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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燃沉默片刻,說道:「如果找不到人就回來,我幫你想辦法。」
故作的堅強瞬間破碎,阿芷眼中浸出些許淚光,狠狠點頭,一路小跑出家門。
劉嬸憂心忡忡,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湛塵站在花燃身後說道:「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心軟一些。」
她之前不想干涉海島的事,是因為那些人與她無關,而一旦和她有關的人牽扯進去,無論什麼事情她都不會袖手旁觀。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她少與人接觸交心的緣故,面對親友的苦難她無法坐視不管。
但人總有力所不及的時候,若是無力就會顯得尤為痛苦,不如一開始就沒有交情,將痛苦扼殺在源頭。
花燃語氣淡淡:「喜歡我的人不多,能不少一個就儘量不少。」
以前「花燃」是個透明人,無面是個人人厭惡恐懼的身份,而現在花燃是花燃,在這個小漁村被人善待著。
阿芷入海找人,花燃帶著湛塵去城主府。
望潮城的城主比百花城的有存在感得多,隨意問個路人就能知道城主府在哪裡。
初入夜,在百花城剛熱鬧起來的時刻,望潮城街上的商鋪都已經收拾東西關門,路上行人偶爾有一兩個走過。
一路走到城主府,府里亮著燈,黃樂嵐驚訝地將兩人迎入府中。
花燃沒有廢話,直接問道:「海島在哪裡?」
黃樂嵐皺眉,「具體的位置我不清楚,海島的事都是楚淵在處理,你要現在過去?」
她先前忙著抗爭斷天幫,現在斷天幫沒了也還有很多後續事情要整理,一些勢力殘餘需清理乾淨,實在分不出精力去管海島的事情。
先派人去茶館找程楚淵,她斟酌道:「楚淵在組織隊伍準備上島一探究竟,打算兩日後出發,建議你與我們同去。」
黃樂嵐說話時,得知消息的程楚淵匆匆跑過來,喘著氣道:「道友改變主意了?」
花燃看著這個不著調的說書人,對於他們的計劃不抱任何希望。
她抓著程楚淵的後領把人把外拉,「人我只需要一個帶路,其他的不管多少都是拖後腿。」
「哎別扯別扯,我能自己走。」被迫倒著走的程楚淵雙手撲騰。
「樂嵐,我先和兩位道友去探探路,麻煩你明天去茶館跟其他人也說一聲!」
黃樂嵐頭痛地揉揉太陽穴,看來今晚又是個無法休息的長夜,她拿紙筆寫出一份名單,命人把名單上的人喊來,探島的計劃不得不提前了。
回到漁村時,阿芷也已經回到家,焦躁地在家門口走來走去,一見到花燃便撲過來哽咽道:「我沒找到阿爹,怎麼辦?要不要去找城主幫忙?」
「找城主也沒用,走吧,去海島。」花燃按住阿芷的肩膀冷靜道。
阿芷深呼一口氣,沒問為什麼,抹著眼淚在前面帶路去拿船。
程楚淵默默跟在花燃身後,問道:「你改主意決定插手是因為這個小姑娘?」
「閉嘴,真聒噪,你唯一的作用就是帶路。」花燃不耐煩。
程楚淵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看一眼沉默當木頭人的湛塵,非常識趣地向對方學習,安靜不說話了。
今夜的大海並不平靜,狂風捲起,天上開始慢慢飄起細碎的雨珠,阿芷是行船的老手,控制著船的方向一路披荊斬棘向前行。
阿芷抬手擦去臉上的水珠,問道:「去哪個海島?」
程楚淵接收到花燃的視線,「具體的路我也不清楚,進島的人沒有出來的,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探到一點海島的事,就往東南方向找一找,大概率在那一片。」
他語速慢悠悠,「找海島的修士大多都是讓漁民開船送過去,可我沒聽說過有哪個漁民回不來,要真回不來海島的事早就傳遍了,哪還有人敢過去?」
在路上他得知阿芷父親消失在海島,他一路不能說話憋得很,一找到說話的機會就停不下嘴。
這些話也是在提醒阿芷,劉叔可能不在海島,大概率葬身大海,他希望花燃一起上島,可不忍心看阿芷無望而歸,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阿芷看向花燃,目光無助。
「先去看看再說。」花燃一錘定音。
海浪洶湧,一艘船在大海里實在不起眼,像狂風中的一片葉子,兩者的力量差距過大,根本無法反抗。
四人極力控制著船讓它不被掀翻,浪一陣高過一陣,大雨滂沱沖刷而下,天地間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見海浪掀起時的幢幢黑影。
船被推著前行,湛塵抬頭向左前方看一眼,一道金光打過去,半空出現淡藍色的靈力波紋。
「是陣法!」程楚淵看見那道波紋,大喊道,「我們找到地方了!」
「那你快破陣啊,愣著幹什麼?」花燃的聲音在雨聲中模模糊糊。
程楚淵:「我是劍修,除了劍什麼都不會!都說讓你等一個晚上明天再出發,我猜海島外可能會有陣法,特意找一個陣修加入隊伍。」
花燃冷笑:「如果島里的人是你爹,你看你會不會等一個晚上?」
程楚淵語塞,一句「那裡面的也不是你爹你急什麼」差點脫口而出,最後還是卡在喉嚨被咽回去。
他惱道:「反正我不會破陣,這陣法範圍大成這樣,一看就是沒辦法暴力打破。」
花燃刺道:「什麼劍修能一劍破萬法,都是吹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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