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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又側了個身,與兩間屋子之間的牆壁貼得近了些,那聲音果然愈加清晰起來。
那女人此時走過來推了推她的胳膊。
「快著些,我們家爺還等著吃飯呢,你聽聽這歌哼得都沒氣力了。「
青嵐手上一頓,才軟綿綿應了句「是」。
碗筷收好,青嵐和老闆娘的兒子一起出了院子,那女人即刻將院門上了閂。
青嵐按事先講好的,給了老闆娘十兩銀子,便帶著纖竹回薊州衛。
既然那院子每日要消耗六個人的飯,那麼院子裡除了父親和那女人,應該至少還有四個人。憑她的本事,可打不過四個男人。
她需要幫手。
「布赫給我留的住址還在包袱里嗎?」她一上車便問纖竹。
其實直接請師父派衛里的人來是最方便的,但她一直懷疑薊州衛有細作,若師父部署此事被細作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年來,她每次給師父寫信,都會問他有沒有查出這個細作,可是師父總是讓她不要管這些事情,好好過日子。
所以,眼下安全起見,還是請布赫幫忙為好。
纖竹打開包袱,一眼看見布赫留的那張折起來的字條,便遞給她。
青嵐將那住址記了幾遍,把字條塞進袖子裡。
「小姐......您好像忘了一件事。」纖竹似是有些憂慮。
「......何事?」
「您沒告訴許先生咱們祖家的住址,那他上哪提親去?」
青嵐一驚,纖竹說的還真是。
她甚至連自己真正姓什麼都還沒跟他說實話。
倒不是她故意瞞著他,實在是那一日他和她說起提親的事,她心裡頗有些起伏,竟全忘了這事。
「......可是,他也沒問我家住哪裡。」他這麼仔細的人竟也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纖竹想了想:「您說,他會不會早就知道您是誰?」
「倒是也有可能。」
畢竟他本事那麼大,真要是想查她,應當是很容易的。
青嵐一想到這,心裡有些不舒服。他若是一時忘了事後再來問,那倒沒什麼,若是他直接上門提親了,她就得好好問問他了......
兩日後。
晴空萬里。
青嵐挑開車上的窗簾望了望天,見到一片蕩滌污垢之後的清朗。
今日她和布赫一同回到了那個小村鎮,與她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三個隨布赫一起逃到大景來的屬下。
布赫向青嵐保證,這三人追隨他多年,對他絕對忠誠。青嵐正好缺人手,便也請這三人一起來。
她們不清楚那宅院裡此時的景況,不好直接進去搶人。若是父親已經不在裡面,她們傷了人是要吃官司的。
青嵐便讓眾人翻牆躲進那宅子旁邊的空宅院裡,待天黑下來,幾人扒著牆頭觀察這院子裡的動靜。
大約過了戌正,那院子裡有人提著個桶和燈籠出來,像是要倒夜香。
布赫輕飄飄落到地上,尾隨那人走了一段,等到四下僻靜,才衝上前去將他按到地上。
那人身上很有些力氣,無奈布赫來得突然,他才抵擋不過。布赫將刀抵到他脖子上,問那院子裡是否關著人,看管那人的又有幾個。
那人承認是關著一個男人,而看管的人一共五個,一男一女在最靠西的屋子,一人在中間的屋子,他自己和另外一人睡在東側的屋子裡。
布赫問完了,便將他打暈,扛回青嵐她們所在的院子裡。
青嵐她們心裡有了底,便開始行動。
青嵐自己走到那院子門外砸門,上次那女人在裡面問來人是誰,她也不答話,只是繼續砸門。
那女人似是被她吵得受不了了,便跑過來開門,她便趁此時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胳膊,用刀抵住她。
那女人嚇得叫嚷起來,一個男人從她身後的屋子跑出來救她,卻被不知何時到了身後的布赫勒住了脖子。
青嵐一腳將門踹開,見布赫的三個屬下已經分別守在中間和東側兩間的門外。
中間那間屋子的人似乎聽到了動靜,推開門跳出來,布赫的屬下從背後一刀砍下去,那人便倒在地上。
青嵐和布赫趁機衝進屋子,卻見裡面只一張床,一把交椅,根本沒有別人。
青嵐覺得這屋子從裡面瞧上去比從外面看起來窄小,便疑心是他們在牆壁上做了手腳。
她往牆上敲了敲,果然裡面是空的。
「裡面有人嗎?......有沒有人?」
她緊貼著牆壁連問了好幾聲,裡面終於有個溫厚的聲音緩緩地回答:「......外面的,是我閨女嗎?」
青嵐的眼淚唰地淌下來。
「爹——是兒啊。」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說不清話,她便抬手往牆上敲了敲。
外面,布赫的屬下已經和餘下的兩人打到一處,布赫顧不上這裡,先跳出去助戰。
那兩人功夫都不錯,一看就是練家子,不過好在布赫他們人多,力搏之下終於將兩人制服。
青嵐事先囑咐過,讓他們留活口,幾人便只將他們捆起來扔在院子裡。
按這兩人所說,青嵐她們在中間的屋子裡找到了一塊可以掀開的地磚。
那地磚下有個極窄的地道,通到沈望所在之處。
青嵐彎著腰鑽進地道,再鑽出來的時候,借著牆壁上一點昏暗的燈火,才看到這個狹小隔間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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