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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清撓撓頭,想反駁又不敢說怕被懟,寺中丹藥確實稀少,不過方丈說這是磨練意志的方式,才不是因為窮……吧?
兩人一路逛一路聊,等回淨光寺時月亮已高高懸在上空,月色如銀,撒在地面上像鋪了一層細霜。
「那家的桂花糕沒有板栗糕好吃,下次多買點板栗糕和……」
花燃未盡的話語咽下,看著站在樹下被月光照得半明半昧的高瘦師兄等人,手掌輕輕搭在廣清肩上。
「必剛師兄……」廣清臉色發白。
「你們……」
「我讓他帶我出去玩,你有意見?」
花燃打斷必剛的話,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廣清肩上,手腕處剛纏上的紅線從指尖滑落,墜到廣清的脖頸處。
必剛眉頭緊皺,「不要忘了你是淨光寺的弟子。」
「我一覺醒來什麼都不知道就變成你們寺的弟子,怎麼沒人問過我的意見,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不是人人都稀罕淨光寺的弟子身份。」花燃笑著。
必剛的臉徹底黑了,怒喝一聲:「廣清,過來!」
廣清身體下意識一顫,抬腳就要往前走,花燃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他抬頭,滿臉疑惑。
看到花燃的動作,必剛怒意更甚,「湛塵,你帶回來的人,你自己看著!」
樹下的更陰影處,一個人緩緩走出,紅痣醒目。
湛塵看向花燃,「跟我來。」
花燃向前走,回頭看一眼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的廣清,朝他眨眨眼睛,而後無視必剛一行人,徑直向前走去。
她又回到先前的自省室,在湛塵要離開時,紅線悄無聲息伸出,卻被兩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夾住。
湛塵側身,鬆開紅線,和花燃對視。
「不愧是淨光寺佛子,警惕性不錯,慢走不送。」花燃雙手背在身後,絲毫沒有偷襲被抓的窘迫。
湛塵轉身離開,踏出自省室門口後抬手布下一個困陣。
花然饒有興趣地低頭研究陣法,看來淨光寺也還是不夠了解她,這個陣法跟先前的破鎖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等到夜色深深,連蟲子都沉沉睡去時,自省室門口再一次打開。
一隻發著螢光的小飛蟲停在花燃手腕的紅線上,在花燃輕喊一聲「去」後,晃動翅膀飛向寺中的某個方向。
花燃抖抖紅線,細碎的粉末從線上飄落,她纏好紅線,提速跟上前方的小飛蟲。
第3章 名字
◎我叫張三◎
飛蟲停在一間屋子前,花燃抬眼打量這間已經滅燈的自省室。
木門悄無聲息地推開,屋內一片漆黑,花然腳未落地,手中紅線已先行飛出,像是一道無聲息的閃電,要奪走床上人的性命。
金屬撞擊聲響起,一擊未得手,花燃也不失望。
細小的動靜被隱藏在黑暗之下,兩人默契地交手,沒有引起太大動靜,身側傳來的木魚撞擊聲,讓花燃心神一震。
「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麼要帶那小禿驢出去嗎?」花燃擦去嘴角的血跡,不等對方反應便自顧自說下去。
「不知佛子對自家小師弟的性命有多看重呢?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今夜我的心換不回來,你的小師弟可見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感受到對方更加猛烈地攻擊,花燃笑嘻嘻道:「別鬧出太大的動靜,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你撐不了多久。」
黑暗中,湛塵的聲音冷冽,像冬天擊打石塊的激流。
話音剛落,湛塵身上的紅線也隨之崩斷,花燃後退幾步,被湛塵困在牆角,一把木質犍稚抵在她喉前。
剛才消失不見的月色從雲層鑽出,透過窗戶正好照在這小小的一角。
湛塵眉間紅痣異常醒目,在月色下,真就像那些供奉在高台上無喜無悲的佛像。
湛塵:「你太著急了。」
花燃嫣然一笑,「你就這麼不在乎那個小禿驢的命?」
湛塵:「若是你真有這樣的把柄在手,也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去找方丈更容易達成你的目的。」
「被你看穿了呀。」花燃嘆氣,「看來今晚是不成功了,只希望佛子每天晚上睡覺都要像今夜一樣保持警惕才好。」
湛塵張嘴剛要說話,被門外一道細小的呼喊聲打斷。
「大師兄……還是女施主?」廣清站在門外滿臉糾結,小聲呼喚。
屋內,因為這一聲呼呼,湛塵分心,就這一息的時間裡,花燃看準時機快速咬向湛塵的脖子。
尖利的牙齒咬破肌膚,熟悉的鐵鏽味蔓延在她嘴中,而她一直含在牙齒間的毒也從傷口混入湛塵體內。
湛塵瞬間反應過來,一掌打在花燃肩膀處。
花燃後背狠狠撞擊牆壁,痛得她不自覺皺緊眉頭,從喉嚨里湧出的血和牙尖的毒以及湛塵的血一同被她吐出。
看著毒性漸漸發作、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的湛塵,她忍不住白他一眼。
長那麼高幹什麼,晚上睡覺還裹得這麼嚴實,只有脖子露出來,她只能踮起腳尖去咬他脖子。
她看這個佛子真是哪哪都不順眼。
擦乾淨嘴邊的血跡,她捂著胸口緩慢移動到門口,拉開大門倚在門框處,低頭笑道:「還挺準時。」
「那當然!」廣清抬起胸脯,然後又很快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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