叛,現在數聞驚風地位最高,上一任護法死後樓主選他繼任,稱得上樓主的心腹。
她開口道:「淨光寺的老和尚給我和湛塵換心,湛塵一死,我也活不了,我在想辦法,給我一點時間。」
搖晃的摺扇止住,聞驚風緩緩收起笑容,「我會如實稟報樓主,找一個合適的動手時機,你們此行是要去往何處?」
花燃:「飛雲宗,宗主之子要和道侶結契,我們拿回淨光寺借給飛雲宗的舍利,順道祝賀,老和尚跟我設下三年約定,這是第一年,從飛雲宗回去之後的兩年我會被困在淨光寺不得外出。」
所有的情況都詳盡說出,以樓主的能力,說要殺湛塵不是放狠話,她可不想哪一天無緣無故就死了。
聞驚風輕笑,「這下我才真的放心,確認你沒有喜歡上那個和尚,事情我已經知道,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對了,再提醒一句,不要隨意插手風陵渡的事。」
「什麼意思?」花燃問道。
聞驚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消失在陰影中。
他為什麼專門說一句不要插手風陵渡的事,指的又是什麼事?
問題得不到答案,她轉身回去,速度比來時更快一些,心中思緒還有些混亂,需要理一理,剛回到院子,就看見湛塵站在院落中央。
他靜靜佇立在桂花樹下,桂花樹上的最後一茬花已經開敗,餘留一點淺淡的甜香,風一吹,乾枯的桂花便紛紛下落。
今夜的月躲藏在雲層後,光線模模糊糊,他的臉有一半被桂花樹的陰影遮擋,另外一半也不甚明晰,和初見時相比,他瘦了些許,寬鬆的白衣被風吹拂,顯得有些清瘦。
他肩上有不少落花,也不知站在那裡多久,表情無喜無悲,白衣沾滿只剩一半光亮的夜華,如靜謐無聲的深潭,無端透著冷和涼。
花燃放慢腳步走去過,替他拂去肩上的桂花,「晚上這麼冷,回去吧。」
她沒問湛塵為什麼大半夜站在院子裡,就像湛塵沒問她去了哪裡。
湛塵牽著她的手,將她的整個手掌都禁錮住,重新回到變涼的被子裡,湛塵伸手箍住她的腰,以圈禁的姿態將她摟在懷裡。
沉沉如墨的氣息散開,氣氛壓抑得花燃有些心驚,寧可湛塵質問一番,也好過這樣無聲地放過。
她忍不住開口道:「我剛剛是去……」
湛塵將她的臉轉過來,堵住她接下去的話,唇齒交纏間只聽得見重重喘息聲。
湛塵:「不用解釋。」
什麼都不用說。
第二天湛塵難得沒有早起,等花燃睜開眼時正好對上他的目光,睡意頓時散了個乾淨。
她正要開口,湛塵已經移開視線,將她從床上抱起,拿來衣服和鞋子,又去打來洗漱的水。
花燃:……
一夜過去無事發生,就是湛塵好像更黏人了。
今日還有事要做,就是查一查洛水寺究竟是什麼情況。
他們再次去到洛水寺,這一次沒有進去,在門口看到錢千文抱著一堆東西騎馬往外走,他們暗中跟上去。
錢千文的目的地是一個村子,到達的時候村子已經有許多人,都是衣著樸實的農戶,大家圍在一個高台下面,見到他來時紛紛熱情打招呼。
他表情嚴肅,朝眾人點點頭,端起高人的架子來,走路的姿態也不像先前那樣隨意搖擺,腳步放穩手臂也不再亂晃,一步步走上高台,若是不知他實際底細的人,確實容易被這幅模樣迷惑。
有個扎著頭巾的壯年男子高喊道:「今日洛水寺的聖使到我村來講佛施聖水,真是讓我們感到十分榮幸,蓬蓽生輝!」
大約是沒讀過太多書,頭巾男說起文縐縐的成語時有些卡殼,詞序混亂,不過台下的看客們卻十分給面子,大聲歡呼鼓掌。
錢千文抬手示意,眾人立即安靜下來。
「眾生皆苦,我今日來是來講講經,幫助大家度過苦厄,其餘的話就不多說了,上次說過佛是什麼,這次就說說如何成佛……」
第66章 聖水
◎狂熱的信徒◎
寒風颳過, 整個村落除了錢千文的說話聲外沒有其他聲響,偶有小孩哭啼也會被家裡人迅速止住,狗吠也會遭遇主人家的制止。
坐在這裡聽講經的人很多, 或許整個村子的人都來了, 開始講經沒多久, 大部分人都已經開始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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