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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嵐推開槅扇,看見滿院子的素白。鵝毛似的雪片悠哉哉地飄落下來,天地間一片寧靜。

    她看著難得的雪景,卻提不起興致,到連氏那裡請安的時候,也好像少了些精氣神,讓連氏瞧出來了。

    連氏便問她發生了何事,是不是夫妻倆鬧了彆扭。

    她苦笑道:「您老真是慧眼。媳婦是惹四爺不高興了,想給他陪個罪,可是他又不肯露面......媳婦還想請教您,從前四爺不高興的時候您都是怎麼哄他的?」

    連氏笑著搖了搖頭:「說起來不怕你笑我,我這個當娘的其實是個甩手掌柜。那些年我情志抑鬱,看見什麼都覺得厭煩,只想著過一日算一日。偏巧這孩子是個懂事的,從不要求什麼,還幫我管著家裡的事,我竟拿他當了個大人,對他的關心便更少。想來他即便有什麼不高興的事,也是自己開解了自己。你要問我如何哄他高興,我竟是不比你知道得多......若是實在沒辦法,你便等等他吧,等他自己把那口氣消化了,也就好了。」

    青嵐聽她說完,心裡倒是越發心疼許紹元。

    她可不想等他自己消化了這口氣,她想陪在他身邊哄哄他,讓他把心裡的不痛快說出來,哪怕對她發脾氣也好。

    

    是日下午,她又和盧成一起去接他,不出她所料,他今日還是讓人傳話,說是要留在值房裡過夜。

    不過這回她吃一塹長一智,交代盧成,若是四爺有任何吩咐,他一定要立即知會她,若她在休息,也一定要將她叫起來。她又讓纖竹和百福兩人留意著家裡的兩個車夫,一旦有動靜,立即告訴她。許紹元或許會交代盧成瞞著她,但是應該不會交代車夫,但盧成出門總要帶著車夫的。

    這一日晚些時候。

    知言來找她。

    她讓人將他請進花廳,告訴他許紹元不在,讓他有什麼事儘管說。

    「......還是你說得對,沈家原就是無意於我的。」他望著門外的雪嘆了口氣,顯出些頹唐。

    青嵐早有預料:「沈常清告訴你的?」

    知言搖頭:「不是,是沈大爺來找的我。他說沈家原本讓人給我帶的話是沈家已經在考慮別人家了,讓我別再等著,誰知給我帶話的那丫鬟故意挑撥,說五小姐是礙於你的原因才不肯答應。」

    青嵐忍不住冷笑了聲。

    大伯父為了給閨女遮醜,這彎子繞得也太大了,別說她這個知道內情的不信,知言怕是都不會信。  

    不過說起來,大伯父怎會知道此事。以沈常清這個裝到底的性子,必不會將此事主動告訴大伯父。

    那麼想來,能告訴大伯父的也就只有許紹元了。

    「我對不住你,你那時候說的話都是為我好,我卻沒有信你,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也沒幫你......」知言看向她,半邊臉被雪映得白亮。

    青嵐見他一臉的愧疚,裂嘴笑出來:「......你跟我還說什麼對不對得住。」

    ......

    翌日一大清早,青嵐就被百福叫起來。

    「夫人,讓您猜著了,盧護衛果然讓車夫把車趕到門口去,肯定是四爺有事。」

    青嵐到了近子時才睡著,此時腦袋還有些昏沉,卻還是一個翻身坐起來,讓百福跑到前院去叫住盧成,說她有急事找他。

    盧成一聽說夫人這個時候找他,便知道此事是躲不過了,便一切聽青嵐安排。

    ......

    天光已然大亮。

    東華門外,許紹元見盧成來接,便上了車。馬車一路奔向外城之外。

    青嵐的車馬一路跟著,見他們停下便緩緩跟過來。  

    此處是一處孤零零的院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不知他來此處是做什麼。

    青嵐怕許紹元走出來的時候會非要她乘著自己這輛馬車回去,便讓纖竹和車夫趕緊把車趕回霖園去。

    車走了不多遠,纖竹卻喊了停,跳下車跑回來找青嵐。

    「夫人,您臉色好像不大好,要不還是算了吧?」

    青嵐也覺得身上有些冷,不過昨日剛下了大雪,這種天氣誰不冷呢。

    「你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熱乎些的吃食,買些來。」

    纖竹應諾,帶著車夫在這附近走了一圈,卻只帶回了一個饅頭、一壺酒。

    「小姐,這塊地方既不是城裡又不是村里,沒什麼人,就前面官道旁有一家賣熱甜酒的。奴婢想向他討口吃的,可他說他是賣酒的,非得讓奴婢買酒才肯給奴婢這個饅頭。」

    青嵐把東西接到手裡,發現還是酒更暖些。於是掰了幾口饅頭吃進去,又喝了幾口酒。

    那甜酒味道還不錯,尤其剛剛燙過,一路暖到身子內里去。青嵐覺得好喝,便幾口吃光了饅頭,把酒壺抱在手裡捂著,一口一口地喝。

    她早上出來得匆忙,來不及讓人將爐子薰籠搬上車。外面天寒地凍,車裡很快便冷得像冰窖似的。  

    那一壺酒剛進肚的時候還好,一會的功夫熱氣散盡,她冷得直打哆嗦。也真是奇怪了,今日她好像特別怕冷。後來她乾脆跳下車來圍著車跑,跑了十幾圈之後,身上倒是稍暖了些,卻是酒氣上涌,沖得她頭髮昏。

    ......

    農舍里,許紹元正和人說著話。

    「......太子的意思就是如此了。目前情勢不明,不知對手會何時發難,還請將軍隨時聽令。」

    那人十分乾脆地應下:「許閣老放心,我們寧家,世代忠良,若有人膽敢謀逆,我頭一個不放過他。」說罷便將許紹元方才給他的字條放在油燈上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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