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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山嘴上說著沒有,整個人卻仿佛入定了一般,看著她,感受輕推著胸膛的那雙手,卻是一動不動。
「即便沒有禮物,也沒關係,臣只想再聽郡主同我說一句生辰快樂。」
目光悠悠,與月色齊輝。
卞寧寧看著那雙仿佛涌著海浪的眼眸,輕啟薄唇,送出那句沈寒山心心念念了一整夜的生辰快樂。
話音剛落,白勻卻突然醒了過來,舉著酒杯站起身來,還帶著幾分醉意,也衝著沈寒山說了句生辰快樂。只是白勻聲音實在洪亮,溫儀和卞亦楓也醒了過來。
沈寒山也終於收回手,坐正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端起酒杯,朝著眾人說道:「今日盡興,多謝諸位相陪。」
說完,舉杯盡飲,空了杯中酒。
卞亦楓拍手叫好,只覺暢快,還想讓婢女再上酒來。
可卞寧寧卻不讓。
溫儀已醉得有些糊塗了,她還不曾見溫儀這般醉過,心頭有些擔心。白勻也是,瞧著已有八分醉意,她還得找白勻拿東西呢,萬不能讓卞亦楓再灌人了。
她站起身,將溫儀扶了起來,說道:「今日就先到這兒吧,溫儀已醉的不行了,我怕她身子受不住。」
卞亦楓當即就反駁道:「她從小跟著定國公習武,身子可比你好。」
這便是不想散宴席的意思了。她又看向沈寒山,卻見他垂著頭,好似在沉思著什麼,並沒再看她。
她無奈嘆氣,看了眼白勻,提了口氣,踹了他一腳。
白勻陡然被踹,酒醒了一半兒。他轉頭看向罪魁禍首,卻見卞寧寧正朝著他使眼色。他再看溫儀,面頰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剩下的那一半兒醉意,便也登時就沒了。
他假裝扶額,揉著腦袋說道:「哎喲喲,我可不行了,再喝下去只怕膽汁都得吐出來。」
說完,他就不顧卞亦楓勸阻,先行一步出了院子,朝著自己住著的白梅院走去。
白勻一走,卞寧寧就扶著溫儀跟著也走了。
這下卞亦楓沒了飲酒的搭子,便只能拉著沈寒山不放。可沈寒山也不遷就他,見卞寧寧一走,也是拂了拂衣袖,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卞亦楓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杯盞,無可奈何。半晌後才嗤笑著說了一句:「人人都有掛念,只我一個孤家寡人。可憐,可憐喲。」
說完,卞亦楓便又給自己斟了杯酒,暢快獨飲了起來。
而白勻卻沒離開,站在迴廊盡頭等著扶著的溫儀的卞寧寧。
他見二人緩步過來,急切上前。溫儀的臉蛋紅得嚇人,他探手一摸,不出所料的燙手。
「她從前沒喝過酒嗎?」白勻問道。
卞寧寧扶著溫儀有些吃力,又將溫儀的胳膊往上提了提:「喝過,但都沒今日喝的多。」
她抬手摸了摸溫儀的臉頰,心怪自己沒阻攔她,只想著今日姚軒一事有了進展,不能敗她的興致,這才任著她喝,竟不知不覺喝成了這個樣子。
「那你先扶她回去,我去給她配點解酒的湯藥來。」白勻也是擔心得很。
「好,我將她帶回我的院子,你等會兒來我院中便是。」
白勻應下,正準備離開,卻又聽卞寧寧說道:「還有白公子替我制的藥,也勞煩一起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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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自由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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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是從武之人,自是豪邁,向來愛酒,只是平日裡克制著不飲,卻總在卞寧寧母親忌日的時候喝個爛醉。
每到這個時候,都是卞寧寧徹夜照看,因而在這方面,她還算有經驗。
榻上躺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溫儀,卞寧寧耳邊聽她不知在念叨些什麼,手裡有條不紊地將帕子打濕給她擦臉擦身,又嫻熟地將她扶起,餵上一口熱水。
溫儀閉著眼嘖嘖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卞寧寧笑了,卻不敢多喂,生怕她等會兒喝不下解酒的湯藥。
一切妥當後,她便走到院子門口等白勻。
夜已經很深了,鋪天蓋地的夜色瀰漫了整座府宅。
卞寧寧一向無需他人伺候,早早地就讓婢女歇著去了。她沒提燈籠,檐下也未燃燭,反倒是仰頭就能瞧見明珠綴夜的美景。
她依靠在門框旁,仰頭看著繁星,才覺許久未曾見過這般好景了。從前在羅城的時候,倒是夜夜如此。
她就這麼靜靜看著,忽聞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漸漸走近。
她看過去,就見一襲月白身影,恰似白勻平日裡的穿著。
來人還未走進,她便先開了口:「白公子來啦。」
可這話一出,不遠處的人影卻停了腳步。卞寧寧正想再說些什麼,那人影卻突然轉身離去了。
「白公子?」卞寧寧見他走了,又出聲喚了一句。
可那人偏偏跟沒聽見似的,大步離開了,甚至沒了來時的沉穩腳步。卞寧寧覺得奇怪,卻想著溫儀還躺在屋子裡,便並未追上去。
等了片刻,就又見白勻走了過來。還是那身白衣,只是手上多了些東西。
她想起方才來人雙手空空的模樣,只當他是忘了東西,回去取了來,沒再多想。
白勻走近,跟著她進了屋子,手把手將醒酒的湯藥給溫儀餵了下去。
卞寧寧見往日裡只為藥材挽袖的白勻,現下卻為了給溫儀餵藥,十分妥帖地別好袖子,動作輕緩,甚至直接用雪白的袖口替溫儀擦去嘴角溢出的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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