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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個子運起靈力在半空撥動透明線條,給湛塵所在的困陣加點東西,陣中套陣,困陣變殺陣,風雲頓起。
在矮個子專心盯著湛塵時,高個子突然出聲道:「女的倒了。」
「這麼快?」矮個子從湛塵身上移開目光。
高個子湊近千目鏡,「剛才她經過噬牙魚的地盤,光知道警惕水裡,卻不知噬牙魚也可以上岸狩獵,被岸上的咬傷,現在應該是昏迷了。」
矮個子隨意道:「派人去撿回來,可別給魚吃乾淨了。」
高個子點頭:「知道知道。」
林中溪澗旁,花燃躺在地上,又有一條破魚咬她的腿,疼得要死她還不能動,在心中給島上的人狠狠記上一筆。
破陣太慢,而且就算是破陣出去,也不知道還會碰上什麼層出不窮的攻擊和陷阱,不如主動等人來接。
島上的人動作實在太磨嘰,她都倒下那麼久也不見人來,真不怕她被這些滿嘴是牙的魚給啃掉?
等待時間太長,就在她決定爆起破陣衝出去殺光這些狗賊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動靜。
她收斂心神,繼續一動不動地裝暈。
來的人在空中噴灑某種藥水,略顯刺鼻的味道飄在空中,咬人的魚便紛紛回到水下,連一直執著咬她小腿的魚也依依不捨地鬆開嘴,挪動著腹部撲騰回到水裡。
她被人扛起,快速在林中穿梭。
來找她的人有兩個,一個灑藥水一個扛人,扛她的人說:「這不是滅斷天幫的那個女人嗎?她怎麼也到島上來了?」
「斷天幫都是一群軟腳蝦,沒多難殺。」灑藥的人貶低一番斷天幫。
「就是實力再強的人也不會對機緣無動於衷,她在這有什麼稀奇的?」
扛著花燃的人砸舌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島上很危險可能有陷阱這件事兒很難想到嗎?為什麼還是這麼多人過來送死?我一整天來來回回地跑,累死了。」
「危險比起機緣來說算什麼?哪個人不想變強,不想飛升得道?」灑藥的人反駁,「只要我們專心做事,也會有變強成為人上人的一天。」
「說不準,我心裡頭總是突突地跳,總覺得做這些事有點虧心,怕遭天譴。」
灑藥的人冷笑:「要遭早就遭了,干你的活吧,哪來那麼多廢話!」
兩人不再對話,加快速度往前趕。
周邊的樹木逐漸遠去,兩人帶著花燃來到一個像是村落的地方,一靠近這裡,花燃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她有點反胃。
血的味道聞得再多也無法習慣,更何況這個味道像是人血,其中還參雜點什麼東西,聞上去帶點甜味,想想就更噁心了。
花燃被帶進一間屋子放到地上,有人掐著她的下巴讓她張開嘴,餵了顆丹藥。
丹藥入口即化,小腿上的酸麻逐漸褪去,水中的魚牙齒帶毒,丹藥應該是能解魚毒。
她的左手被提起,一個冰涼的物體扣在她手腕上,體內靈力頓時停滯,不再運轉。
清涼的水潑到臉上,花燃動動眼睫,緩慢睜開眼睛,餘光瞥過左手上的銀環,又抬頭打量屋子裡的人。
她臉側的碎發還在往下滴水,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望著眾人,神情漠然。
屋子裡一共七個人,只有一個人坐著,她的目光就落在坐著的人臉上,對方的臉有些熟悉,臉上一條疤痕從額角划過右眼連到鼻尖,右眼眼眶裡裝著的不是眼珠,而是一顆紅寶石。
寶石眼長相清俊秀氣,帶著一身書生氣,不像身居高位生殺予奪的大人物,倒像是書院裡讀書的書生,右眼的寶石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妖邪。
她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或許是哪一次做任務時偶然遇見過的路人,想不起來說明並沒有那麼重要。
在花燃打量對方的時候,屋內所有人的視線也都定格在她身上。
她心念急轉,來到海島的人不知多少,總不能他們每抓一個人都要審問一番吧?能有什麼好問的?
這裡這麼多人圍著她看,也不說話,她身上有什麼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嗎?
靈光一閃,她想到望潮城裡的段天幫,先前把她從樹林裡帶過來的兩個人也曾談論到斷天幫,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回憶起樹林裡兩人談起斷天幫時的語氣,她揣摩著島上人的態度,微微低頭整理表情,像是忽然從呆愣中驚醒,恐懼得瑟縮起來。
在他們眼裡,她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第36章 瘋子
◎誰的命都不當命◎
花燃心中思索, 他們眼中她是怎樣的呢?
他們看到的是她高調清理斷天幫,入島之後又對一切無知無覺,被魚偷襲導致昏迷。
她應當是趾高氣揚, 修為有之但眼界和資歷不足, 背後勢力有些底蘊, 卻不是出自大宗門或大家族。
低頭後的下一秒, 花燃猛地抬頭,惡狠狠地盯著寶石眼,相對於先前下意識的動作,此刻就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她呵斥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對我動手, 是嫌命太長了?」
右眼眼皮眨一下, 眼眶裡的紅寶石流光溢彩,屠河仔細盯著花燃的臉,垂下眼道:「柴方那個蠢貨就是死在她手裡?」
屋內有人應答:「是,我親眼所見。」
屠河語氣不變:「一個蠢貨死就死了, 斷天幫那裡再派人過去接手,黃樂嵐想吞下我們的東西, 胃口太大容易噎著,就先把那個老的殺了,告訴新城主什麼東西是她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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