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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浩劫的事始終像一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心上,即使酆都城主說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撐著,可她從來不習慣將自己的生死押在別人身上。
她看向高處的岑南雙,正好和對方的目光撞個正著,她咧嘴笑笑。
高台上的岑南雙扶額一笑,一旁的蓆子燁疑惑道:「夫人笑什麼,難不成是誰出了個昏招?」
岑南雙搖頭,「我只是在反思上輩子是不是做過什麼錯事,這輩子撿了只貓逗弄兩下,結果就被貓黏上甩都甩不掉。」
蓆子燁:「貓啊,那一定很可愛,夫人要是想要貓,我們等會去買一隻。」
岑南雙:「不用,貓會自己找過來。」
擂台上,孤月影把對手的靈力消耗大半,才出劍將其打下擂台,她往下走時看見人群中的花燃和湛塵,立即飛奔而來。
臉上的表情是遮掩不住的喜悅,「阿燃姐姐!湛……湛塵哥哥!你們來啦,沒事了嗎?」
湛塵:「你認得出我?」
臉上的陣法加上花燃的偽裝技術,一路走來沒人能認出他,孤月影還是第一個。
「乍一看差點沒認出來,但是直覺告訴我就是你,這張臉沒之前好看。」孤月影歪頭打量湛塵。
更何況能與阿燃姐姐這樣相處的,恐怕也就只有湛塵一人了。
花燃笑著:「恭喜。」
孤月影擺擺手,有點不好意思,「這才剛開始呢,後面才難打。」
她至今不知元宵節當夜發生何事,只見花燃消失,湛塵重傷,如今見兩人平安歸來,自然是異常高興,圍著兩人嘰嘰喳喳。
「你之前去哪裡了?我擔心了好久,還有湛塵哥哥,前段時間傳出消息說佛子死了,我就知道是假消息!」
花燃:「不是假消息。」
孤月影:「……啊?」
孤月影的心思都寫在臉上,看得花燃失笑,伸出手掐掐她糾結的小臉,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淨光寺佛子已死,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是湛塵而已。」
孤月影:「啊……」
她一時間沒把這個消息消化過來。
十方宗的人已經靠近,其中簡容舟速度最快,直接擠進三人之間,目光上下打量湛塵,又譴責地看一眼花燃。
他問道:「這位道友是花道友的新朋友?不知淨光寺佛子現在如何了?」
語氣在「新朋友」三個字上加重。
花燃面不改色,點點頭:「他叫……叫石頭,至於佛子,你們沒有收到消息嗎?」
簡容舟一怔,眉頭皺起,「佛子真的……」
花燃:「淨光寺方丈都親口宣布,你有疑慮不如去問他。」
「還以為花道友與佛子熟識,怎麼說也會傷心一陣,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想,看來花道友只是對僧侶會另眼相看。」簡容舟心口憋著一股氣,語氣諷刺。
花燃仿佛聽不出他意有所指,點頭道:「是有一點。」
都說愛屋及烏,她現在看見淨光寺的和尚確實沒有之前那麼反感。
孤月影扯扯簡容舟的袖子,示意他少說兩句。
簡容舟瞪她一眼,「你可不能學她!」
孤月影:……
她在心中默默嘆氣,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這個石頭就是死去的佛子啊,在自家師兄的怒目下,她無奈點頭。
十方宗的人圍過來。
「我就說小師妹一定能贏,你們真是瞎操心!」
「你懂什麼?這可是小師妹的第一場比試,當然要重視!」
「小師妹你累不累,來喝點水!」
「小師妹剛比完肯定累,來,我背你回去!」
……
平時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劍修們圍在孤月影周身,像是一群圍著小雞的老母雞。
十方宗在夢蓬萊名氣足,只不過全宗上下也就六七十人,其中有九成都是宗主的徒弟,十方宗宗主脾氣古怪,收的徒弟也是性格特異。
他收徒主要講究一個心情,不管資質好壞,也不論是富貴潑天還是窮得叮噹響,只要他覺得順眼就會收。
沒人能強迫他收徒,畢竟十方宗的名聲就是靠他手中一把劍,說砍人,那可是真砍人。
他和冷秋劍尊是過命的交情,十方宗也是他們兩人一手扶持起來。
作為五十年來新入門的弟子,孤月影自然很受寵愛。
花燃不是第一次和十方宗的劍修打交道,先前所見都是他們拔劍的兇悍模樣,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一面。
她朝孤月影眨眨眼睛,在十方宗其他人注意到她之前,帶著湛塵退出人群。
沒有在此待太久,平安的熱鬧終究不是他們所能擁有的。
月明星稀,花燃坐在房頂上,旁邊放著一壇酒。
一陣清風拂過,岑南雙如一片落葉無聲息地出現,拿起酒罈打開喝一口,搖搖頭,「求人辦事,就拿這個敷衍?」
花燃:「這是酒館裡最貴的酒,店家說這可是從萬里鎮運來的好酒。」
岑南雙:「著實一般,你的錢還真好賺,店家說什麼你都信,不知道自己打開喝一口嗎?」
花燃:「我又不喝酒,怎知是不是好酒?」
岑南雙:「你不會把刀架在店家脖子上,讓他把最好的酒拿出來給你嗎?」
花燃:……
明月又圓又亮,像是一個玉盤子掛在天上,夜色已深,街道已經安靜下去,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吠和嬰兒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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