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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了片刻,卞寧寧也終於看見葉辰安帶著一隊侍衛走了過來,她立馬站起身迎了上去。
「葉大人終於來了。」卞寧寧朝著葉辰安粲然一笑。
葉辰安看著她笑顏如畫的模樣,只覺心上拂過一根羽毛,明明那麼輕盈,卻仿佛讓他墜入一道幻夢難以自拔。
一人欣喜一人愁。
沈寒山抱著手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一幕,明明是燥熱的初夏,可他周身寸步之間都似結了厚厚的寒冰。
他走上前,沉聲說道:「天色不早了,葉大人還是儘快派人搜查吧。」
葉辰安頷首,轉而向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兵分兩路,一路隨我搜查整個劉府,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不能放過。」
「另一路,隨沈少傅探查蘭芸院,看看案發之地是否還有別的出口。」
吩咐完後,他又問道:「青竹姑娘可累了?我可以派人送你先回去。」
這探查一事,本就不是青竹姑娘的職責所在,但她仍是在此耐心候著,葉辰安只覺對她更為欽佩。
「我不累,我隨你們一起。」卞寧寧柔聲拒絕。
「那青竹姑娘想隨哪一路?」葉辰安問道。
卞寧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寒山,說道:「我同葉大人一起吧。」
沈寒山心思縝密,探查劉芸的臥房,沈寒山一人協同幾名侍衛,足矣。
而劉府闊大,她自當要幫著葉辰安,況且她也更想好好看看這劉府的構造,找到劉芸生前去的地方。
葉辰安頓時喜上眉梢,毫不掩飾地笑了:「那青竹姑娘便隨我一起吧。」
卞寧寧點點頭,跟了上去。可剛走了兩步。卻是衣袖一緊,被人攥住。
她回頭,就見沈寒山拉著她的衣袖,說道:「青竹姑娘還是與我一起吧,沈某有事要與你商議。」
難得的,沈寒山的眼神里不再有往日那股權臣的睥睨之氣,卻是夾雜著若有似無的乞求。
卞寧寧盯著他的眼眸,心裡似是被人輕撓了一下。正當她愣神之際,卻又見他眸中的乞求轉瞬即逝,浮上一抹狡黠。
沈寒山順著她的衣袖,拉過她的手臂,竟是不由分說地將她徑直拉著朝蘭芸院走去。
葉辰安站在原地,下意識抬手,卻也只是愣在半空中,吐不出一個字。
他深深嘆然,只能帶著侍衛往反方向走去。
卞寧寧被沈寒山就這麼一路拉著,再次回了蘭芸院。
跟在二人身後的一眾侍衛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話,卻實在忍不住頻頻抬頭,看向沈寒山緊緊拉著的女子。
說好的沈少傅不近女色、心中只有公務呢?
可這沈少傅似乎與這女仵作十分熟稔親近,此前在大理寺中,沈少傅也是為她出頭,懲治了謝三娘。
謝三娘昨日剛來大理寺領了罰,挨完板子後,可是被月明居的人抬著出的大理寺,那叫一個慘烈。
卞寧寧也看到身後侍衛頻頻看她的眼神,便有些惱怒。二人剛踏入蘭芸院,她便將手抽了回來,自顧自進了劉芸的主屋。
沈寒山也隨她,將人員安排妥當後,也跟了進去。
因著已經驗了屍,采樂也給劉芸換了衣裳,入了棺。現下那羅漢塌上已是空無一人,只剩被采樂疊得整整齊齊的嫁衣。
「沈少傅為何非要讓我來?」卞寧寧有些氣惱。
「葉大人心細如髮,不需要你幫忙。」沈寒山抱手看著她,嘴角攜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卞寧寧卻反嗆道:「沈少傅聰明絕頂,更無須我幫忙。」
沈寒山笑意直達眼底:「郡主這是在誇我?」
卞寧寧橫了他一眼,只覺沈寒山今日格外喜怒無常。方才還冷著臉,現下卻又喜笑顏開。
她也不再理他,認真查探起來。
她看向羅漢塌上的嫁衣,將其鋪在塌上,仔仔細細地翻看起來。
「這嫁衣有異?」沈寒山問道。
半晌,卞寧寧卻是說道:「無事。」
轉而看向其他地方。
這屋子從裡面落了鎖,兇手卻依然來去自如,說明這裡面一定還有別的出口。
屋內陳設也並不複雜,中間便是劉芸此前所躺的羅漢塌。屋子左邊是一張禽戲圖木胎屏風,屏風後放著一張楠木鏤雕拔步床。屋子右邊則放了張香樟桌案,想來是劉芸寫詩作畫的地方。
屋子不大,但精緻清雅,看得出劉芸是個溫柔脫俗的深閨女子。
「除了屋門,便只有兩扇和合窗,看起來並無別的出口。那兇手究竟是如何離開這兒的?」
卞寧寧看了一圈,實在沒有看出端倪。
沈寒山卻是邁著不慌不忙的步子,閒走了一圈,說道:「郡主不妨換個思路。」
「換個思路? 」
沈寒山點點下頜,說道:「這屋子既然沒有任何其他明顯出路,就只能說明,這屋子裡有暗室,亦或是通往外部的暗道。」
「你是說,像從前恭王府書房裡那般的暗室?」卞寧寧下意識問道。
可沈寒山聽她提及恭王府的暗室,卻是神色一滯,眉心微動,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而卞寧寧也似是想起了什麼,面色一紅,仿若樹上掛著的初桃,紅潤誘人。她猝然轉過身,不敢再看他。許久不曾見過的慌張,再次出現在她的神色中。
「我們要如何找到暗室的入口?」卞寧寧心念急轉,慌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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