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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何能問他。」青嵐苦著臉。
玉嬋卻不想再解釋,她怕青嵐還要追問,便說起了旁的。
「......我哥給你寫信了沒?他考上了,卻是二甲最後一名,接下來要觀政了。」
青嵐很是驚喜:「那真是太好了!......近日家裡的事多,我都忘了放榜的事。那麼他日後是盼著留京還是外放?說不定有些門路可以走走。」
玉嬋捂著嘴笑起來:「他說......想聽媳婦的......」
青嵐吃了一驚:「這是哪兒的話?他都還沒定親呢。」
玉嬋又笑了一會:「是還沒,可他有惦記的人了......就是你那個堂妹,叫清姐兒的。我來之前,他還拐彎抹角地讓我來問問你,你堂妹是不是還沒許人家。」
青嵐心裡一沉,先前她想讓知言假提親的時候,知言一萬個不肯,就是因為沈常清。她以為他也就是一時興起,誰知這廝還真往心裡去了。
「......那人可不行!」她正色對玉嬋道,「人家一來看不上他,二來心思太多。你可一定讓他斷了這心思。」
玉嬋沒想到會是這樣,不禁倒吸了口氣:「......可他那脾氣你也知道。他要是害了相思病,不論我怎麼勸,他不見人家姑娘定親怕是不會死心的。」
青嵐想了想:「也好。」
反正常清和文清應該很快就會議親了。
......
正如青嵐料想的那樣,秦氏的確已經在和文清的母親宋氏談常清和文清的婚事了。
兩家本就互相有意,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一拍即合,唯獨有一件事不好辦——文清近日總是宿在翰林院,不來袁家祖宅,也不回侯府。宋氏幾次讓人帶話給他,他總說翰林院給了他們幾個庶吉士修書的任務,這是朝廷大事,他想多盡一份力,近日便不出去了。
宋氏認定兒子是和她慪氣,倒也不急。兒子從來孝順,沒什麼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開解不了的。
這一日,她便乘車親自到了翰林院門外,讓人叫兒子出來。
文清一聽說母親親自來找他,只好出去拜見,宋氏便趁勢勸他回家和她吃頓飯,文清只好答應。
母子回來的時候,常清正在袁家和文清的妹妹袁英說話。
常清自上次遭到文清的冷遇,惶惑之下,生出無數的猜想和憂思。她念了他那麼多年,如今幾經波折,好不容易將兩人之間的障礙掃除乾淨,可千萬不能節外生枝。她思來想去,決定常常往袁家跑一跑。如今她孤注一擲,知己知彼,才是良策。
「你今日來得正好,我娘說今日就要和我哥說他的親事。」袁英正笑道。
常清臉一紅:「那我是來得不巧了,我還是回家去用飯吧。」
袁英趕忙攔著她:「別呀,你不是總想知道我哥心裡怎麼想的麼。我娘說他心裡有你,你又不放心,這不就是個現成的機會?」
常清這些日子送了她不少好看的耳璫、手釧,她怎麼也得幫她做點事情......
宋氏帶文清回來的時候,下人說小姐和表小姐去沈家了,宋氏也不在意,便讓人在她的房裡擺飯,和文清邊吃邊談。
文清話不多,但宋氏覺得他的情緒還算不錯,便又一點點將話引到他的親事上,說他年紀已然不小,也已入了翰林,她想儘快將他的親事定下。
文清手上一頓,隨即迅速將碗裡的飯吃淨,放下碗筷。
「母親,兒子的親事自然是母親做主,只要父親和侯爺也都答應,兒子並無二話。」
宋氏暗暗鬆了口氣,兒子自幼聽話,如今雖然長大了,也還是一樣。
鬆了口氣的也不只是她,常清在隔壁聽得清楚。日思夜盼的事終於成真,她一時五味雜陳,眼睛裡都泛起了水霧。
文清此時卻又道:「不過兒子有一個要求,還請母親答應。」
宋氏一怔:「既有要求你說就是了。」如今,兒子和她說話竟像和外人談判似的。
「兒子不想娶沈家的姑娘,除了沈家之外,其他人家都可以。」
常清以為自己聽錯了,即刻看向身旁的袁英,而袁英也是一臉的震驚。
「......為何?」那邊,宋氏的筷子落到地上。
文清默了片刻,而後起身向母親行禮:「兒子在翰林院還有事,改日再來看望母親。」
他說罷也不等宋氏再說什麼,便大步走出了院子。
他是乘著母親的馬車回來的,此時只有自己走回翰林院去。
原以為可以一路清淨,卻不料走到半路,被一輛馬車攔了下來。
「表哥。」裡面的姑娘挑了車簾走下來。
正是常清。
「表妹,天晚了,還是早些回家去吧。」文清勸道,神色卻很是漠然,也不問她怎會在此。
「表哥,」常清反而又走近了些,她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你對舅母說的話,我都聽說了......為何偏偏沈家的姑娘不行?」
她仰起臉望著他,眸光輕顫個不停,像那隨時會碎裂的琉璃。
文清瞳孔微縮:「我才和母親說過的話,你又怎會聽說?」
「這個你別管,」常清一貫綿軟的嗓音竟顯出強硬,「我只想問一句為何。」
文清從未見過常清如此,很有些吃驚。
但她顯然很是堅決,他便想了想她的問話,繼而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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