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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燃:「如今我說我也要入陣,這也是你算到的命嗎?」
方丈:「你不該冒險。」
花燃:「我不信命,不信自己的命,也不信他人的命,我要入陣,生死由我抉擇,不由這天來定。」
方丈長嘆一聲,「也罷。」
他早就看不清這天機,變數出現,未來如何,或許一切都不再是既定的結局。
「方丈!」必剛和廣清同時出聲。
必剛:「非我寺弟子不得入陣,這是千百年來定下的規矩。」
廣清:「已經進去一個湛塵師兄,為什麼還要進去一個阿燃姐,若是他們都出不來,這世上便又少了兩個人。」
湛塵師兄他攔不住,他想攔下花燃。
方丈:「規矩限制的從來不是非我寺弟子,而是非佛修,只要她入佛道,自然可以走這問佛陣。」
必剛:「她絕無可能通過問佛陣,無非是又添一具屍骨,何必如此呢?」
方丈目光和藹,「必剛,這世上有一樣東西最讓人琢磨不透,那就是人心,若我們阻止她進入,你覺得她會就此放棄嗎?」
比起可能有的無止境地騷擾和拼殺,不如直接放她進入,且看看這最大的變數會帶來什麼。
第89章 佛道
◎若悟不了道,便自己創道◎
入佛道成佛修, 不是簡單一句話就能改道成功。
即使是佛道,也有更細化的大道,例如方丈和湛塵所修的無情道, 最冷最厲, 也有必剛的苦修道和廣清的自然道, 大道萬千, 唯心堅爾。
時間太短,花燃悟不出什麼佛道,她琢磨一刻鐘,決定另闢一個無為佛道, 她說是佛道, 那就是佛道!
一眾僧侶散去,只剩廣清為花燃帶路。
花燃見他臉色沉重,忍不住打趣道:「又不是為我出殯,怎麼一副這樣的表情, 一年沒見,個子長高不少, 愛哭的毛病一點沒變。」
廣清的腦袋和眼睛依舊圓潤,眼中水汪汪,「他們都說進入問佛陣的人都出不來, 要是你死在裡面, 連一顆證明存在過的舍利都燒不出來, 無法放入塔中供奉, 灰飛煙滅了無痕跡。」
花燃:「……真謝謝你如此為我著想。」
廣清:「方丈說生死輪迴, 有生就有死, 該看得開一些, 或許是我修煉還不夠到位, 總是放不下。」
「人活著自然該隨心所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東西燙手自然會懂得放下,為什麼要強求呢?」花燃摸摸廣清的頭。
「你放心,我會把他帶出來的。」
她還有仇沒報,不能死在陣中,往事難以追憶,湛塵這個還活著的人,她也不能任由他就此身隕。
肩上背負的擔子太重,她無法再承受這樣一條性命。
所謂問佛陣,其實是一座褐色高塔,塔中另有乾坤,踏入陣中,眼前不再是陰涼昏暗的塔底,所有畫面破碎,回憶倒退。
陽光刺眼,花燃抬手擋出陽光,肉嘟嘟的小手乾淨光滑,手上沒有任何繭子。
「阿燃!走走走,我們一起去玩水啊!」
大名阿雅小名二丫的小姑娘從一棟房子裡跑出來,熱得鼻尖冒出亮晶晶的汗珠。
花燃想起來,她出門是要和阿煙去後山摘果子來著,阿煙有一隻襪子不知道放在哪裡,現在還在磨蹭地找襪子換鞋。
她搖頭拒絕二丫,「我娘說不能隨便到河裡玩,河裡有水鬼。」
二丫嘟起嘴巴,「我才不信河裡有水鬼呢,我新學了一個陣法,要是真有東西,我就把它活抓了!」
換好鞋的阿煙終於匆匆走出屋子,看到二丫後打招呼道:「你要去哪裡玩?要不要和我們去摘果子?」
二丫:「我跟其他人約好今天要下水抓魚,喊阿燃一起,她不願意去。」
「抓魚?好啊好啊,我要去!」阿煙抓住花燃的手左右搖晃,「阿燃,我們去抓魚吧,這麼熱的天摘果子一點都不好玩。」
花燃猶豫:「可是娘說不能隨便下水。」
阿煙:「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我們有沒有下水,好阿燃,帶我去吧。」
在阿煙的軟磨硬泡下,花燃勉強點頭同意,三人還找來一個小籠子準備抓點小魚小蝦小螃蟹,收拾好東西往河邊走去。
村子裡同齡孩子很多,有男有女,在炎熱的盛夏偷偷背著父母下水遊玩。
阿煙和其他人比賽抓小魚,花燃就坐在邊上泡著腳,兩手支著頭看著她們玩,她不會游泳,不敢去太深的地方。
阿煙拿一根枯枝系上一根細細的白線和鉤子,讓花燃釣小魚玩。
花燃坐在樹蔭下,握著枯枝一端在水裡晃來晃去,沒想著能釣上什麼魚,光是在樹下這樣坐著,就感覺十分舒適。
她百無聊賴地望著一群猴子般上躥上躥下跳的孩子們,莫名感覺心口有些難受,像是堵得慌。
她彎下腰緩慢地呼吸,想將那種沉重感吐出去。
手中的枯枝忽然有了動靜,她往上一拉,鉤子上連著一條半根小指長的小魚,魚兒甩著尾巴掙扎,濺起兩三滴水珠。
她運氣什麼時候這樣好了,如此隨便的一根枯枝都能釣上魚來,又不像某人聖光普照,有魚自投羅網。
等等……
好奇怪,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釣不上來魚呢?腦中一閃而過的身影,又是誰?
「哇!阿燃好厲害。」阿煙游過來,在水中像條魚兒一樣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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