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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還在吵吵嚷嚷,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因黑衣男子的嗓門過大,花鋪外已經圍過來不少看戲的路人。
黑衣男子神情激動,正罵得酣暢,一隻鞋忽然飛到他臉上,那鞋尖還帶著一塊泥。
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腳再次貼上黑衣男子的腹部。
這一瞬間過得很快,但又仿佛過得很慢,可以清晰看見鞋底和黑衣男子衣服面料接觸時泛起的空氣漣漪,又在一眨眼的時間裡,黑衣男子往後飛了一米,倒地不起。
一口氣沒能緩過來,黑衣男子躺地上哼哼唧唧。
藍衣女子抽出長劍對準花燃,「你又是誰?跟他們一夥的?」
「我只是個買花的。」花燃不緊不慢地換上新鞋。
戚樹忽然走上前,輕輕抓住花燃的手,目光誠懇,「這位是我的心上人,至於你們口中的淑月我確實沒有印象,不管你們是真有同伴出現問題還是只是收錢污衊我們店鋪,都請就此收手吧,我們店鋪的清白有目共睹。」
「你……」藍衣女子還想說點什麼,被踉蹌爬起的黑衣男子攔住。
「別說了,我們走,」黑衣男子忌憚地看向花燃,強硬地拉著藍衣女子離開。
一場鬧劇中止,圍觀的眾人也被驅散。
戚樹鬆開手,轉頭朝花燃歉意道:「抱歉,事出突然,讓你當了藉口,我向你賠罪。」
花燃微微低頭,「無礙。」
戚樹:「其實也不全是藉口,只是原先準備好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這樣匆忙地將心裡話說出口,還是有些唐突。」
花燃仍舊低著頭,搖搖頭,貼在身側的左手悄悄打了個手勢。
男子面含春意,女子低頭羞澀,這幅畫面落在孤月影等三人眼中,就是春心萌動、郎情妾意的場面,看得孤月影怪彆扭的,她看向身旁的湛塵,眼神譴責。
說好的阿燃姐姐沒有動心呢,這個畫面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僧人哪懂什麼情愛,她就不該相信湛塵的話!
湛塵接看見花燃的小動作,又收到孤月影的眼神,猶豫片刻,輕輕點點頭。
孤月影:?
沒等她出聲詢問,湛塵已經轉過頭去。
湛塵沒錯過剛才戚樹觸碰花燃時,花燃心中那一剎爆發的戾氣和一閃而過的殺氣,她討厭生人觸碰。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但是或許他可以配合一下,加快事情的進度。
在心中輕嘆一口氣後,湛塵走上前去,看著面前的「和諧」場面,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花燃轉頭看他,不耐煩道:「催催催,催什麼催!你要是急著走就先走。」
湛塵:「說好只在百花城停留幾天時間,你已經超時太久。」
「我就樂意待在這裡。」花燃橫眉冷對。
地上破碎的花盆被清理乾淨,戚樹靠近兩人,無視湛塵朝花燃笑道:「有話好好說,想必你的同伴也是為你著想,畢竟和你們比起來,我只是個陌生人,這幾日你總是光顧花鋪,同伴有意見也正常。」
「我想待在哪裡是我的事情,要這個和尚管東管西?」花燃嗤笑。
戚樹:「別說氣話,你們一路同行想必共同經歷許多事情,真羨慕你們,有這麼多美好的回憶,不像我只能守在花鋪里和你喝喝茶。」
花燃:「我就喜歡喝茶,還能舒服地聊天,不像某些時候只能對牛彈琴。」
湛塵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仿佛沒聽出來花燃的意有所指,「你當真不走?」
「不走。」
湛塵利落轉身離去,不願再和她過多爭吵。
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孤月影和徐君平大眼瞪小眼,此時氣氛著實尷尬,不太方便出聲。
孤月影擠眉弄眼:他們吵架了,我們跟哪邊走?
徐君平看一眼湛塵的背影,又看看已經回到店中徹底無視他們兩人的花燃,心下焦灼,卻又不敢貿然前去觸花燃霉頭。
她既然知道客棧老闆是百花城城主,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渠道或消息,雖然花燃好像一直無所事事,但是他也不敢催,先不說花燃的修為吊打他,主要萬一花燃直接撂擔子不干呢?
他腳下仿佛生了根將他固定在原地,理智告訴他在這傻站著也沒用,不如先跟湛塵一起回去,情感卻讓他無法邁開腿,十分想衝進去搖著花燃的肩膀讓她快去找人。
這個世道,怎麼給收錢辦事的人才是大爺呢?!
衣袖被扯動,他轉頭看去,孤月影扯著他的袖子要往外走。
孤月影低聲道:「走吧。」
徐君平:「不進去嗎?」
孤月影嚴肅道:「直覺告訴我,我們現在最好不要進去。」
花鋪里,花燃和戚樹將外面兩人的動作收進眼底,戚樹剪下一朵鮮紅燦爛的花枝放到桌上花瓶中,隨意道:「你的朋友怎麼不進來?」
花燃撫摸著花瓣,鮮艷欲滴的紅將她手指襯得分外蒼白,「算不上朋友,只是萍水相逢,花錢做買賣的交情。」
她抬頭,突然來了興致,「你問我這樣的話,我們之間又是什麼交情呢?」
她眼若點漆,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戚樹,像是常年見不到陽光般的蒼白面容在滿屋靈花映射下增添幾分暖色,像一隻從花中鑽出的靈精。
戚樹將一株淺粉色的花枝插入她發間,聲音壓低,顯得無比曖昧,「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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