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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日,花燃按時吃著三餐,當然也會邀請屠河一起,不知是聞驚風的藥藥效不行,還是屠河身體抗藥性太強,竟然拖到第三天才昏迷。
桌上的飯菜吃到一半,屠河一下一下點著頭,最終倒在桌上。
花燃刺破掌心,指尖沾著滲出的血液畫下一道符籙,被無聲無息禁錮地的靈力釋放,她身上驟然一輕。
屠河還是喜歡用這樣的手段,上一次是送細線,這次東西都不送了,直接偷偷在她身上布下陣法,緩慢封鎖她的靈力,讓她逐漸變得終日困頓。
解陣的法子是聞驚風所說,聞驚風在作為敵對關係的時候令人頭疼,當成為盟友後卻意外的好用。
正午不見陽光,暗沉沉的天色像是要下雨,到黃昏時分,太陽已經不見蹤影,陰雲籠罩在上空,狂風驟起,掀起滿地落花。
花燃沒什麼需要整理的東西,踏出院落如風一般向外移動。
走過千山樓的範圍,她鑽入茂盛叢林當中,來回的路她早已了熟於心,閉著眼都能走出去。
為避免碰上其他人,她特意挑選荒涼偏僻的方向走,沒走多遠便察覺身後的風聲。
樹林裡很安靜,沒有其他聲音,但多年來生死一線中養出的直覺還是讓她精神緊繃,加快往前的速度。
帶著濕氣的涼風拂面,林中黑得看不見前方的路。
樓主果然不只是派出一個屠河看管她,屠河只是明面上的,在暗中還有更多她沒看見的人。
他們平時不敢靠她太近,如今察覺到她的意圖,便如同捅了蜂窩的馬蜂一般紛紛湧現。
「無面,你要判出千殺樓嗎?」
嬌媚的聲音如附骨之疽,悄然出現,甩脫不掉。
花燃看著擋在面前的玉茜翎,手上紅線緩緩遊動,「你在這裡等我?」
「我只是在這裡等著,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你,我想和你比試很久了,讓我看看你這所謂的第一刺客,是否只是浪得虛名!」
紅衣留下殘影,長鞭破空而出,與第一滴雨一同落下。
瓢潑大雨說下就下,長鞭在雨幕中劃出一道弧線,如同地面的閃電稍縱即逝。
紅線飛升,如數把利刃刺破雨幕,花燃形如鬼魅,盯住玉茜翎的身影,一根紅線彈射而出如同飛箭。
深沉的天色讓世界一片灰白,雨林中的紅影猶如一朵紅花極為醒目,紅線浸著雨水,冰冷觸感化暖,又逐漸升溫,讓這場雨都變得霧氣朦朧。
又是一道破空聲從左前方傳來,花燃忽的轉身,踩在旁邊的樹根上翻騰而起,一個兔起鶻落之後將長鞭踩在腳下。
玉茜翎措不及防,長鞭從手中脫落,紅線刺穿她的右手手掌。
靈氣暴漲,花燃腳下長鞭尖端斷裂,一把上品法器就此損毀,她腳步不停,紅線根根散開朝玉茜翎殺去。
黑暗中傳來極其微弱的聲響,像是某種動物拍翅飛起,在大雨砸落地面的滴答聲響中並不起眼。
花燃就地翻滾,身上的黑衣沾上泥濘,細微的寒光從她臉色擦過去,釘在一棵樹上。
玉茜翎得以喘息,罵道:「你可以再來晚一點,正好給我收屍!」
又是數根銀針騰空飛起,雨幕中根本看不見它們的存在,花燃只能憑藉靈力的波動判斷銀針飛來的位置。
她神色繃緊,連千殺樓里最擅長暗器的陸瑛都被叫過來追捕,樓主真是鐵了心要將她留下。
銀針撲面而來,這一次她卻不躲避,任由銀針直直刺向眉心。
若是這一波銀針沒躲過去,大概率是命喪當場。
在即將刺破她的肌膚時,銀針忽然轉向,飛往旁邊的樹木,花燃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賭陸瑛不敢真的下死手,她趁這個機會立即後退。
即將刺中目標又突然收手,反噬讓陸瑛咳出一口血來。
玉茜翎怒罵:「你還怕她尋死?!她既然有膽子跑,又怎麼會不惜命,你就算扎她滿身窟窿,她也能想盡辦法保命。」
「呵,你還真是了解我。」花燃笑一聲。
雙方打了一個照面,沒能從花燃手上討到半點好處。
玉茜翎拿出另外一條鞭子,這一次是帶著細密倒刺的紅色長鞭,這一鞭若是落在人身上定能扒下一片皮肉,不死也要落個殘廢。
「你太過傲慢,我盯了你很久,就是等著有一日將你拉下來!」
長鞭襲來,混著四面八方的毒針,掀起的靈力攪碎地面雜草。
花燃往左閃避,一道黑影突然襲來,她來不及避開,被撲了個正著,伸手擰住黑影的手臂往後翻,又借力躲開一陣落葉。
落葉飛花皆可殺人,看著平平無奇,卻是能割斷手臂的利刃。
可惜她躲過一連串的襲擊,最終還是不小心被長鞭抽中背部,躲得夠快沒有受太重的傷,卻還是被勾破皮肉,衣服撕裂破碎。
火辣辣的疼痛至後背傳來,她抿緊嘴唇一聲不吭,又是借勢在地上一滾,和另外幾人拉開距離。
傷口沾上細碎的草屑和泥土,疼痛加倍,讓她更加清醒。
千鈞一髮之際擋住她去路的人是屠河,沒想到聞驚風的藥那麼不經用,屠河這就醒了。
屠河憤怒的表情在看見花燃背後的傷時消失無蹤,脫口而出:「你的傷……」
花燃微微勾起嘴角,諷刺道:「拜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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