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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仍是想不通,她是郝盛遠的女兒,為何偏偏要來幫我?」
沈寒山見她愁思滿面的模樣,有些心疼,將她拉進懷中寬慰道:「餘下的事我會想辦法打探清楚,你不必如此焦慮。」
卞寧寧依靠在他身前,臉頰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仿佛撫平了一日的疲乏。她抬手回抱住沈寒山,貪戀地呼吸著他身上的蘇合松香,淺淺微笑。
「也好,那我便耐心等著明日朝廷收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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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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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宮門外設好桌棚後,已過午時。
此議由沈寒山所提,起初與朝廷眾人交接銀錢之事自然落在他身上。偏他不願摻合,便尋了個理由婉拒了,只在宮門外不遠處酒閣二樓遠遠看著這邊的動靜。
遂今日銀錢交接一事,便由戶部侍郎許向國自告奮勇承了下來,畢竟戶部掌管財稅,也實屬正常。
只是為保此事順利進行,聖上特派中郎將郝連世佐之。
沈寒山抿著茶,透過氤氳霧氣,瞧著談笑風生的許向國與郝連世二人。
許向國是郝盛遠的人,他自然是知曉的。郝盛遠也當真機警,一個許向國不夠,竟還讓自己的親兒子來督察監守。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急不忙,仿若無事般品著茶。
卞寧寧雖說也算沉穩,卻始終心有不安:「郝盛遠看得這般嚴,會不會出岔子?」
她略帶愁容,緊緊盯著宮門口。
沈寒山放下茶盞,淡然說道:「放心,不會的。」
「這些年我也有培植自己的暗線,郝盛遠下邊也有我的人。不過是放幾錠銀子,出不了岔子,否則我這些年便當真是白來一遭了。」
「況且如今郝盛遠自負至極,定不會想到我們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入了他府中,更想不到我們會得郝連芙相助拿到銀錠。」
「他如今不知我們意圖,但心底覺著奇怪,定是要讓自己人來經手此事,不奇怪。」
卞寧寧收回視線,坐回沈寒山身旁,眉頭卻沒舒展開:「可若是被他的人發現了,又該如何?」
沈寒山勾唇輕笑,目光柔和:「這主意是郡主想出來的,郡主何時這般不自信了?」
「主意雖是我想出來的,卻有太多我無法把控之事。」
事成之際,反倒是讓她擔憂無比。
此事若成,聖上定不會再將郝盛遠所作所為輕輕揭過,即便聖上再信任他,卻也是有原則底線的君王。踩了君王的底線,便要承受君王之怒,屆時她們再將其他證據呈上,才能讓郝盛遠再無翻身之機。
可若是此事不成,那他們便會陷入更為被動的局面,要想再將郝盛遠的把柄捅到聖上那裡,定不會像如今這般容易了。
「所以還有我,我來將你所想付諸行動,實現你所願。」沈寒山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撫。
「銀錢數量眾多,不是一人之力即可清點的。更何況聖上不傻,以防誣昧之事的發生,清點銀錢的官員也是精心挑選過的。」
「但更重要的是,聖上看重此事,最終這些銀錢,都會到聖上的貼身常侍祥安手中,由他親自上稟聖上。祥安打小跟著聖上,說是與聖上一同長大也不為過。祥安這些年忠心不二,也從未做過偏幫之事,一切以聖上為重,最得聖上信任。」
「而祥安,自會幫我們的。」
卞寧寧杏眸微睜,疑惑不解:「祥安也是你的人?」
「不算。」沈寒山搖頭,「但他支持太子。」
「祥安忠心不假,可再傑出的君王也終究會被取代,他明白這個道理。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那他為何一定會選太子?」
沈寒山沉思一瞬,說道:「早些年祥安受過皇后恩惠。太子殿下去往邊關後,祥安自己找到皇后提起此事,便是表態了。」
卞寧寧恍然大悟。皇后於祥安有恩,他支持太子是理所應當之事。況且,聽沈寒山所言,祥安不是昏聵無腦之輩,定也能分清善惡是非。
郝盛遠這些年一人當道,私交朝臣,培植勢力,她不信聖上不知,祥安不知。郝盛遠的狼子野心早已是朝野盡知,只是聖上縱容,眾人便也順從罷了。
「你且放心,早則今日,晚則明日,定有好消息。」
她笑著點頭,略感感激地看向沈寒山。若不是這些年他忍辱負重,今日也斷不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而他二人盯著宮門外的動靜,卻不知還有人在關注著他們。
隔間之中,郝連芙頭戴面紗看著面前一桌子的飯食卻毫無胃口,只凝神聽著卞寧寧二人的動靜。
她靜靜坐著,直到日頭西垂,佳肴冷透,卞寧寧二人離開了酒樓,她也不曾動過筷。
「姑娘,咱們該回去了,老爺的人還在下面守著,已來催過多回了。今日因著是姑娘生辰,這才允咱們出來一回,若是惹了老爺生氣,只怕是沒有下回了。」
郝連芙身邊站了個僕婦,看著自家姑娘的模樣也是打心底里擔憂。
若是老爺發怒,她家姑娘又要遭罪。本就身子弱,如何禁得起多番折磨?
可她聽罷卻依舊不動,只淡淡說了句:「再坐會兒。」
僕婦看著她滿眼艷羨地眺望窗外,眼底泛酸,心疼不已。
「余媽媽,你說,她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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