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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面前盯著自己的三雙眼睛,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股淡紅竟是從脖頸處慢慢延伸,直攀面門。
片刻後,他整個人仿佛是從薰籠里被拎出來的一般,呆呆愣愣,臉紅的跟煮熟的對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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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妒氣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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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勻隻字未言,卞寧寧和沈寒山卻好似什麼都明白了一般,他們相視一眼,俱是驚詫。
溫儀見他這樣子也是心頭猛跳,而後也如白勻一般,整個人漸漸泛紅,血液上涌,直至耳垂,仿佛下一瞬就要滴出血來。
她想起來了,卻愈發鎮定。她覺得喉頭有些乾澀,不自覺地摸了摸。
「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她堅定地說著,卻躲開了白勻的眼神。
白勻的血氣也褪下了下去,面上是難掩的失落。但他也是說道:「是,什麼都沒發生。」
卞寧寧有些摸不著頭腦,可見面前二人一個比一個失魂落魄,倒是不好再問。
她看向地上的假尼,問道:「白公子可問過話了?」
白勻收神斂意,點頭道:「昨夜便問過了,什麼也沒問出來,還沒來得及處理她。」
那假尼聽白勻這般說,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她鼓著雙眼,訥訥地直搖頭:「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
生死關頭,這假尼也終於不管不顧地開口說話了。她恐懼萬分,只覺自己今日或將命送當場,可求生的本能卻讓她不住求饒。
假尼年紀不大,剛到這靜居庵不過一月。她被關了一月,學了一月,昨夜她擠破了頭,這才得了第一次侍奉的機會。原以為自己能大賺一筆,可不曾想,不知哪裡殺出來個女壯士,不由分說地就將她綁了起來。
她原想侍奉的那位公子和女將士對著她就是一通恐嚇和盤問,可他們問的問題,她是半個字都答不上來。
她聯想到從前看過的話本子,對於她這種毫無利用價值的人,最後只能落得一個慘死的結局。越想越害怕,她不禁嗚嗚哭出了聲。
溫儀慌忙捂住她的嘴,不耐煩地說道:「你哭什麼!」
這假尼想著看來自己終究難逃一死,便膽子也大了起來,說了句:「你們要殺了我!」
說完,她越哭越大聲。溫儀無措地收回手,求助般看向卞寧寧。
卞寧寧在旁邊站了半晌也聽明白了。昨夜自勻和溫儀白費功夫,什麼都沒問出來。
她緩緩朝著那假尼走去,威脅似地說了句:「你若是再哭,我現在便了結了你。」
話音和哭聲不約而同地落下,滿室寂靜。
卞寧寧見她眼裡滿是惶恐,卻死死抿著唇的模樣,也是不忍,可想到昨夜沈寒山問到的消息,更是心如刀絞。
「我且再問你一個問題,若你如實回答,我便替你說說情,讓他們放你一馬。」
假尼一聽,慌忙點頭,生怕卞寧寧反悔:「姑娘請說,我若是知道定如實相告!」
「你們這兒的女子,可都是自願前來的?」她問道。
假尼想了想,卻是搖頭:「也……也不是。大部分都是自己走投無路才來的,但也有小部分是虔婆強行派人擄來的……」
「強擄女子,逼良為娼,乃是大罪!你們豈敢!」卞寧寧當即大怒,拂袖背過身去。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這……這些……不是我做的呀!我……我也是聽說的,若你們是來救人的,你們……你們去找虔婆,與我無關啊!」
她拼命掙扎著,奈何身上纏了繩索,掙扎也是無用,片刻後,便已是精疲力竭,只余低低的啜泣聲。
「那若是被強擄的女子寧死不從,虔婆當如何?」卞寧寧壓抑下心底的不安,又問道。
假尼怯怯地低著頭,思索了幾息,才說道:「我聽說,遇上那種極為不聽話的,便會被賣到文鎮的藏曼閣……」
「藏曼閣是什麼地方?」
「是……是華樓,而且.....這藏曼閣的管轄極其嚴格,送到那裡面的女子,就是再有傲骨,也熬不過那裡的酷刑……」
「若你們要找的人被送到藏曼閣,那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話卞寧寧昨夜已聽過一回,可仍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發冷,仿佛寒冬臘月被當頭澆了盆涼水。
她看了那假尼許久,才轉身朝著沈寒山三人說道:「我們得去藏曼閣,立刻。」
沈寒山注意到她衣袖都在輕輕晃動,知她害怕,上前牽住了她的手。卞寧寧這才稍稍安穩下來,與沈寒山朝外走去。
溫儀落後一步,也跟了出去。
白勻替那假尼鬆了綁,說道:「你過一個時辰再出去,否則……」
無需多言,假尼就小雞啄米般直點頭。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便是讓她三天後再出去,她也能眼都不眨就應下。
四人離開靜居庵,直朝山下行去。
一路無話。
待他們行到山下,取回寄放在茶攤的馬匹,各自上馬,準備往文鎮而去。
「雁之與精衛將這鴻山翻遍了,都沒有丹荔的蹤影。「
「昨夜我與沈少傅已盤問過了,約莫三四日前,卻有一女子被虔婆強擼。說那女子貞烈無比,誓死不從。昨日,那女子便被送走了。」
「我猜,她說的就是丹荔。她也說了藏曼閣的事,但我怕她做假騙人,方才又確認了一遭。如今看來,丹荔應當確實被送去了藏曼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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