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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了不打草驚蛇,怕把郝盛遠逼急了做出傷害百姓的事情來,便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將邊關大軍提前調回。
起初他是想等郝盛遠的人馬攻入皇城後再瓮中捉鱉,與郝盛遠決一死戰。但沈寒山與郝盛遠所言卻點醒了他,這才設法將郝盛遠的人馬分崩離析。
望風崖的一萬匈奴士兵如何敵得過他麾下已在望風崖蟄伏多日,早已對望風崖地勢布局銘記於心的人馬?
而清掃望風崖後,他的人再和肖揚領的禁軍趕來青雲嶺。而此時呼延准只剩下兩萬人馬,且肖揚對青雲嶺再熟悉不過,拿下呼延准雖說費了些功夫,卻是志在必得之事。
呼延准身死後,剩下的匈奴士兵失了主心骨,更是敗的敗,逃的逃,潰不成軍。
而這一切發生之時,郝盛遠卻正沉溺在自己稱帝的美夢之中,難以自拔。
郝盛遠盼了幾十年的皇位,兩個時辰前於他而言還是唾手可得之物,如今卻如同被風吹破的皂沫,除了零星虛影,什麼也沒剩下。
他仰天大笑起來,卻儘是淒涼。
卞寧寧不願再看他這副可憎模樣,轉回身說道:「如今皇城之中也被我九皇叔的人馬控制了,你已無路可退,只有死路一條。」
「無路可退?」
郝盛遠坐在地上,挺直背脊:「我郝盛遠這輩子就沒有無路可退過,就是絕路,我也能闖出條生路來!」
說罷,他卻是突然沖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寒山,一把將其拖住,而後將沈寒山墊在自己身下,徑直朝著山崖下撲去。
或許是求生的意志太過強烈,他動作迅速,讓在場所有人都顧之不及。
恭王眼疾手快取過箭矢射向郝盛遠,卻只堪堪擦過他的肩頭。
「沈寒山!」
卞寧寧哭著沖向山崖邊,卻只抓住沈寒山的衣角,留在她手中的也只有一片碎布。
「沈寒山!不要!」
可這深夜山嶺之中,除了她聲嘶力竭的吶喊聲與回音,卻再無其他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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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非你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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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鄭記飯莊的掌柜又來了。」
「又來了?她家車軲轆不要錢啊?」
溫儀坐在定國公府正堂中,聽聞婢女稟報鄭北鳶又來尋她了,是一個頭三個大。
她無助抱頭,略有些心虛地瞥了眼在一旁飲茶的卞寧寧,而後朝著婢女一揮手:「就說我不在,先將她打發走吧。」
婢女有些為難,欲言又止,可又怕自家姑娘生氣,便也只能垂頭喪氣往外去了。
那鄭掌柜一日來三回,連著來了五日,除了第一日,姑娘回回都讓她們打發。
方才那鄭掌柜可說了,若是她家姑娘不在,她就自己進府來搶人,若當真如此,她們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如何攔得住?
她心裡琢磨著要如何打發,腳步就慢了些,腳步一慢,鄭北鳶便等得十分不耐,竟當真沖了進來。
鄭北鳶年紀輕輕能在平冶立足,原就不是個無能的,那性子逼急了也是潑辣得緊,拿著棍子大刺刺地就朝著正堂而去,一眾婢女小廝念及她與自家姑娘的情分,也不敢上前去攔,只能跟在她身後,以免她做出什麼過激之事來。
「溫儀,你說話不算數,如今還做起了縮頭烏龜,枉你我二人相識多年的情分!」
鄭北鳶怒氣沖沖走了進來,卻在瞧見卞寧寧的時候一愣,隨即一把丟了棍棒,諂媚笑道:「知寧郡主也在呢。」
卞寧寧微微一笑,明媚柔和,讓鄭北鳶都不禁心間一顫。
溫儀上前拉過鄭北鳶就往外頭走,邊走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不知道郡主如今心頭正難受著嗎?你可別再鬧了。」
知寧郡主的事兒如今已在平冶傳遍了,鄭北鳶如何不知?
三年前恭王府被陷害,知寧郡主借假死脫身,忍辱負重,受盡磨難,終為王府雪冤,將郝盛遠這顆毒瘤拔除。
如此壯舉,便是許多高門貴子、入仕男兒都比不了的。而今世間女子皆以知寧郡主為傲,就連鄭北鳶都讓自己飯館裡的說書先生照著知寧郡主的事跡編了個本子,這些時日正說得熱鬧呢,給飯館引來好些客人。
只是如此堅毅果敢、蘭心慧性的女子,卻也有求而不得之事。
她回頭望了眼卞寧寧,見她穿著樸素,眼下泛灰,也是心下嘆息。
鄭北鳶由著溫儀將她帶到花園中,這才出聲道:「我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不與你吵鬧,但你許我的事是否也該兌現了?」
「我當初可以冒著丟命的風險幫你的忙,你若是還有良知便不該翻臉不認人。」
溫儀瞥了她一眼,忍下翻白眼的衝動,耐著性子說道:「我何時說過不認帳了?分明是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要給你介紹一個如意郎君,可我沒說是白勻啊!」
「不是他,你為何那日要將他帶來?後來又為何要將他託付給我照看?如今我與他郎情妾意,你卻又要從中作梗,是何道理?」鄭北鳶抱著手,氣哼哼地說道。
溫儀聽了這話霎時便冷了臉:「誰與你郎情妾意了?為了躲你,白勻都好幾日沒回來了,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
「躲我?!」鄭北鳶抬手指著自己鼻尖,滿眼不可置信,「簡直是荒唐,明明他是為了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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