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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說點什麼,餘光一瞥看見尼姑庵庵主在不遠處看著她,剛又說出口的話咽回去。
口中話語轉換:「我已看透紅塵,決定後半輩子青燈伴古佛……」
「你果然也中招了,都已經開始胡言亂語!」夏瑾檸神色激憤打斷她的話,吩咐家丁把人圍住,以免花燃中途逃走。
夏瑾檸一邊抹淚一邊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被迫移動的花燃,家丁走在最後呈半圓形散開,一旦花燃逃跑就能快速把人攔下。
周圍尼姑無人阻擋,夏瑾檸狠狠瞪著這些人,這些都是害人精,先是害周谷禮,現在還想害花燃,她絕不允許!
一行人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夏瑾檸沒有直接回夏家,而是又氣勢洶洶殺到洛水寺,在洛水寺翻來覆去地找人。
雙方碰面時,湛塵正坐在一棵樹下打坐。
夏瑾檸又是一聲哽咽,「綁走!」
湛塵和花燃對視:?
花燃聳聳肩。
兩人全部綁上,夏瑾檸這才帶著人回去,一路上她顧及花燃和湛塵的臉面,沒有大張旗鼓地走過大街,專門避開人多的地方挑些偏僻小巷走。
回到夏家,夏夫人和夏老爺一臉驚詫,夏瑾檸匆匆解釋兩句,便把兩人都關到湛塵的院子裡。
門窗被鎖住,人全部離開,花燃這才掙開繩子放鬆發僵的肌肉。
她走到床上躺下,雙手墊在腦後,「第一次被人綁,感覺還挺稀奇。」
「什麼時候再回去?」湛塵身上的繩子鬆開落地,他將繩子收起放到一旁。
花燃:「都被綁回家了,怎麼也得被關上一兩天才合理,哪能這麼快逃回去?」
湛塵不語,總覺得花燃在刻意放緩速度,或許是不敢相信他曾說過的話,又不願太快去到幽冥看到真相。
躺在床上的花燃沒一會兒便陷入沉睡,早上起得太早,此刻實在是困。
湛塵慢慢拉開被子蓋在她身上,默默看著那張刻意畫老塗黃的臉,如果時間能夠在風陵渡停止,平凡地度過一生也不錯。
兩人沒能等過一天再順理成章地逃走,下午夏家起了亂子,花燃直接推開門走出去。
夏夫人一見到花燃,眼淚便籟籟下落,「瑾檸下午偷偷帶人去打砸洛水寺,半路回來時被人擄走,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就應該讓她多帶點人。」
花燃一時無言,不知先該驚嘆夏瑾檸的膽子,還是先感慨夏夫人的最後一句話。
她臉色微沉,「你們在家裡等著,我出去找人。」
花燃和湛塵除去臉上的偽裝,一路往洛水寺的方向趕去,夏瑾檸失蹤的地方在城外,荒郊野嶺很容易出現意外。
現場的痕跡還很清晰,從車軸上看像是什麼東西驚到拉車的馬,馬受到驚嚇慌不擇路,往樹林深處跑去。
兩人順著痕跡向前走沒多遠,便看到被遺棄的車廂和馬。
樹林地面雜草叢生,又有橫生的枝椏,車廂太容易被卡住,估計是夏瑾檸棄車逃跑。
她在逃跑時也很謹慎,沒有留下太多腳印,但是折斷的草葉和地面凹陷下去的落葉無法徹底隱藏。
腳步很凌亂,不止她一個人的,她當時被追逐著,大概有五六個男人跟在她身後。
花燃運起靈力一路疾奔,順著痕跡向前找。
最先碰見的是夏瑾檸帶出門的護衛的屍體,零零散散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花燃向前走,在一片茂密的草叢裡聽到前方傳來的聲音,她整個人幾乎化作一陣風,向前狂卷而過。
細密的疼痛從腳上蔓延,一道紅腫的勒痕的白皙的腳上格外顯眼,夏瑾檸冷冷看著面前這群人。
若不是剛才跑得太快,沒注意看腳下,她也不會被樹藤絆倒,崴了腳落入這群人手中!
面前的六個光頭已經不能稱得上是僧人,他們言語粗俗,此刻的目光令她十分不適。
一雙雙眼睛在她身上移動,即使她再鎮定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慌神。
荒郊野嶺,就算她死在這裡爹娘都不一定能找到她的屍體,或許她死後連屍體都會被野獸叼走。
其中一個光頭啐聲道:「小娘們還挺能跑,跑啊!怎麼不繼續跑了?」
另一個人接話,「剛才不是叫的挺大聲嗎?等一會兒也要接著叫才好,越大聲越好。」
污言穢語入耳,夏瑾檸臉色蒼白,厲聲質問道:「我是夏家人,潮州新上任的通判是我未婚夫,你們敢對我下手難道就不怕後果嗎?」
「通判?你是說周谷禮那個小白臉。」其中一人不屑道,「估計他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他不是一心向佛嗎?我們都等著他回寺呢。」
夏瑾檸:「你們、你們是洛水寺的人?!」
她知道洛水寺里的除了那些被迷惑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幾人緩緩逼近,其中一人說道:「別害怕,等你名聲壞了之後大概也要入寺,此後都是一家人。」
夏瑾檸:「我呸!誰跟你們這些噁心的臭蟲是一家人!啊——」
她面對著幾人,步步向後退,不小心踩到腐爛的樹葉,腳下一滑,控制不住身體向後倒去。
樹影從眼前划過,這一刻她想了很多。
最多的還是不甘心,後悔只是簡單砸了寺廟外面一點,還不如乾脆放一把火將那骯髒的地方燒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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