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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河不依不饒,半張臉都被血沾染,猶如幽冥厲鬼。
聞驚風退後,蹙起眉頭,屠河可以不管不顧地打下去,他卻不能不顧及樓主的臉面。
「多去西邊樹林走走,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聞驚風留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一掌打飛屠河後離開院子。
屠河猶如守住地盤的猛獸,喜氣洋洋地跟花燃邀功。
看著氣息不穩的屠河,花燃直白問道:「如果有一天我跟樓主起衝突,你會幫誰?」
屠河皺眉思考,答:「你。」
花燃:「那現在我要離開,你為什麼不幫我?」
屠河:「樓主說你沒有心,不會真心待我,我必須將你牢牢看住,只有在千殺樓你才能屬於我,一旦你離開我就再也抓不住你了。」
張口樓主說閉口樓主說,樓主是你爹嗎?花燃在心中怒罵。
「你想吃什麼?我去讓人給你做。」屠河一把將聞驚風帶來的食盒扔到一邊,飯菜撒了滿地。
花燃:「我不吃!」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吃?
她被軟禁在千殺樓內,樓主似乎真的只是為她著想,並沒有限制她的其他行動,千殺樓範圍極廣,囊括無數山川,隨她來去。
她以前不做任務的時候都是待在千殺樓里,這樣的日子與過去似乎並無不同。
但是她就是不爽,越不讓她出去,她就越想出去。
她每日在千殺樓內閒逛,屠河就像一個兢兢業業的丫鬟寸步不離,渴了給她倒茶,餓了給她覓食。
看似無比安逸的日子,讓她再次不合時宜地想起湛塵,想到他們在一起時,湛塵也是這般對待她。
可又有些不一樣,說不上來哪裡不同,可能因為人不是同一個,所以心情也截然不同。
此刻她心中只有無限煩悶,看這山這水這落葉和藍天,沒一個像湛塵,卻處處讓她想起湛塵。
天地萬物無一是他,又無一不是他。
她忍不住說道:「你去了解一下,淨光寺的湛塵現在如何了?」
屠河語氣瞬間低沉下去,「你的那個男寵。」
花燃:「……對。」
當初在望潮城時,屠河詢問他們的關係,她隨口提了一句「男寵」,沒想到屠河竟然還記得這個事兒,她都已經忘了這一茬。
屠河捏碎手中茶壺,「你還想著他?」
「沒有。」花燃否認。
「先前與他同行是迫不得已,現在我們已無關係,但怎麼說也有那麼一點仇怨在,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有多慘,好讓我開心開心。」
屠河平靜開口:「他要闖問佛陣,過不了多久就會死。」
「你怎麼能這麼快回答上來?編瞎話騙我都不需要思考嗎?」花燃開始對屠河說過的不會欺騙她的話存疑。
屠河:「我命人盯著他很長一段時間,本想親手殺了他,可惜他躲在淨光寺中一直不出來,等他死後將他化為的舍利奪來碾碎,扔進海里餵魚也是一樣的。」
餵魚……
花燃想到海妖水凇,又問道:「你原先的任務不用做了嗎?為什麼回到千殺樓?後續還繼續抓捕海妖嗎?」
「海妖沒有用,不需要了。」屠河回答。
但涉及任務的另外兩個問題他都沒有回答,只要一提到與任務相關的內容,他就變成一個鋸嘴葫蘆。
花燃把話題拉回去,「什麼是問佛陣?」
像是為彌補未能回答上的兩個問題,屠河知無不言。
「淨光寺建寺以來就有的上古陣法,若有人能走過問佛陣就能得道成佛,不過從未有人成功過,失敗的都化成舍利子被放在淨光寺高塔。」
花燃手心下意識攥緊,又故作風輕雲淡,「這樣啊,那倒是可惜了,我也想親自動手來著。」
那個破和尚腦子是不是被驢踢傻了,無情道毀修為盡失,還去去闖什麼問佛陣,是嫌命太長嗎?
也不知她餵給他的孟婆湯生效沒有,她希望湛塵能成佛,但絕不是以如此決絕的方式。
屠河:「據說他是為情所困,才會使得無情道毀,等佛子一死,往後對付那些所謂正道的人就又多了幾分籌碼。」
花燃身體一僵,「他為情所困?為誰?」
是孟婆湯失去效用,還是他如此短時間內又愛上另外一個人?
「不知。」屠河搖頭,盯著花燃的眼睛,「你很關心這件事情嗎?」
花燃:「只是好奇誰這麼有能耐罷了。」
屠河:「那與我們無關。」
花燃垂眼,「對,與我無關。」
第86章 屠河
◎死咬不放的瘋狗◎
回院子的路上, 花燃心不在焉,走路時險些被一塊積雪覆蓋的石頭絆倒,往前踉蹌一步, 抬頭時餘光瞥見樹林裡的人影。
背景很熟悉, 是絕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一瞬間所有想法都被拋之腦後, 她抬腳就要跟上去。
身後屠河問道:「你去哪?」
花燃:「我有點事情,跟你保證絕不會離開千殺樓的範圍,你先回去等我行不行?」
屠河:「我不會離開你半步。」
花燃惱了,想追上去又顧及著屠河, 耐著性子勸道:「你可以在我身上留下追蹤的東西, 一旦離開千殺樓你就會察覺,這樣可以了嗎?」
屠河的回答還是那句話,這已經不是固執,而是一塊不開化的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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