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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不夠,遠遠不夠,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將她徹底占為己有。
「寧兒,以往……都是我順著你,這次,你也順我一回,可好?」
他一遍又一遍地碾過她的舌關,把握每一瞬吐息,說出了這句話。
卞寧寧腦中已一片空白,仿佛暴風過境,卷席了她所有的思緒。
她不知所措,卻始終不願推開他。
可沈寒山卻先一步鬆了口。
他退後,不再是高高在上,卻是咚地一聲悶響,半跪了下去。
卞寧寧驚覺這樣子十分熟悉,上次,他也是這般跪在自己身前。
不止上一次,可她卻已不記得究竟有多少次。
「你要我順著你什麼?」她問,腦中已開始浮想聯翩,引得耳根發燙。
沈寒山抬手撫過她綢緞般的臉頰,聲音里終於再次染上笑意:「離白勻遠些,靠我近些。」
「白勻?」
為何又是白勻。
但此時此刻,卞寧寧才覺出沈寒山的意思。
原來這段時日以來,他是在吃白勻的醋?
她突然想起來了。好似近來她讓白勻幫忙驗藥製藥,確實有那麼幾回與白勻走得很近,卻沒怎麼理會他。
她笑了。笑意瀰漫,仿佛照亮了整間屋子。
「堂堂太子少傅,也會同旁人爭風吃醋?」她故意調侃,心底卻不可否認地歡欣愉悅,仿佛有絨毛拂過,柔軟卻觸動人心。
沈寒山倒是大大方方就承認了:「是,聽郡主一聲聲地喚白公子,眼神腳步都追他而去,我便巴不得將郡主鎖在屋子裡,哪兒也不許去。」
「可你沒這麼做。」她說。
沈寒山也笑了:「您是郡主,我是臣,自是不敢這麼做。」
「可你不試試,又怎知我不願意?」
話音剛落,卞寧寧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吞咽聲。分明目不能視,可她眼前卻仿佛已浮現沈賽山的喉頭滾動的模樣。
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上沈寒山的脖頸。
她感受到他的喉頭又滑了一瞬,半晌後,她再次開口:「你不說,我又如何能知?」
沈寒山的呼吸,和她的手,一同停滯了。
「那臣若是說了,郡主不應當如何?」
卞寧寧收回手,抱在胸前,故作思考模樣,嘴裡嗯了片刻,好似想不出該如何。
這樣子,倒讓沈寒山覺出了幾分她從前在恭王府的模樣,仿佛她還是那個心思藏在心裡,卻總被他輕易看穿的小姑娘。
不似如今這般,讓他輾轉反側也捉摸不透。
「郡主既然不知該如何辦,那便聽臣的吧。」
「那沈少傅覺得當如何?」
他笑,比春絲還要柔和:「若是郡主不應,那臣就再求便是。」
「求?」
沈寒山站起身,繞過書案,取了火摺子,將書案上的燭台點燃。盈盈燭火映在他俊美的面容上,還帶著朦朧的光暈。
他回頭,朝著卞寧寧微微一笑,溫柔里還夾帶著讓人神往的神秘。
卞寧寧有些好奇。
她見沈寒山點燃燭台後朝著一旁的立櫃走去,而後他打開立櫃的最上層,取出了一個長長的綢面錦盒來。
燭火昏暗,她看不清那錦盒的樣子,卻下意識覺得熟悉。
待沈寒山拿著那錦盒走到她面前,她才想起這錦盒,從前在沈寒山的書房中見過。
她記得那時距恭王府覆滅僅有一月不足。沈寒山和父王那段時日總是異常忙碌,不見人影,致使他二人的婚事也遲遲沒有推進。
而每當沈寒山稍稍空閒些的時候,就總坐在書房中,盯著這錦盒發呆。她想奪過來瞧瞧,沈寒山卻總是笑著將錦盒舉得高高的,說:「寧兒,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後來,她也沒等到是時候看那錦盒中的乾坤,父王就被陷害流放,沈寒山也下落不明。
「如今是時候了?」她仰頭看著沈寒山,刻意揶揄道。
沈寒山也憶起了從前,眼底笑意更深:「或許還不是,但我已不想再等了。」
卞寧寧被他這話搞得更納悶了:「這裡面究竟是什麼?」
沈寒山見她迫切,也沒再賣關子,打開錦盒,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逐一擺開,竟占了整張書案。
她站起身取過燭台,拿在手中,隨著她的視線在桌案上從左至右一一看過。
看完後,半晌,她的身形都沒動過,依舊舉著燭台,依舊看著書案上的東西。
沈寒山站在她身旁,見她不語,竟難得的顯露了些許笨拙:「你知我母親早逝,這些東西是我自己準備的,若有不妥之處,你直接與我說便是。」
卞寧寧依舊未動,也不曾轉頭看他。
可沈寒山卻聽見了淚珠墜落,砸向書案的聲音。他低頭,就見書案邊呈著一滴淚,正漸漸四散開來。
「這些,是你三年前就準備好的?」她終於開了口,極力壓制著哭腔。
書案上放著的,不是別的,而是當年未來得及過下的三書。
聘書、禮書、迎書,被塵封三年有餘後,終於再次得見天光,就這麼靜靜地躺在書案上,卻不曾因為光陰流逝而發生任何變化。
而其中最長的,便是那拉了整張書案的禮單。她沒細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每個字,都是沈寒山精心備下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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