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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再也看不見郝盛遠的身影,她的貼身侍女綠葵這才敢上前扶她。
「娘娘……」綠葵心疼地看著自家娘娘,眼淚止不住地掉。
郝連芙雙眼空洞看向郝盛遠離開的遊廊,綠葵扶她起身,她也絲毫未動。
「娘娘咱們回去吧……」說完,綠葵便泣不成聲了。
「別哭。」
良久過後,她才終於在綠葵的攙扶下站起身,還不忘幫綠葵抹掉眼淚。
「若是被人瞧見就不好了。」
綠葵連忙將眼淚擦乾,替她整理好散亂的鬢髮,又蹲下身迅速將掉落的珠翠和帕子撿起,這才扶住她說道:「娘娘,咱們回宮吧。」
二人為了繞過喧鬧的萬福殿,避開耳目,走了許久才終於回了郝連荷的端慶宮。
綠葵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藥,看著她臉上已略略發紫的傷痕,滿心擔憂:「今晚聖上還設了家宴可怎麼辦呀?娘娘這印子瞧著瘮人,只怕要三五日才能痊癒。」
「無妨,聖上知我體弱,便說我飲酒後舊疾復發,不會怪罪的。」
「是。」
綠葵朝著身旁的小侍女點點頭,小侍女趕忙往萬福宮送信去了。
郝連荷斜斜地倚在貴妃塌上,揉著眉心,亦是十分苦惱。
綠葵思慮一番,將門掩了起來,走回她身邊問道:「娘娘打算如何?可還要繼續聽他擺布?」
郝連荷嘆息一聲,點點頭道:「不聽又能如何?芙兒還在他手裡,難道我能棄之不顧嗎?」
「可是二小姐身子弱,本就……」
「綠葵!」
郝連荷坐直了身子,略帶警告地看向綠葵,說道:「往後不許再說此話!」
綠葵看了眼手裡帶血的紗布,忍了半晌,終是含淚道是。
「我知你擔心我,但芙兒是我妹妹,我絕不能丟下她。去,去把那東西拿來我瞧瞧。」
郝連荷朝著內間指了指,綠葵便忙不迭去取她要的東西。
很快,綠葵手裡捏著小匣子走了過來。
郝連芙接過,打開來數了數裡面的東西:「還有三顆,一個月的時間應當夠了。只是我近日無法面聖,又要耽擱些時日。」
綠葵看了眼匣子裡躺著的三粒黑黢黢的藥丸,咬著唇猶豫半晌,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娘娘當真要毒……」
「當真。」不等綠葵說完,郝連芙就砰地一聲將小匣子合了起來。
「我沒有別的選擇。這個月內待他處理好卞佑年,我兒拿到太子之位,一切就了結了。」
「將東西收好,事成之後把匣子燒了。」
綠葵不敢再說再問,接過匣子便趕忙將其又藏了起來。
宮中暗潮洶湧,卞寧寧卻在定國公府安閒自在。
今日也不知溫儀哪裡來的興致,竟是讓招月拿笸籮裝了些彩繩來,說是要學打絡子。
難得她這般好學,學的還是她最不擅長的手工細緻活兒,卞寧寧便早早就到了定國公府,手把手地教她。
溫儀學的還算快,就是這手做起細緻活兒來有些不受控制,最終這絡子是打出來了,只是看上去七歪八扭的,不大好看。
她拿著絡子,雙眉緊蹙,有些發愁。
「這絡子看上去怎麼和你的不一樣?」
卞寧寧看了眼她手中雪白色的絡子,心道確實有些糟糕,但又不忍傷她自信,便安慰道:「你今日才學,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了。」
「那寧兒第一回 學打絡子,也是這般?」
「自然。」卞寧寧笑說道,不著痕跡地衝著招月眨了眨眼。
招月也走上前將那絡子拿過來仔細看了看,說道:「我覺著姑娘這絡子打得特別好。」
溫儀聽言,這才又笑了起來:「那我再學幾日,定能打得跟寧兒一樣好。」
招月含笑應是,拿著那絡子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驚奇於自家姑娘轉性兒了,竟這般認真。
「不過姑娘平日裡都喜歡些明艷色,今日為何要選個如此素淨的白色?」
溫儀聞言趕忙將絡子搶了過來,揣進懷裡,解釋道:「我不過是隨便選了個顏色練練手罷了。」
招月聽完並未有疑,卞寧寧卻是低頭淺笑,而後說道:「別擔心,只要是你送的,怎樣都是極好的」
溫衣正拿著笸籮挑選彩線,聽了這話雙手一僵,耳根頓時染上緋紅色。
「我……我可沒說我要送人,我打來自己玩兒的。」
她把頭埋得低低的,幾乎要將整張臉都鑽進那笸籮里。聲音也越發小,招月忙著打絡子,都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姑娘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卞寧寧看著溫儀這模樣忍不住發笑,卻仍是憋了回去,若是溫儀以為她在取笑她,定要與她說上一個時辰不罷休。
三個人手裡忙活著,卻見一婢女快步走了過來。
婢女手裡拿了張紙條,徑直走到卞寧寧跟前:「給姑娘的。」
卞寧寧接了過來,笑著道謝:「有勞了。」
那婢女擺擺手,便離開了。
卞寧寧打開紙條,只見寥寥一句話:得芙相助,成。
芙?
郝連芙?
她將紙條撕碎,扔進了魚池之中。
溫儀見她秀眉緊蹙,怔怔地站在魚池邊,走上前問道:「怎麼了?難道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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