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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逐漸卡殼,像是舌頭不太靈活一般,到最後再動嘴已經吐不出一個字來。
湛塵:「我不欠你和你爹任何東西。」
他唯一虧欠的人已經入了黃泉轉世投胎,這世上再沒有另外一對錢家父母。
在爹娘死後,他不是沒想過逃出錢家,只不過每一次都會被抓回去,他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錢千文無聊時用來大罵出氣的工具。
當初方丈將他從錢二叔手中帶走時花了一千兩,這是錢千文開出的條件。
錢千文徹底被控制,目光變得呆滯。
靈力逐漸散去,兩人之間的聯繫依舊保持著,只是常人看不見。
湛塵收回手,隱藏在寬大的衣袖下的五指攥緊拳頭,壓制住喉嚨里湧上的腥甜。
使用秘術本就不易,更何況他如今修為不穩,更是吃力,他保持平常模樣,不讓花燃看出端倪。
花燃好奇道:「你竟然還會這一手?」
這個術法怎麼看怎麼邪性,淨光寺還會教這種東西?
還真是寺不可貌相,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實地背地裡也有點見不得人的東西。
湛塵一眼便知花燃在想什麼,解釋道:「這是寺中禁術,我剛入寺那年偷學的,後面被方丈發現,他將我狠狠訓斥一番。」
「你還有這樣反叛的時候?」花燃稀奇。
她對湛塵的印象只有三個:木魚腦袋、黏人精、小可憐,沒想到他還有更多她不曾了解的一面。
湛塵輕咳一聲,不想細談自己的黑歷史,轉移話題道:「我們若是按正常流程,在洛水寺內至少要經過半個月才能轉移到其他地方,我觀察過他們的運作模式,只要有錢千文,我們就能加快速度。」
「你在洛水寺看到的東西倒是比我多,尼姑庵的老尼姑只會把人弄哭。」花燃拿出繩子把剩下五個光頭串成一串。
她在尼姑庵一上午,滿耳朵悲慘故事和讚頌佛祖,其他什麼發現都沒有。
三人帶著一串光頭回到夏家,路上花燃用術法遮蔽五人的身影,光明正大走過大街,任憑他們如何呼喊示意都得不到路人的一個眼神。
匆匆跟跑來的夏家父母解釋兩句,花燃便把五個光頭交給他們,吩咐他們把人關起看好,便和湛塵回到落水寺。
這一次不只是他們兩人,還有一個傀儡化的錢千文。
湛塵和錢千文留在洛水寺,她要走得更遠一些去尼姑庵,庵主和其他人看到她也不意外,似乎早知她會回來。
次日一早,湛塵和錢千文出現在尼姑庵。
庵主看到錢千文,說道:「現在還沒到時間,三天後才是提人的日子。」
「提人又不是只有一個去處,我來你這拿兩個人怎麼了?」
錢千文姿態輕慢,神情和語氣都十分符合他本人,絲毫看不出被控制的跡象。
庵主臉上顯過一絲厭惡,把所有人喊過來集中,冷冷道:「若是出現意外,你自己負責。」
錢千文:「不用你說,我知道規矩。」
他在一眾尼姑中挑挑揀揀,最後選中花燃,花燃迎著眾人艷羨的目光跟著湛塵和錢千文離去。
花燃不解:「她們為什麼那樣看我?庵主說的提人又是什麼意思?」
「回答問題。」湛塵手指微動。
靈力閃過,錢千文的嘴巴張開,想要罵人的話在出口後就變成問題的答案,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不能撒謊的那種。
錢千文:「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都會把成熟期的人帶到另一個地方去,這就叫提人,尼姑庵是洛水寺的專屬窯子,每個被祭獻給佛的人都會感恩戴德。」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時,花燃眼中殺氣凜然。
這些人最噁心的地方就是在於無論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都要拉一個「佛」字出來當藉口,也不知道到底拜的哪路邪佛。
她想錯了,尼姑庵並不是那些女子短暫的庇護所,而是另一個更深更寒的地獄,比死更可怕的是她們被壓榨掉所有價值還滿心歡喜,期盼一個美好的未來。
在吃人的尼姑庵,哪裡還有未來?
花燃:「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做什麼?」
錢千文:「我不知道,另一個地方的人級別更高,裡面的東西不是我這樣級別的人可以接觸到。」
看來洛水寺的人只是最外面的一層殼,更深層次的東西他們也不知道。
在錢千文的運送下,花燃和湛塵去到一個更隱秘的山林據點中。
據點裡有很多人,男女數量基本對半分,都穿著同樣的灰色衣服,頭髮被剃光,正在圍著空地小跑,眼中泛著異樣的神采。
阿然和湛塵一出現,便有人走過來,是個穿著黑衣的修士。
黑衣修士修為不夠高,只要他們想隱藏實力,他察覺不到他們身上的靈力波動。
修士和錢千文之間沒有交流,直接將花燃和湛塵帶到一間屋子,屋子比在尼姑庵的房間大一些,環境看上去也更好。
花燃:「我們兩人住一起?」
修士:「人人生而相同,沒有什麼男女之分,我們修佛之人不可著相。」
花燃:「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修士:「出去和大家一起跑步,只有鍛鍊好身體才能更好地侍奉佛祖和研讀佛經,早日從紅塵困苦中解脫。」
花燃:……事情的走向還真是讓人料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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