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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和尚聞言,瞪視花燃,「方丈已將你收為塵緣弟子,如今你也是淨光寺的一員。」
他將一塊玉牌扔給花燃,仿佛玉牌燙手般,動作極快。
花燃接住玉牌,手中觸感溫潤,玉牌上的一個「淨」字說明它確確實實是淨光寺的弟子牌。
淨光寺地位超然,搶破頭想加入的人數不勝數,當初她做任務時也曾想過偽裝成散修加入淨光寺,只不過一句沒有緣分便將她拒之門外。
沒有緣分,這是夢蓬萊眾所周知的淨光寺拒人理由。
塵緣弟子,說白了就是個掛名弟子,不算是進入淨光寺的內部,但總歸還是掛著一個弟子的名頭,往後出去都帶著「淨光寺弟子」這個身份。
花燃表情微妙,沒等她再說什麼,高瘦和尚已經指揮其他弟子將她帶走。
自省室內沒有椅子,花燃坐在抄書的桌子上打量著這個小小的房間,實在是閒得無聊,又將放在高台上的佛像拿下來扔著玩。
自省第一天,夜晚風涼,花燃走出自省室在淨光寺內溜達,然後逮住一個路過的小和尚。
「又是你這個小禿驢呀!這是要上哪去?」花燃拍拍小和尚的腦袋。
「你怎麼出來的?自省室不是有鎖嗎?」小和尚在看清來人後先是驚愕,而後一臉的欲哭無淚,「貧道法號廣清,剛上完晚課要回去休息」
不就是落後一點,速度慢了些,怎麼就又遇到這個可怕的人!
「你們那個破鎖能鎖得住誰?」花燃敷衍道,「淨光寺附近有城鎮嗎?」
廣清:「往東有一個小鎮。」
花燃:「是嗎?那走吧。」
「等等!」廣清臉色大變,不停掙扎,「私自離寺是違反寺規的,我不去!」
花燃:「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拒絕我的,墳頭草都老高了,別鬧了,快帶路!」
廣清淚眼汪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檢查的師兄是誰,你不要害我……」
「偷溜出寺違規,但是被脅迫出寺就不違規了吧?我現在以你性命威脅,你就不是自願出寺。」花燃由威逼變為利誘。
「你天天在寺里多無聊啊,難道不想出去看看?我們就出去一下,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保證沒人會發現我們。」
黑亮的眼睛在黯淡的夜色下閃閃發光,語氣蠱惑。
廣清猶豫,「你說真的?」
花燃挑眉,「當然,我從不騙人。」
月亮初升,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離開淨光寺,小鎮離淨光寺的距離不超過萬里,花燃沒有感覺到難受。
淨光寺休息的時辰,小鎮卻還熱鬧非凡,見廣清目不轉睛地看著路邊的攤子和掛在街道上的燈籠,花燃笑道:「這鎮子就這麼點大,還在淨光寺附近,你怎麼一副這麼沒有見識的樣子?」
廣清抬頭:「若沒有特殊緣由,寺中弟子不得離寺,我上次出門還是在一年前。」
花燃:「說什麼名門正派,還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是的!」廣清反駁,「實力足夠的弟子都會固定時間出去遊歷,持強扶弱,只是我能力還不夠才會被限制出寺,等我以後變強了也要遊歷去做好事。」
花燃大笑,仿佛聽到什麼極其好笑的事,笑得根本止不住聲,這樣天真的話真是好多年沒聽過了。
廣清疑惑:「你笑什麼?」
花燃搖頭,「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一個小販扛著冰糖葫蘆串走過,花燃一低頭,沒看到走在身旁的廣清,回頭看見他站在原地盯著小販離去的背景。
花燃走過去:「想吃冰糖葫蘆?」
廣清艱難地搖頭,「不想。」
「不就一串冰糖葫蘆,至於嗎?」花燃看得好笑,叫住前方叫賣的小販,又低頭問廣清,「要幾串?」
廣清糾結,「這不好吧?」
畢竟他是被脅迫來的。
花燃:「又不是葷腥,有什麼吃不得,就當我威脅你吃糖葫蘆了,兩串夠不夠?」
廣清搖頭,「一串就夠了。」
花燃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人一串走在路上吃,糖衣咬破在嘴中嘎吱作響。
「你真有錢。」廣清珍惜地咀嚼著口中的冰糖葫蘆。
花燃語氣古怪,「買兩串冰糖葫蘆就算有錢?」
廣清果斷點頭,「當然!」
他可忘不了上一次下山的時候,他想要一串冰糖葫蘆時師兄那肉痛的眼神,那串冰糖葫蘆有四顆山楂,他吃了三顆,師兄吃了一顆。
花燃不太信,「你們淨光寺這麼窮?」
一流的宗門卻連冰糖葫蘆都吃不起?
廣清堅定點頭:「吃不起。」
在花燃的「脅迫」下,兩人一路又吃了不少小吃和糕點,花燃啃雞腿,廣清啃果子。
花燃也曾想讓廣清吃點肉,但無論怎麼說廣清都不同意,連用性命威脅也不行,她對淨光寺的人又有了一點新認知——固執。
兩人吃飽喝足後花燃去買細線,剛拿起一串白色的,想了想還是放下,又拿起一串紅線。
她要永遠記住那種無能為力的憤恨,絕不能再落入先前那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地步。
買完細線,花燃又帶著廣清去逛藥鋪。
對於廣清的疑問,她的回答是買藥煉丹養傷,誰讓淨光寺那麼窮,她待了整整一天也沒見人給她送丹藥,只能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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