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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寺這個名字曾在夏瑾檸口中出現過, 是她不顧冒大雨也想去的地方,如今又和錢千文扯上關係,花燃沒有錯過提到洛水寺時夏夫人臉上異樣的表情。
夏夫人嘆氣, 苦笑道:「瑾檸原有一個未婚夫, 已定下婚約, 可誰知幾天前男方忽然說要出家, 不管不顧地進到洛水寺,瑾檸鬧著要向他討個說法。」
原先情投意合的未婚夫突然之間性情大變,自言看破紅塵要出家為僧,這件事實在太難接受, 夏瑾檸始終不相信他是自願做出這個選擇。
男方父母同樣不理解和阻攔, 但沒攔下自家孩子。
被退婚怎麼說也不是一件光彩事,夏夫人不想再讓夏瑾檸受到羞辱,才不讓她去洛水寺。
花燃:「堵不如疏,與其這樣讓她耿耿於懷, 不如讓她看清真相早點死心,她現在在哪?」
夏夫人:「昨天她淋了些雨, 今日不舒服在房間休息,鬧著脾氣誰也不見。」
「她今日清晨時到院子中找過花燃。」湛塵出聲道,看夏瑾檸的樣子可不像是不舒服。
夏夫人驚訝, 匆匆趕到夏瑾檸的院子, 讓站在院外的秋意推開房門。
秋意苦著臉, 把剛熬煮好的湯藥放下, 小聲道:「夫人, 小姐有些咳嗽, 還命我去煎藥, 現在不宜見風, 萬一把病氣過給夫人也不好,不如等晚些小姐感覺身體好了,再去給夫人請安。」
夏夫人雙手叉腰,「還配合她糊弄我呢?我今早來的時候你就是這麼說的,把門給我打開,我倒要看看她病成什麼樣子,連我也不見。」
房門打開,屋內空蕩蕩。
夏夫人一身的精氣神癟下去,整個人都蒼老幾分。
「罷了,由她去吧。」夏夫人長嘆一口氣。
「備些軟糯的點心,她回來後怕是吃不下飯,儘量讓她別餓著。」
她無法阻止夏堇檸的行為,也撫慰不了女兒遭遇背叛而苦痛的心,所能做的就是盡力給女兒兜底,讓她餓了有飯吃,渴了有水喝。
這一劫,只能夏瑾檸自己熬過去。
花燃和湛塵出門,時間還早,可以去一趟洛水寺,看看這個頂著寺廟名字卻怎麼都透著一股邪性的洛水寺究竟是什麼情況。
洛水寺在郊外,平常人走路過去差不多要兩個時辰,以兩人的速度,大約小半個時辰就能抵達。
路上的人數量不少,看方向竟然都是去洛水寺。
這條通往洛水寺的路整理得十分平整,去寺中的行人上至乘坐豪華馬車的達官貴人,下至衣衫襤褸的窮困乞兒,明顯的不同階級走在同一條道上,莫名有一種眾生平等的意味。
不過有的人顯然不這麼想,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從馬車裡探出頭向外看。
「讓路上的人都往旁邊挪挪,這麼大條道非得走中間,擋馬車的路,能不能讓這些人都走另一條道啊,這不是專門讓馬車過的路嗎?」
另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你不懂,這是寺里師父說的人和人都一樣,兩隻眼睛一個嘴,路也是一樣的,誰都走得,這條道這麼大,讓他們走唄。」
「可這是我們幾家人自己出錢修的馬車專道,本來就直供我們的馬車走,原先不是還有另一條道嗎?現在人全部擠到這邊來,馬車動都動不了。」
「一看你就佛性不夠,何必太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另一條道不好走,他們走這裡又怎麼了?」
「你怎麼淨幫外人說話,早知道我就不陪你去什麼洛水寺,這條路也是平時從外運貨進來的路,你知道因為這些人擋路,我們一些需要保持新鮮的貨物都焉了,東西賣不出去,這些損失誰賠?你當你吃的喝的都是大風颳來的?」
「……總之、總之洛水寺說得也沒錯!」
「我看你是中邪了,開口閉口洛水寺,我懷疑這就不是正經寺!」
「你不要胡說,洛水寺很靈的!」
馬車裡的爭執聲淡下,男聲像是再懶得吵,冷冷哼一聲就沒了動靜。
走路的人數量比馬車更多,零零散散的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多都往路中間走,馬車的速度被迫放慢下來。
花燃兩人很快就超過發生爭執的馬車,風吹起馬車的帘子,花燃往裡一瞥,看見兩個模樣相像的男女。
「洛水寺」三個大字刻在石頭做的牌匾上,整個大門渾然一體,仿佛是直接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直接雕刻而成,低頭往上看時極高極廣的大門給人一種震撼感。
寺的範圍很大,在風陵渡可以算得上一個大寺,不過花燃和湛塵都是見過淨光寺的人,相比這下這個洛水寺實在不夠看,也感覺不出有多震撼。
旁邊幾個人還沒進入寺中,就已經在寺門口拜起來,感嘆洛水寺大門的鬼斧神工,字裡行間都是崇敬。
進入寺里,最先看到的是一塊標示牌,上面指著幾個方向,若需僧人引路,就向左走到一個小禪房,敲鐘示意,若無需引路,則可以自主向前走。
往前走沒走多遠,又有一塊牌子,洛水寺里有不少這樣的牌子,各自寫著燒香、點長命燈、住宿、淨房等地方的方向。
寺中來燒香的客人比僧人還多,洛水寺內有青竹綠樹,流水假山,就算不是來上香,也是個看景的好去處。
花燃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和湛塵在寺中閒逛,寺中似有若無地飄著檀香味,卻像混入什麼其他東西一般,聞起來並不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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